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祥是沈紅的弟弟,自從上次沈紅和李耀見過麵後,沈紅就把自己的親弟弟引薦給了李耀。
對於沈紅這個陳小光最寵愛的情婦李耀自然萬萬不能得罪,雖然沈祥是三中隊的,勉強算是許國華的人,但是此刻李耀也隻能表現出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接納人家。
就這麽著,沈祥在自己姐姐的推薦下,改頭換麵來到了李耀的麾下。今天晚上縣交警大隊集體為李隊長上任接風洗塵,在李耀的授意下,沈祥來到了許國華的辦公室發出邀請。
“李隊,我想不明白幹什麽非要請他。”沈祥皺起了眉頭,許國華和李耀不和這是隊裏人盡皆知的事情,兩個人從許國華上任第一天就杠上了。
但是現在李耀高升,沈祥原本想的局麵竟然沒有發生,反而是李耀竟然主動來和許國華“示弱”?
沈祥想不通,李耀高深莫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以後慢慢就懂了。作為一把手,團結很重要嘛。”
許國華在辦公室還在為趙小曼的事情頭疼,有心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拿出手機人就愣在了那裏。
打通以後又該怎麽說呢?許國華雙眼迷茫的坐在辦公室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抉擇。
下班了,整個交警大院靜悄悄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都去參加李耀的宴請了。許國華心裏空落落的,即使在縣局法製科他也從未體會到這種被孤立的情形。
這還是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都一遭呐。
回到家,劉紅梅和許樹人去參加同學聚會,家裏同樣冷冷清清的。許國華隨便吃了點東西,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孫思穎!
許國華感覺自己的心忽然一陣一陣的顫抖,就像一個偷吃東西被家長抓到的孩子一般無助。
“國華,你下班了嗎?”電話剛剛接通,孫思穎悅耳的聲音自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
許國華點了點頭,“我都回家了。你呢,也下班了吧?”
電話那段的孫思穎用鼻子輕輕的嗯了一聲,良久才再次開口。
“你的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許國華,你明明沒有結婚,為什麽要騙我?”
“她在三年前就嫁給了別人,為什麽,為什麽這三年多的時間你都一直不聯係我?”
孫思穎如同連珠炮一般的問題洶湧而至,砸的許國華一時間都有些發蒙。
她還是知道了。許國華閉著眼睛緩緩歎了口氣,就知道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了多久。
“因為我很尊重你,從來就沒有拿你當備胎的想法。是,我和她之間出了一些問題,但是這並不是我找你的理由。”許國華心平氣和的說道。
這是他的心裏話,在許國華心裏孫思穎無論是自身條件還是家庭背景都是屬於佼佼者,別說備胎了,這種女人放到任何一個男人眼裏都是高不可攀級別的女神!
對麵孫思穎的熱情,許國華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絕。兩人家庭背景相差太多,以許國華這些年的經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孫思穎結合並不會那麽簡單。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嗎?如果不是陸澤他們告訴我,我可能要被你騙一輩子。”孫思穎的聲音低沉而無助,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你就真的願意看著我,和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結婚,然後兩個人假惺惺的維持著一份政治婚姻,孤獨終老麽?”
“許國華,你回答我!”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孫思穎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許國華心仿佛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連呼吸都隱隱作痛!
“我現在就在你們單位門口,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見麵談。”
許國華渾身一顫!
“思穎,你來龍康了嗎?”
“不然呢?”
“你就在原地待著不要動,我馬上過去!”許國華說完以後掛斷電話,耷拉著一雙拖鞋飛一般的衝出了家門。
即使心中再有顧慮,但是當許國華得知孫思穎不辭辛勞的突然出現在龍康縣,所有的顧慮都在一瞬間化作過眼煙雲。
許國華不是不喜歡孫思穎,以孫思穎的條件,又怎麽可能不吸引他?隻不過當初身有婚約,家庭差距又極其巨大,許國華刻意的在壓製著自己的情感。
每當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被孫思穎觸碰到,許國華總是勸慰自己,孫思穎和自己的麵前有一條今生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是當孫思穎帶著哭腔問出那句話,“許國華,難道你願意看著我,和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結婚,然後兩個人假惺惺的維持著一份政治婚姻,孤獨終老麽?”
許國華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裏已經呐喊了萬次!
不,我不願意!
既然一個柔弱的少女苦苦的等了自己將近八年,那自己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又在畏懼些什麽?
婚約已經沒有,難道真的就因為孫思穎的家庭讓自己退步嗎?
就在此時此刻,許國華終於做出了影響自己一生的決定!
就如孟子所雲,雖千萬人吾往矣!
當許國華趕到交警大隊大院門口時,一個柔弱的身影正哆哆嗦嗦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
少女穿著緊身牛仔褲,上麵是純白色的t恤,潔白無瑕的小臉上隱隱還掛著淚痕,一頭如墨般的青絲搭在身後。
夜風吹起,青絲散落的打在臉龐上,配上通紅的眼眶,讓人一陣心痛!
“小穎。”許國華感覺自己的心在這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此刻眼中除了孫思穎,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孫思穎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許國華。眼前一片模糊,隱隱能看到一個人影走到了自己的麵前。直到許國華的手輕輕的撫摸在自己的臉龐上時,孫思穎才發聲大哭!
“木頭!”
“壞人!”
“混蛋!”
孫思穎的小拳頭如同雨水一般淩亂的砸到許國華堅實的胸脯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孫思穎終於累了。
許國華靜靜的站著,雙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任由她這麽肆無忌憚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良久,孫思穎才小臉通紅的說道,“壞人,你,你能不能先鬆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