“該說不愧是我的妻子嗎?”

從各種意義上說, 我都不想再摻和工藤和怪盜基德之間的愛恨糾葛。

雖然第一次委托怪盜基德扮演工藤是我的主意沒錯,但如果工藤自己不那麽跳,基德怎麽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可怪不到我頭上。

所以隻要不進展成“工藤、你不想秘密被小蘭知道吧”這種成人向小電影的劇情, 我都準備徹底撒手不管讓這兩個高中生自己拉扯——但工藤直接上門找我來了。

他按門鈴的時候是兩天之後中午的飯點, 小哀剛從實驗室出來,我正坐在餐桌旁敲碗等飯,結果被門鈴聲殘忍打斷。

我去門口通過貓眼確認來人之後,回身對景光指了指二樓,他便會意地拿起桌上的筆記本, 迅速回了樓上自己的房間。

“好久不見, 柯南君。”我打開門給他讓出位置, 像是對待普通的小朋友一樣友好地問道,“吃過午餐了嗎, 我和小哀正要吃飯呢,不介意的話一起來吧?”

這是我第一次放工藤進我家, 確切地說,除了波本和萩原之外, 我還沒放過別人進來。不過家裏就算有景光的痕跡也沒什麽問題, 畢竟對外這裏是一家三口一起住在這裏,而非僅有女性的設定。

進入客廳的男孩絲毫沒有放下警惕,即便看見同班同學還是一副警戒著觀察周圍的模樣, 我在最初的客套後也沒了耐心,直接回餐廳端起自己的碗享受景光完美的手藝,等著有事來找我的小鬼自己主動跑來提問。

反正餐廳連著客廳,我的視角能把他的動向一覽無餘, 而餐桌上的美味如果放涼了就太暴殄天物了。

果不其然, 一分鍾後柯南在小哀平淡的目光中跑到餐桌旁, 在空位上坐下,晃著小短腿問我最近有沒有跟怪盜基德聯係過。

我就叼著半截炸蝦把之前從基德那裏收到的郵件給他看,看他驟變的表情,感覺自己又能多吃一碗飯。

“事先說明,我跟他不是共犯,隻是互相有著聯係方式的關係。但我是他的粉絲頭子,不可能把他的個人情報透露給你。”

那天晚上我把基德還活著且變裝混上了鈴木家的船的消息在論壇公開的時候,感覺全世界的同好都沸騰了,發出這條帖子的我幾乎被奉為神明,讓我瞬間感覺這粉絲頭子的職務我還能再幹十年。

“對了,還有一句,如果你在我家裝了竊聽器,我就委托怪盜基德扮成你去附近的幼兒園門口蹲著,直蹲到老師覺得可疑報警為止。”

男孩半月眼望著我:“這也太狠了吧。”

我撇撇嘴:“那你先去把貼在茶幾下的竊聽器撕下來啊。”

小哀補充道:“還有玄關鞋櫃上的。”

看他悻悻去拆竊聽器的不情願表情,我感覺自己又能多吃一碗飯。

“放心好了,我之後還會在你接觸過的地方細查一遍,但凡出現一點不該出現的東西你就完了。”我舔舔嘴唇,露出愉悅的笑容,“你來找我,應該不會隻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了吧?”

少年的表情驟然嚴肅:“小蘭學校新來的英語老師是什麽人?跟那個組織有關係嗎?你匆忙趕回東京那晚之後,她就向學校辭職了。”

會這麽快得到消息,應該是早就在關注她。

“誒——你發現她的不對勁了?看來她的潛入沒有另一位成功。”我感慨道,“不過很遺憾,她不是組織一員,而是FBI的探員。”

“你說的另一位是什麽人?”他飛快地追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朱蒂老師是FBI的探員?”

“因為以前在美國遇見過。”我自然忽略了他的前一個問題,“你還活著應該能證明你的真實身份還沒暴露,慶幸吧少年。”

更多的信息我是不可能透露給他的,在追問了兩句沒有得到回答之後,他改換了方向:“鬆田和我一樣嗎?”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坐在我身旁椅子上的小哀,當即開始我的表演,誇張又難以置信地反問:“哈?你在想什麽?我家女兒的智商可是天生的。”

嗯……不知道最後他信了沒有,反正等他走後,小哀笑得是挺開心的。

·

然而沒過幾天我又要和柯南一起出門,起因是毛利偵探接到了一個來自奇幻樂園的委托邀請,委托人簡直要把“有錢”兩字寫在臉上,在來信中說歡迎攜帶十人以內的家人朋友一同前往,估摸著是要招待大家去遊樂園裏玩。

小哀會和少年偵探團的小夥伴們同去,小蘭又特意打電話來問我和鬆田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其實本來我沒有太大興趣,但看鬆田興致勃勃的樣子,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在協助毛利偵探完成委托和帶孩子們暢玩遊樂園中二選一了。

毛利偵探開車帶著小蘭、柯南和男孩子們,鬆田開車帶著我、小哀和步美,一行九人在九點半到達奇幻樂園旁的酒店,秘書模樣的人帶我們進入房間等待。房間裏椅子與內部華麗的裝潢似乎有些格格不入,讓我提起些警惕,低聲提醒了自家人一句。

等到秘書把遊樂園入場ID手表分發給我們,並再三勸說把ID裝進口袋的我和鬆田把它帶上時,我的警戒心又提高了一個等級。

“請放心好了,我們都是大人,不會輕易把它弄丟的。”我露出和煦的微笑,“還是說,委托人有什麽非要我們把它帶上不可的理由嗎?這和房間裏擺放這些有著指紋掃描器的椅子關係嗎?”

秘書就不說話了。

柯南露出有點緊張的表情,他剛才摸了被我稱作“指紋掃描器”的位置,但實際上我剛才那句隻是隨口一說,秘書沒有反駁才證明了我推斷的真實性。

不過掃描獲取指紋是一說,有沒有指紋庫又是一說。

他可能是想通過掃描器擴充自己的指紋庫,也可能是已經弄到指紋庫,想要以此確定我們的身份……無論如何,這個委托人都不簡單。

看來我隻能選擇協助毛利偵探完成委托這一項了。

業務不夠熟練的秘書很快用實際操作確認了我的想法,在小蘭帶著孩子們先行離開房間去遊樂園時,他叫住了柯南,並說這是委托人的要求。理由顯而易見,這是工藤的指紋被匹配上了。

有一說一這人有點厲害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指紋庫,不知道裏邊有沒有我的數據,一會兒我得給景光報備一下。

柯南還算沉得住氣,賣了個萌安撫小夥伴。等小蘭他們離開後,秘書鎖上房門拉好窗簾,打開了投影儀,看不出容貌的神秘委托人終於現身。

接著,就在委托人開口的那刻,我的大腦忽然放空了一秒,隨即和鬆田對視一眼,兩個腦袋湊在了一起。

“……你覺不覺得這個委托人的聲音很耳熟?”

“確實誒。”

“不會是他在搞惡作劇吧?”

“他沒這麽無聊吧,而且最近他應該挺忙的。”

我們說的人是波本,講真這委托人的聲音跟波本至少有七成像,像是蒼老了三十歲的波本。

不過玩笑歸玩笑,委托人的話還是要認真聽——畢竟他剛給我們放了一小段直播視頻,視頻裏炸死一個人,炸|藥就放在我和鬆田都沒帶的ID手表裏。

總之綜合各種原因,現在我跟鬆田與毛利偵探跟柯南兵分兩路,開始調查委托人想調查什麽案件了。

這不是病句,而是與波本聲線相似的委托人的惡趣味,報上一個暗號讓我們先解開,才能進行下一步。

但是沒辦法,孩子們帶上的ID裏都裝著炸|藥,據說那玩意不能強拆,且進入遊樂園後不能出來,二次經過遊樂園周圍的傳感器時就會引發爆|炸。且時限就到今晚十點,十點一到所有帶著ID手表的人都要完蛋。

我坐在車上給景光打電話說明情況和暗號,這種嚴重危害社會安定的行為拜托公安出動也不為過,景光立刻答應下來,說讓我時刻保持聯絡,查到相關資料會立刻告訴我。

這次換我開車,鬆田作為專業人士就在旁邊研究ID的構造,ID裏多半裝有定位裝置,被委托人發現移動到無關的位置可能會引起警戒,當下隻能讓他來解決。便衣的公安假裝外賣員給我們送來了拆彈工具,也送來了暗號對應的情報。

委托人想要調查的案件應該與去年發生的某起運鈔車搶案有關,犯人共有三名,案件中有一名保全人員死亡。事件發生後嫌犯之一伊東的熟人西尾在辦公室被狙殺,當晚伊東因車被人做過手腳出車禍受了重傷,幾個月後從醫院中失蹤,而謀殺案嫌犯之一的女性清水在此期間自殺,當然屍體並沒有找到。

這樣一來姑且可以認定搶劫犯就是伊東、西尾和清水三人,殺死保全人員的人是西尾,對伊東的車做手腳的是清水——委托人多半是伊東,而所謂自殺的清水也多半還活著。

還有更重要的事,運鈔車搶案的犯人在逃亡途中偶遇了一般路過的怪盜基德,可能是因為長相暴露所以對無辜弱小的未成年小偷開了槍。

“基德這運氣簡直堪比剛掙到十個億就慘遭碰瓷結果分文不剩的我——話說這個案子有調查的必要嗎?警方不是查到狙擊|槍瞄準鏡上的睫毛膏了嗎?”我無語望天,“槍從伊東的車上找到,他確實開了好幾槍,但那會兒西尾多半已經涼透了。你說這是伊東不能接受自己被心愛的女人欺騙,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槍法如此之爛,那麽多子彈全都描了邊?”

鬆田很配合地笑了幾聲,他的嘴邊叼著改錐,腿上攤著的大塑料盒裏擺著拆下後蓋的ID和幾樣工具,目光認真地出奇。

“梅莉,我準備開始拆卸內置炸|藥了。”他說著看向我,“你先下車,離遠一些,等到我叫你再回來。”

我瞪圓了眼睛:“你對自己沒有自信嗎?那樣的話還是別拆了,解決不了問題可以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我們走正當途徑找到委托人就好啦。”

“不是,我當然有自信——什麽啊你的表情?”他有點凶惡地瞪著我,氣勢卻逐漸不足,“隻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ID的構造和我預計的不一樣——”

“我才不會讓你獨自待在危險的地方。”我握住他空著的手,平靜又淡然地說,“所以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別失手把我一並帶走,讓小哀成為可憐的孤兒。”

“可是——”

“可是什麽?”

在短暫的僵持後,鬆田彎起唇角,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知道啦,真是的,該說不愧是我的妻子嗎?”他的聲音帶著點自豪,好像還有點高興,“那我開始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

他聚精會神的樣子……真迷人。

無論是看著手裏精密小玩意的時候,還是看著我。

心跳一點點亂了節奏。

晚一點,等到危機解除、危險的委托人落網之後,我再邀請他一起去搭乘摩天輪好了。

一定會留下更加美好的回憶吧。

作者有話說:

·終於!讓!鬆田!上一次分!

【再不上等昴哥來了就更難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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