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
弟弟從蘇青魚的手中一把奪過1000冥幣,惡狠狠的瞪了眼奶奶,奶奶嚇得縮回輪椅上。
【家人都有鑰匙,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蘇青魚提醒:“帶好鑰匙哦,不要敲門,姐姐是不會幫你開門的。”
“知道了。”
弟弟帶著錢出門。
家裏現在隻剩下奶奶在陽台假寐,奶奶閉著眼睛,蘇青魚總覺得有視線盯著她。
“奶奶,你昨天晚上有沒有來找過我呀?”
奶奶緩慢的睜開眼睛,完全沒有剛剛看見錢的精氣神兒。
為了幫奶奶打點雞血,蘇青魚掏出1000冥幣拍在茶幾上。
隻見奶奶露出討好的笑容,那口大黑牙格外以及牙縫裏的不明生物,引人注目。
“對不起……哢哢哢……奶奶晚上有夢遊的習慣,是不是打擾到……哢哢哢……奶奶的乖孫女兒睡覺了?”
如果斷裂磁帶般可怕的聲音,卻說著道歉的話,顯得有些滑稽。
“那奶奶可以告訴我,黑貓是怎麽回事嗎?”
臥室的鎖可以阻擋夜晚異化的家人,但是門鎖並不牢固,很可能撐不到七天。
她必須盡快了解副本背後的故事,通關副本。
奶奶似乎是有些驚恐的說:“媽媽討厭貓……哢哢哢……非常討厭,千萬不要提到貓……”
“沒關係的,媽媽不在家。”蘇青魚一邊把握好時間,一邊引誘奶奶說實話,“奶奶,我們是家人,家人之間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奶奶你看看這些錢,這都是你的寶貝孫女兒孝敬你的。”
昨天晚上,奶奶來敲門,說明奶奶知道黑貓的相關情況。
奶奶很猶豫。
夜裏,奶奶變異,力量趨於強盛,可以擺脫輪椅行走。
奶奶白天的立場是中立邪惡,晚上的立場是混亂邪惡。
見錢眼開提供副本關鍵線索,又或者是把蘇青魚徹底留下來,奶奶很糾結。
這是甜蜜的大家庭,奶奶舍不得蘇青魚離開。
這個家需要蘇青魚。
蘇青魚隻好再下一味猛藥:“奶奶,我很愛你,也很愛這個家。你告訴我黑貓在哪裏,我保證不會作出讓爸爸媽媽傷心的事情。”
奶奶歎了口氣,這次她沒有移動輪椅,而是看向窗外:“乖孫女兒,那個送你貓的男孩子不是個好東西,你有光明的未來,他卻隻想把你拖下水。
外麵的世界很危險,有很多壞人的,隻有這個家可以保護你。
不要去找那隻貓,它想誘拐你。”
奶奶不肯透露關鍵信息。
趁著弟弟和爸爸媽媽不在,蘇青魚決定進入粉色房間查探線索。
在規則怪談的世界裏,未被探索的領域意味著未知的風險。
灰色臥室是爸爸媽媽的房間,裏麵有窗戶。
粉色臥室是弟弟的房間,裏麵沒有窗戶。
這兩個房間,在第一天,雙喜都進去過,出來時安然無恙。
蘇青魚進入弟弟的房間。
弟弟的桌子上擺著穿粉紅色裙子的陶瓷娃娃,娃娃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就讓這個娃娃代替我陪伴你,我們要努力成為最好的自己,一起努力考上好的大學。”
落款時是“愛你的小黑”。
這個娃娃,明顯是小黑送給這家女兒的。
再進入爸爸媽媽的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更加的壓抑。
牆壁上的婚紗照被撕成兩半,再用黑色黏糊糊的**粘在一起的。
蘇青魚正準備搜尋有用的東西,照片裏的爸爸媽媽突然眨眼睛,它們的雙眼開始流出血淚。
“房間好悶,乖女兒開開窗……”
“打開窗戶,你就自由了……”
“我是一隻鳥,飛啊飛啊,飛出這個家……”
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開窗!!!
蘇青魚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往窗戶邊走去。
不對,她被汙染了。
千鈞一發之際,蘇青魚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腕,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劇烈的痛感直擊大腦,蘇青魚理智瞬間回升,她不敢再看照片,轉身離開房間。
踏出房門的刹那,腦海中的聲音停止了。
“咚咚咚——”
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弟弟的聲音。
“姐姐,開開門,我回來了。”
蘇青魚早就告訴過弟弟出門帶鑰匙,家人都是有鑰匙的,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開門。
門外的東西不死心。
“姐姐,你怎麽不給我開門呀?”
“我手上拎了好多飯菜,不方便用鑰匙開門,姐姐你幫幫我吧。”
有手敲門,沒手拿鑰匙。
蘇青魚又不是傻瓜,會信它這種鬼話。
見屋子裏沒人回應,門外沒了聲音。
兩點鍾,弟弟才從外麵回來。
他拎了幾大袋零食和兩份飯,其中有一份就是蘇青魚要的“健康食品”。
蘇青魚用餘光看了下那兩大袋零食,零食袋子底下滴出血水,裏麵裝滿斷掉的手指。
弟弟抱怨:“姐姐,你愛吃的東西好貴哦,要不要嚐嚐我買的零食呀?”
蘇青魚檢查健康食品的包裝,塑料封口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不需要,我吃這個就好。”蘇青魚用足尖點了點地上的血水,“把弄髒的地方打掃幹淨,當心媽媽發現,沒收你的零食。”
弟弟塞了一根手指進嘴巴裏,哢吧哢吧咀嚼起來。
吃完午飯,蘇青魚繼續上網課。
已經知道網課的套路,蘇青魚掐好時間。
今天的網課聲音忽大忽小,網課老師仿佛有意針對蘇青魚,她需要全神貫注才能夠聽清楚課程內容。
時間結束,蘇青魚不管老師拖堂內容,離開書房。
晚上,爸爸媽媽一起回家。
爸爸神態疲憊,滿身灰塵。
蘇青魚貼心的給爸爸媽媽倒杯水。
“啟明星房地產開發公司……哢哢哢……的項目都爛尾了,那些人全部都在盯著我一個!”爸爸狀態混亂,說話的狀態越來越像奶奶,他甚至推開蘇青魚遞過來的水嚷嚷著,“憑什麽隻找我?酒呢?我的……哢哢哢……酒呢?”
媽媽的臉也越來越垮,她就像是沒聽見爸爸的話,拖著腳步往廚房走。
“做晚飯做晚飯,該死的,這個家我付出的最多!煩死了煩死了!該死的晚飯!”
廚房的砧板被剁得“咚咚”直響。
弟弟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
奶奶因為噪音,頭漲的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