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趨利避害
白雙喜離開了朱前進家之後，本來想直接再上市委辦公廳找下唐山書記，那天，他一激動，居然把另外一件大事給忘記了，我草！回家才冷丁想起來，忍不住大罵自己不是人！
所以，在這幾天把公司的一些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也抓緊時間把朱前進的事情辦好了之後，他就想安心地在家裏把公務員考試的事情想一下，認真複習一下有關資料了。
可是在做這些之前，他還有件事要辦，就是他的老同學楊在友兒女——楊美麗的事情。
他讓前麵那輛車的司機先別去市委，而是直接開往楊在友家住的那個貧民區——東圖社區。自從那天晚上楊美麗一個人跑到他的高幹病房去看望他，他想趁機做一些快樂事情而因為身體和傷口疼痛沒有實現目的之後，楊美麗每天差不多都會用白雙喜給她買的那個愛瘋手機給他發幾條短信息，內容倒也沒有什麽特別，更沒有一個十七八歲女高中生之外的語言。都是一些問候和感謝而已！
“白總，我老爸又要吃肉了，嗬嗬，這些日子，他真的差不多整天都想吃肉！”
“白總，你在幹什麽？有想起我嗎？”
“白總……”
盡管沒有什麽實質內容，但白雙喜心裏仍然非常開心！嗯，如果說他在不久前的那天晚上車上對這個漂亮性感的小姑娘曾經欲罷不能地耍過流氓的話，如果說他那時候隻有一個想法和念頭，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在當晚就上了她那種衝動的話，那麽，經過這一段下地獄又重生，尤其是在醫院她去看望他那天晚上之後，不知為什麽，原先的那種隻為肉體而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白雙喜，如今卻一下子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白雙喜已經不再隻為了上這個可愛又可人的小姑娘而努力、整天費盡心機了。
相反，她後來又幾次三番到醫院高幹病房去看望他，要是真的想要上她的話，盡管外間24小時都有市公安局長李雲南親自派的六個警察換班值勤、保護他的安全。然而，隻要他想上，想辦了她，他可以隨時隨地就達到這一目的。可白雙喜沒辦，甚至於連原先曾經有過的那種不可理喻的衝動都慢慢消失了……
“怎麽回事？難道說我下了一趟地獄回來這方麵也不行了嗎？”
白雙喜也有些暗暗驚訝，然而，怎麽可能呢？他在公司大白天就忍不住上了那個中層女團委副書記，包括晚上回家還仍然是夜夜要讓自己的老婆滿東花死去活來，興奮得連聲哀叫……這一切都足以證明，他白雙喜還是下地獄之前的那個白雙喜，他的yuwang和身體上的男人小機器仍然強勁如初，然而，唯獨在他之前最想上——為之等待以久的這個漂亮性感小姑娘，現在讓他反倒是不太想上了！
到底為什麽啊？
嗬嗬，沒事的時候，白雙喜也會發出內心的某種疑問，難道說，是自己學好了？不再流氓了？不可能。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他感覺到自己這方麵之前真的有點玩過火了，真的不是人！過去，凡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不管大小，大到比白雙喜還要大十幾歲，有所謂的五十代，也有跟他差不多的四十代，但是更多更好的卻是一些到他公司來上班——或者是外麵一些單位、企業的女大學生！
這些人，如今在白雙喜看來，在他的感受上來講，一般而論想上她們是相當容易滴，至少不會讓他太費手腳，隻要拿眼睛看看她們，無論是在他的總裁辦公室，還是在外麵，她們如果有意，隻要他接下來直接上手就可以了，想上就上，完事基本——至少到目前來說白雙喜還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哈哈哈，花錢，開頭咱們已經交待了，白雙喜曆來是大手大腳，從來沒有在任何事情上，尤其是在女人身上小氣過！
就這一點，就足夠了。
如今這個一切向錢看、一切都在極其邪惡的社會環境運行的機製，有比錢更讓人牛逼和揚眉吐氣、或者整日提心吊膽的事情嗎？
但是唯獨如今在楊美麗身上，白雙喜不這樣看了，他給了老同學那麽多錢，一下子就是五六十萬，主要還是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如今實在是太有點可憐了。何況，之前他還總是覺得自己在車上“欺負”了他的女兒，心裏過不去。正好人家上門看望他，卻不提這事，一下子就把白雙喜的同情心和羞恥感混合在一起了，於是，曆來做事喜歡果斷的白雙喜決定立馬給楊在友這些錢！
一為讓他看病，二為讓自己今後無論怎樣對待他的這個女兒，心裏也不至於再生出愧疚之感……
反正，很複雜！
現在，白雙喜的車子——前後三輛豪車停在了楊在友的破舊樓房前，上樓後，楊在友一驚，來開門的楊美麗更是沒有想到白雙喜——她的白叔叔今天會親自出馬來她家看望父親，一時呆在那裏：“啊！白叔叔？真的是你啊？快請進，快請進呀——爸爸，白總來啦！！”
楊在友的家，實在是不值一提，窮卻不說，還破舊不堪，這樣的家庭如今社會還真是相當不少，不說別的，過去白雙喜的家可能還沒有這樣的破樓房呢，他家過去在農民，連廁所都沒有，上廁所就是野外，隨便找個地方就解決了，就連他後來上大學生時代，也窮得胃腸常常是空口袋一樣的懸掛著，難受之極端經常性的親身感受……
所以，他沒來之前就已經能夠想像得出這些年來生活不易的這個老同學家裏會是個什麽模樣！
所以，他一點都沒驚訝！
“哈哈哈，怎麽樣啊，老同學？這些日子你的病好了點沒有？我聽說，那些大夫天天來給你看，見強了吧？”一進門，楊在友一拉住他的手，白雙喜就哈哈大笑，表現得有點兒像天朝國家領導人接見或者看望窮光蛋一樣的親切友好、噓寒問暖，不過不同的是，他沒有帶來電視台大批記者拍照，而是實實在在地把屁股往木椅子上一座，跟楊在友手握手地交談……
在老同學的這個病上，白雙喜不光給錢那麽簡單，他本人還在醫院高幹病房養傷期間，就通過院長於日金，把楊在友的情況說了，希望他安排精幹的醫務人員或者專家學者之類，主動上門為他的這個不幸的老同學——其實也是老幹部（隻不過如今啥吊毛也不是了，又重病多年在家，沒人管沒人問，死活隨他便），會會診，如果不是不能治的絕症，最好幫忙給他盡快治好了——
“你放心，於院長，錢，雖然我這個老同學沒有，他也的確手上沒有什麽錢，可能生活都難維持——不過，錢，看病的費用你們醫院不用考慮，花多花少，隻要有數，完事你派人到我公司結賬。”
有了白雙喜的這句話，而且有了白雙喜的這一番表態和用心良苦，本來就知道這個種豬王白雙喜（又是董事長、人大代表）跟市委書記唐山、市長陳至虛關係都相當靠的院長於日金，當然願意借助這個機會，好好給他一個麵子，也為自己的日後升遷和辦事拉拉關係，因此白雙喜實在上還沒出院的時候，楊在友家裏就已經開始有上門來會診、治療的大夫了……
後來，又來了幾個專家學者，如今，楊在友已經完全能夠下地，可以在自己的家裏和小區範圍內慢慢活動活動了！
這一點，在過去這些年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這也就是他感覺到自己要死了，而且要想把女兒托付給白雙喜的那個想法的由來……
誰的女兒，誰不心疼？
可是在這樣一個邪惡的社會環境之下，豺狼虎豹、叢林社會，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就像楊在友和楊美麗這樣的普通老百姓連他馬的泥巴都吃不上，隻能活一天算一天……
所以，當楊在友知道了自己的老同學趁他親自出馬主持召集的老同學聚會之後，在車上對自己的女兒“流氓”……之後，盡管他不知道在車上到底白雙喜都做了些什麽，可電視節目上，這種情況下當官的惡行他看得越來越多，他自己本身就是個男人，也曾經當過幹部，他心裏能不懂嗎？可他連自己的命都無法顧及的情況下，也隻好苦淚長流，什麽也沒有說，更沒有當著女兒的麵罵過白雙喜——他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老同學任何一句話。
他明白，就這麽一個社會了，木辦法！
老百姓能有神馬辦法呢？
你想反抗，一個人還不夠警察抓滴。你不反抗，就隻能閉著眼睛享受了——無論是強奸你家的四歲幼小心靈和肉體，還是玩弄你心目中唯一的人生希望——美麗漂亮的高中生，他玩你，是看得起你，你應該感恩戴德，感謝偉大、光榮、正確……的的的滴滴滴……因此那天晚上楊在友知道了女兒的事情之後，基本上什麽話也沒有說。
其實，他心裏是一肚子話啊，可能對誰說？妻子早已下地獄享福去多年去了，對女兒說？說什麽？說什麽他都感到多餘、無奈，更無力！
所以他不說，最後隻是流淚暗示自己的寶貝女兒，而且拿女人在這個強權之下能夠怎麽活命——那些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做例子，希望如果他有一天突然死了，不在人世了，讓她最好能夠找個靠山，而這個靠山，當然無疑就是眼前的這個老同學白雙喜了！
既然命運已經鑄定，既然命運今後幾年——甚至是仍然要幾十年無法徹底改變，那麽楊在友就希望女兒趨利避害，既然身為他楊在友的女兒，身為女兒身，即使是讓男人宰割、禍害……也要盡量找一個知根知底的男人，至少，他相信在禍害、宰割她的同時，她還能夠得到一些保護，不至於落入更加邪惡和悲慘的豺狼窩、陷入困境！
而這個人，當然隻能，也必須是發達集團董事長、市人大代表、種豬王白雙喜，他的老同學！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人性，楊在友後來跟他的女兒楊美麗一再強調說過：“其實，他這個人本質並不壞，這個，我知道，從小到大，從光屁股就在一起，即使是到了今天，他除了一些流氓、喜歡女人的毛病之外，也沒有聽說他在社會上對其他人造成直接經濟損失和任何傷害，他有那麽多的政治身份和社會地位，其實要按現在官場上的邪惡環境相比，他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爸……”
楊在友的話，他女兒楊美麗真心實意是記住了，因此才有了她由恨之入骨到後來主動偷偷摸摸跑到醫院高幹病房去看望白雙喜的決定和舉動。
如今，白雙喜跟她個人之間仍然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他來看望楊在友，楊在友、楊美麗心裏真是感慨萬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