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死掉這件事沒讓萊伊茶飯不思或暴飲暴食。
對於我這句罵萊伊順帶罵了工藤的話, 工藤本人好像有點意見。
但即便有意見也沒法反駁,他又不能拉著小蘭的手嘲諷我“我們是純愛”。
嘛……他們是不是純愛我不知道,反正我跟萊伊不是。
“赤井先生對“鬆田哀”的身份有所推斷, ”男孩強行扯回話題, “她究竟是誰?”
“你知道又能怎麽樣?”我好笑地反問他,“如果沒有隱瞞的必要,你問一次就能得到答案。”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你是知道這一點,才安排她就讀帝丹小學——”
“一開始啊,你可能還不知道, 你“死亡”之後, 組織派了兩次人去你家。當然公安也有派人去就是了, 還監聽了毛利偵探事務所一段時間。”我歪了歪頭,“你的父親和公安有過交流, 他們才最終決定放任你不管。”
少年的瞳孔驟然緊縮,他屏息沉默了一會兒, 又問:“鬆田警官知道嗎?”
“我跟他認識超過四年,你覺得呢?”
“他是……”
“他就是普普通通人美心善的警察, 本來和裏世界沒關係, 隻是很不幸地遇見了我,又幫助了我。”眼看快到阿笠博士家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踩下刹車,“實際上,我們得到了能讓你恢複原樣的解藥,”
這句話的效果可遠比之前嘲諷他那句更有殺傷力, 身旁的男孩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 接著開口:“如果你願意離開日本,去歐洲或是美洲呆一兩年,我可以把藥給你。”
他再度陷入沉默,我指了指旁邊阿笠博士的家,開始下逐客令:“回去以後慢慢考慮,我的要求不會變,為了你周圍所有人的安全,我不能允許“工藤新一”出現在組織的視線裏。”
“但你不也是死亡狀態——”
“性質不一樣,”我扯了扯嘴角,“你看過我的死亡視頻,兩年前琴酒就已經認定我死亡。你卻是新鮮剛死的狀態,說不定在組織的名單上狀態還是“不明”,畢竟屍體沒有找到。”
話是這麽說,今晚在電視直播裏露臉這個事讓我有點緊張,我得去查查看這段直播的收視率,再提醒波本關注一下情況,然後趕緊找係統給自己補全更詳細的背景。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景光安撫道,“貝爾摩德曾經見過你,而且近距離和你接觸過,你現在身份資料完備,他們不會輕易對你出手。不過以防萬一,我會先幫你安排好逃脫路線,你不要去可能失聯的地方。”
我往嘴裏塞著薯片,語氣隨意:“逃就沒必要了吧,保護好陣平和小哀就行。如果這次露臉真被酒廠盯上,我不介意做你們的魚餌,隻要你們能提前做好準備。”
“不行。”景光幹脆利落地拒絕,“你不是答應過我嗎?不再隨便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這不是隨便冒險。”我停下進食的動作,無奈地望向他,“是我難得說服自己去信任一個組織。”
然而景光的態度卻很堅決,這天晚上我跟他算的上是不歡而散,他忙著工作,我忙著剪片,差不多都忙了通宵。
天剛亮上樓睡覺的時候我們在樓梯口打了個照麵,我有些氣呼呼地鼓著臉頰不看他,他卻硬是擋在我麵前不讓開,直到我忍無可忍地抬起頭,他才望著我的眼睛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晚安”,接著扭頭回了房間。
……好想衝上去咬他。
不過無論家裏的氣氛多麽凝重,天一黑下來我還是跑去昨晚的樓頂蹲了怪盜基德。實際上因為昨晚的驚人魔術,不僅路口被數十米高的網提前封了起來,周圍的樓也被嚴格把守,然而我勉強算是關係戶,最終還是順利混了上去。
在樓頂也有一點不好,看不清地麵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估計是基德搞事帶節奏,帶動了觀眾的氣氛,大批觀眾竟然衝破了封鎖線進到了裏麵,把擺著一隻涼鞋的展櫃團團圍住。
然而幾分鍾以後柯南也出現在樓頂,我笑嘻嘻地剛跟他揮了下手,這時候手機突然一震,怪盜基德竟然給我發了條消息,輕鬆愉快地問我“今天能不能解開我實現瞬間移動的方法”。
我低頭看向表情已然成竹在胸的小學生偵探,扁著嘴回給他一條“你多半要翻車”,然後上論壇刷了刷,確認了一下半個月前論壇負責人就開始組織的怪盜基德粉絲同好會派對的地點。時間就在今晚,考慮到基德會慘敗而歸,女友粉們極有可能哭天喊地成一片,我意思意思感受一下氛圍就行,得小心別被卷進去。
結果也如我所料。
原來瞬間移動的詭計就是遮擋物加兩個定滑輪加一個共犯,柯南站在欄杆前直接把上升的怪盜攔截在半空,我惋惜地歎了口氣,拿著手持DV給不遠處懸空的基德拍了個特寫。
最後基德在先前掛在腰間的線上留下那雙貴重的涼鞋,用滑翔翼帶著同夥逃之夭夭,我拍完基德的背影後又扒拉著欄杆往下拍那雙鞋,意外看到上邊附著的卡片,隨即嘴角無語地抽了抽。
“這不是我想要的寶石——以及沒能把它送給怪盜M真遺憾。”
嗬,這高中生是不是覺得我家還不夠亂?
年輕人就是喜歡挑事,怪盜基德是這樣,衝矢昴也是這樣。
一小時後,我在派對會場見到了衝矢昴。當時他正被一名喝醉的年輕女性抱著腰,兩名抱著手臂,整個人不能說是手足無措,隻能說是生無可戀。我跟負責人打了個招呼後,才稍微搭了把手把他救出來,把他拉到人少的角落。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我捧著一杯冰涼的牛奶調侃道,“我看剛才抱著你腰的漂亮姐姐帶著婚戒,你不是喜歡那種類型嗎?”
“沒有那回事。”男人推了推眼鏡,卻沒再說下去。
我也沒想著抓著這點不放,抿著牛奶單手托著臉頰,沒什麽目的地望著店裏。
來參加派對的大都是女孩子,都穿著漂亮的裙子,畫著精致的妝。也有不少因為昨天的節目認出我的人過來和我打招呼,又甜又酸地說我的男伴真好看,被誇獎的人就有點拘謹地笑笑,像是被之前熱情的姐姐們嚇到了。
快到淩晨的時候我本來已經準備回家,不知道是誰提議打開了店裏的投影儀,播放起怪盜基德的各種視頻剪輯,於是氣氛突然熱烈起來,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雖然我一直有注意著避免攝入酒精,但在某次跟人幹杯時不小心錯拿了衝矢昴的杯子後,我就開始向著極度興奮一路衝刺。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在被他半抱著帶進酒店房間的電梯上。
咦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很危險?
“喂……不回家嗎?”我掙紮著抓住了他的衣領。
說起來這個人好像每次都穿高領的衣服,顯得又禁欲又神秘。
“我給夫人的“情人”打了電話,他現在脫不開身來接夫人,我就擅自做主帶夫人來了旁邊的酒店。”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並不是變態,也沒有違反法律的意圖,請夫人放心休息。”
房間門被打開,身體墜進柔軟的大床裏。
“根本……放不下心嘛……”
我嘟囔著揉了揉眼睛,有那麽短暫的幾秒、或者幾分鍾失去了意識。
誒……我在做夢嗎?
我是在做夢吧,不然也不會看到萊伊。
剛才在這裏的明明還是衝矢昴,現在卻是萊伊背對著我,低著頭像是在操作手機。
“喂……萊伊……”
我軟軟地撐起身體,向他的方向挪了一點,然後失去力氣撲在了他的背上。
非常熟悉的觸感,看來我死掉這件事沒讓他茶飯不思或暴飲暴食。
“你好過分啊……”
為了保持穩定,我向前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還是這樣……”
耳邊隱約傳來他的歎息,也是熟悉的、萊伊的聲音。
“醉酒之後這麽熱情。”
這才不是熱情,是抱怨和傾訴。
“為什麽那個時候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我問,“不想帶我走嗎?”
也隻有在夢裏,我才會這麽肆無忌憚地任性發脾氣吧。
“手腕被手銬劃傷好疼啊,燙傷也好疼,都怪你……我本來不用經受那些的。”
“為什麽沒有認出我?為什麽射傷我之後不能對我溫柔一點?為什麽……不給我機會,讓我對你道聲歉?隨隨便便就死掉,真的……好過分……”
我好像在哭,又好像沒有。
意識漸漸消弭,在睡著臨界點那刻,我隱約看見了萊伊的綠眼睛,透過耳膜直傳進腦海中的聲音,為這場夢畫上句點——
“對不起,蜜柑,晚安。”
·
我是誰?我在哪?
我為什麽一個人睡了愛情酒店的豪華圓床房?
僅剩不多的記憶告訴我,昨夜或者說今天淩晨是衝矢昴把我送來了酒店,然後……他就自己回去了?不是吧,這人原來這麽正直嗎?明明性癖那麽怪來著。
手機接在床頭的插座充電,下邊壓著標簽,字很好看,說是退房時間在十一點,鬧鍾定了十點,如果提前醒了就把鬧鍾取消。我翻手機的時候看到了淩晨三點多他發來的郵件,看得我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很想留在夫人身邊照顧,但夫人的醉顏實在太過可愛,為了避免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我隻好失禮地逃走,希望夫人不要責怪。”
這家夥……真是的。
之後要好好向他道謝才行。
現在的話……去波洛吃個早午餐好了。
作者有話說:
·太好了趕上了(
接下來會盡量日更或隔日更,剛變成社畜好難適應正常作息(
·下章昴哥自曝了要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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