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前往塔修菲克地區挖掘地調查。

期間曾發生兩件插曲:十幾名工人的妻子或兄弟和一位驅魔人嚐試進入灰霧內。那位驅魔人在失蹤前曾稱他沒從灰霧上感受到邪惡氣息,隻是令他感覺不安的,空**的。

另一件插曲是在驅魔人失蹤後,一位悲傷的工人妻子爬上通往挖掘地底部的吊籃,想要與丈夫死在一起。

看守挖掘地的人員反應過來時吊籃已經衝進灰霧,他們嚐試拉回吊籃,然後驚詫的發現那位工人妻子還在吊籃裏,抱著雙膝瑟瑟發抖。

第二天,調查員到來,也就是基格·福萊的哥哥。

他詢問嚇壞了的工人妻子,隻得到碎片般的信息,比如進入灰霧後四周仿佛變得空曠,仿佛極遠的下方回**著野獸一樣的吼聲,以及許多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已經知道從其他地方進入灰霧可能會遭遇危險,基格·福萊的哥哥選擇乘坐吊籃進入灰霧範圍。為了最大程度還原工人妻子的遭遇,他甚至沒帶油燈,坐上吊籃被送進灰霧。

和先前失聯的驅魔人和工人妻子一樣,進入灰霧範圍的調查員第一感受是內部的空**,即使是細微的聲響也會引發山穀般的回音響起,遠遠傳**。而能見度極低的灰霧也讓他的目光難以到達十幾米外。

調查員感覺恢複裏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空曠,死寂,沒有生機的世界。

他不得不盡可能保持安靜,聆聽迷霧中的聲響。

調查員開始聽到許多人的竊竊私語聲詭異的回**。來源似乎是在下方,又無法確定。

隨著吊籃深入灰霧,很快,竊竊私語聲開始被工人妻子形容的“野獸一樣的吼叫”替代。比起野獸吼叫,調查員更認為這是由許多怪異發出的聲響。它們從吊籃下方不知道多遠的深淵中遙遙傳來。

吊籃前進到大概三百米距離,怪異聲響也漸漸淡去,然後被沉重、緩慢,回**在灰霧間的心跳聲取代。

調查員發覺自己心跳頻率正在被沉悶心跳聲感染,變得緩慢。

吊籃前進到大概五百米距離,在這裏調查員主動停下了吊籃,並確定灰霧裏很可能不再是原本世界。

從挖掘地邊緣到坑底的距離在四百三十米左右,而已經乘坐吊籃前進五百米的調查員早就經過了坑底——他現在位置應該在地下50米以下。

而且心髒跳動聲褪去,這次再臨近的是許多若有似無的窺視感。

灰霧裏的存在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闖入。

察覺到危險的調查員不再深入,開始拉動吊籃原路返回。

窺視感始終沒有消失,路上的心跳聲,怪異響聲,竊竊私語聲也不再響起,寂靜的灰霧裏隻剩下拉動吊籃的響動。

不過基格·福萊知道事件,就說明調查員安全返回了地麵。

歸來的他將信息寫下,在翌日開始第二次探索,隻是這回剛進入灰霧,那些窺視感突然降臨。

它們記住了調查員。

短暫猶豫後,調查員選擇退出灰霧,留在挖掘地觀察。

第五天,基格·福萊的哥哥了解到發掘地的起源。期間他曾經讓膽子大的工人乘坐吊籃進入灰霧,他們的經曆與他第一次進入相同,都聽到許多竊竊私語聲。

觀察期間,灰霧沒有擴散跡象,但在第六天深夜,牽進灰霧的吊繩忽然顫動,並且晃動頻率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麽正順著吊繩爬出灰霧。

驚恐的看守叫醒驅魔人,他們切斷了吊繩。繩索如前活物般扭曲地抽進灰霧,恢複平靜。

基格·福萊的哥哥又在挖掘地觀察一周,隨著通往灰霧世界的唯一途徑的吊繩斷開,一切恢複平靜。

調查員停止觀察,將事件記錄送去調查員基地。

“最後調查員處理結果是挖掘地被標記為危險區域,離它隻有不到十裏的黑金鎮居民被遷去六十裏外的瑞爾斯坦城。”

基格·福萊說完故事,拿起煮好的菠菜湯喝了一口。

“這可不能算做故事。”馬福林看了眼思索的陸離,和基格·福萊說。

基格·福萊不在意地說:“都是驅魔人,怪異事件難道不比故事更吸引我們?”

“是誰上次聚會拿故事敷衍我們?”馬福林笑著反問,看向羅德·特斯拉:“那麽接下來輪到我了?”

羅德不在意地靠到烤得溫熱的岩石上:“隨意。”

“在艾倫王國東北部的韋恩福特郡,流傳著一個叫做薩拉和亞當的死亡競技場的故事。”

輪椅上的陸離和鬥篷下的安娜同時微怔。

搖曳的篝火掩蓋了陸離微微蹙眉的神情,隻有饒有興趣觀察陸離的羅德察覺到什麽。

作為邪靈,它們存在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在韋恩福特郡或許不是臭名昭著,但令人們談之色變非常簡單。

它們遊走在韋恩福特郡,偶爾出現後會占據無主房屋,然後開始它們的遊戲:死亡競技場。

被抓去的無辜受害者們會被關進房屋,參與它們的遊戲。

進行的遊戲通常會根據房屋種類發生改變。如果是普通的民居,遊戲類型隻是簡單的捉迷藏——可能是受害者們自己玩,可能是薩拉和亞當加入其中……

工廠或是更大的建築,遊戲類型也會變化。通常是透著詭異的簡單遊戲:打掃房屋、一定時間裏找到特定物品。

它被稱為“薩拉和亞當的死亡競技場”而不是“薩拉和亞當的死亡遊戲”的原因就是,受害者們需要彼此競技。

而表現最優秀的人會免於死亡,脫離遊戲。

當然有時也會有意外發生,比如沒有最優秀者無人生還。或是多人脫離遊戲。

這就是為什麽它們更有名氣——如果有一種惡靈邪靈人們遭遇後無法幸免於難,沒人會知道它們。

這也是惡靈與邪靈的本質區別。前者充斥對人類的無端惡意,後者不會針對人類,它們隻是將人類作為……玩物。

聽起來後者更惡劣一些,不過對於遭遇怪異的人類,他們寧願成為玩物來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