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華仿佛大冬天的站在門外被人澆了一桶冰涼到極致的冰水,全身上下的毛孔一瞬間就是全部打開…

那種冰涼徹骨的感覺,別提有多酸爽了!

“你,你再說一遍。”許國華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說你要舉報誰?”

“我要舉報前任縣委書記和公安局長。”電話那端略帶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就是張小東和馬鐵生。”

許國華愣住了,還是馬上說道:“舉報幹部您應該給紀委打電話啊,我是公安局的,管不了紀委的事情。”許國華雖然心裏一陣悸動,但還是要把事情搞清楚。

“許局長,這些我自然都知道。”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但是他們這是刑事犯罪,我自然得和咱們公安係統的同誌也要講上一講的…”

許國華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個來電的主人應該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許局長,之前我就給高書記和寧書記寫過舉報信。可惜沒想到,他們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對高書記下殺手。”

“您就是那封檢舉信的主人?”許國華的眼珠子陡然間瞪的老大,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不就是因為那封檢舉馬鐵生等人的舉報信所引發的麽?

現在案子已經“了結”,但是這位正主卻又忽然跳了出來。許國華心髒一陣“噗通、噗通”的亂跳,他心裏頓時生出一種感覺,那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覺…

“沒錯,是我。”那道蒼老的聲音感慨了一聲,“因為我的一封舉報信給龍康縣帶來了如此的災難。”

“許局長,我是個罪人呐!”那道蒼老的聲音說著說著就是動情了起來,連語氣都是充滿了哽咽。

“您千萬不要這麽說。”許國華急忙勸道:“真正的罪人是那些為非做惡者們,可不是像您這樣的揭發者。”

“老先生,既然您已經給我打來了電話,能否與我當麵一敘?”許國華馬上追問了起來。這位老人的謹慎許國華可是見識過的,整封舉報信沒有任何一點手寫的痕跡,所以許國華對於自己的這個請求還真沒有多大信心。

要不是老人今天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許國華是萬萬不敢開口的…

“當然可以。”讓許國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答應的竟然如此痛快!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現在整個龍康縣已經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我要是再藏著掖著,明哲保身,還有什麽臉麵說自己是一個黨員?”

許國華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敬佩之情,或許如今也隻有在這種老一輩的身上,才能看到那種濃濃的黨性!

以黨員自居,以身為黨員為傲,心心念念、心之所係著黨和國家…

早在當初高忠海沒走的時候,就和許國華分析過這封舉報信很可能就是出自體製內人之手,甚至可能就是煤炭行業的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