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幹到省委書記的人,那頭發拔下來一根都是空的。別管你們高局長怎麽和人家匯報,信不信那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了。”

“你真以為,省委書記就那麽好糊弄?”許樹人冷笑一聲,“雖然爸這輩子也就是一個普通科員,沒當過大官,但是米吃的多,路走的遠。”

“不信,你就看著吧。現在張小東對你打擊報複的越瘋狂,就越證明他內心也是惶恐不安的。一個朱大莊投案自首,連咱們龍康縣普通的老百姓都能想明白其中緣由,你當省委書記是傻子?”

許樹人一錘定音,“國華,你就等著看吧。爸這一輩子幹別的不行,看人還是挺準的。”

許國華哭笑不得,他這也是第一次聽許樹人分析官場上的頭頭道道。雖然有些地方和自己理解的不同,但是不得不說站在許樹人的年紀上,看到的東西又往往比自己更透徹一些!

“既然你決定了要去省委組織部,那就去吧。家裏我和你媽在,不用你操心。”許樹人揮了揮手說道。

“爸。”許國華的雙眼有些泛紅,當初自己想留在中山做律師,許樹人一萬個反對。但是時至今日,當自己決定再次踏上中山的土地時,父親卻一反往常的支持…

其中的緣由,許國華看的很透徹。和三年前自己剛剛畢業那時相比,現在的自己,已經成長了太多太多!

“走,正好中午你媽不回來,既然沒人給你這個英雄慶功,那我請你喝酒去…”

陸北省省委辦公大樓六層,一間裝修典雅的套間辦公室門口,徐運敲了敲門,然後一臉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他的辦公室就在這個套間的門口,和套間是相通的。但是每次有要事去找趙漢良,徐運還是習慣來套間的正門處輕輕的敲門…

隻要不是趙漢良找他,徐運是絕對不會開和套間相通的那扇門。

在徐運看來,這不光是一種對趙漢良足夠的尊重,更是一種嚴於律己的自律體現。就算他是趙漢良的貼身大秘,也不能走這個“特權之門”!

尤其,是在徐運剛剛擔任趙漢良的秘書還不到一個月時間的情況下,這份謹慎就更顯得猶為重要。

對於徐運的做法和心思趙漢良自然明白,但是也從不點破。其實對於趙漢良來說,徐運確實還在“觀察”階段。

省委的二號首長,也絕對不是那麽好當的…

“趙書記,這是您要的東西。”徐運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三頁紙放到了趙漢良寬大的辦公桌上。

趙漢良抬起身輕輕點了點頭,順手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摘下老花鏡揉了揉額頭。

他也是剛剛回來沒多久,這一走足足走了半個多月,省委堆積的事情,光是需要他簽字的文件就太多了…

見趙漢良拿起了自己送過來的文件,徐運很隨意的捧起了趙漢良喝到一半的茶杯走進了茶水間,給趙漢良換了一杯新茶後正要退出去,卻被趙漢良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