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粉色的羽毛是不是杜宇身上的毛。

如果是的話,蘇青魚想給他薅禿。

想到這,蘇青魚十指交握,眉眼彎彎像月牙,身子往前探,一改之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語氣溫和又親切:“我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友好嗎?

走,咱們一起去向領導匯報工作吧。”

杜宇則是控訴了一大堆蘇青魚對他冷淡的態度和行為。

蘇青魚自動把那些念碎碎的話屏蔽掉。

無論杜宇說什麽,她都選擇順毛。

杜宇足足念叨了有十幾分鍾,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女人是沒有良心且善變的生物。

蘇青魚:“你說的都對,微笑.jpg。”

杜宇把那根粉色的羽毛交到蘇青魚的手裏,貼心的附上使用說明:“注意時間,羽毛燃燒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

當它燃燒殆盡的時候,功效也就消失了。

友情提示,它的作用隻針對於金色級別及其以下的詭異,這紅色級別的不管用。”

“限製時間和使用對象呀。”蘇青魚兩指捏著羽毛的根部端詳著。

有限製,就沒有那麽香了。

“已經很不錯了。”杜宇雙手環抱,語調上揚,“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紅色的詭異能有幾隻?

在這個四星副本裏,對付那些小東西綽綽有餘了。”

杜宇的立場很奇怪,他似乎是超脫於這個副本之外的。

“那這根羽毛可以燒幾次?”

“一次。”

“哎呀我頭疼,想回去睡覺了。”

杜宇:?

見蘇青魚往員工宿舍走,杜宇立刻攔住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變卦?”

蘇青魚伸出手,一臉純良:“前路危險,要不你再多拔幾根毛給我?”

“想要頻繁的使用我的能力,需要和我簽訂契約。”杜宇有些自戀的抬起削尖的下巴。

輕輕撥弄粉色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

手指搭在蘇青魚的小臂上,黑色的睫毛在粉色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他聲音帶著蠱惑:“想要成為我的主人,就必須要得到我的認可。

你……有這種實力嗎?”

“我又不是曹操,對人妻沒有興趣。

你已經是別人家的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蘇青魚以退為進,試圖占據這場博弈的主導權:“等你的主人死去,再來找我吧。”

“你想讓我弑主?”

蘇青魚喃喃說道:“別誤會,我是想把未來交給時間。”

如果沒有足夠的冥幣,使用金色詭異的代價,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承受得起的。

如果杜宇的主人有本事,蘇青魚不會冒著和強者為敵的風險,契約杜宇。

如果杜宇的主人是草包,那麽根本不需要蘇青魚動手,他的主人很快就會因為高昂的使用代價而死去。

至於詭異吞噬主人,那不是蘇青魚可以控製的。

畢竟,杜宇能吞食現任主人,以後和蘇青魚契約,也會不遺餘力的吞噬她。

蘇青魚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今天晚上,因為杜宇太多話,耽誤了時間,最終還是沒有去匯報工作。

次日,吳晴雨興奮的來到蘇青魚的辦公室,雙手放在辦公桌上,激動的告訴她,自己加入了新的群聊。

她淩亂的頭發遮住半張臉,工作服的領口和袖口都是幹涸的紅色血液,卻像是渾然不知,自顧自地說道:“被所有人排除在外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隻有加群,才有歸屬感。

現在,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感。”

蘇青魚言不由衷:“那恭喜你了呀。”

因為吳晴雨對蘇青魚沒有太多的防備,蘇青魚讓吳晴雨去給自己倒一杯水,然後趁著她出去的間隙,偷偷的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那是一個五百個人的大群。

僅僅一眼,就能看見群聊信息裏各種被拆分的人類肢體和血肉模糊的照片。

不一樣。

和蘇青魚之前在廁所隔間裏,從偷拍照片的女人手機裏看見的照片不一樣。

廁所的女人手機裏的照片,主要是偷拍員工偷懶摸魚的行為。

吳晴雨的群裏照片,更像是詭異的狂歡大會。

吳晴雨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端了一杯藍色飲料進來,這次的飲料沒有經過稀釋,色澤濃鬱。

“蘇姐,給你。

你多喝一點,我就可以拉你進群了。”

蘇青魚假裝在看文件,她頭也不抬的說道:“辛苦你了。

先放在這裏吧,我等會喝。”

吳晴雨將杯子放下來,拿起手機,卻沒有離開辦公室。

蘇青魚抬起頭看向她:“還有什麽事情嗎?”

“這兩天加入新群的人變多了……哢哢哢……

這都是蘇姐的功勞。”吳晴雨留下這句話,羞澀的離開了辦公室。

蘇青魚心裏一沉。

加入新群的人變多,說明工作區域的汙染加重。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立刻站起身走出辦公室,開始巡邏工作。

王軍坐在工位上不停的抓撓著皮膚,他的皮膚流淌出黃色的膿水,這已經嚴重幹擾到了其他人工作。

【統計一部的經理工作手冊】規則第1條。

【請時刻注意下屬員工的身體健康狀態,如果發現員工生病,請立刻聯係後勤部總經理。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會帶走生病的員工,不要詢問生病員工的去處,工廠會為生病的員工提供專屬長期治療。】

蘇青魚在辦公室裏找到後勤部總經理的電話,撥打過去。

電話接通,對麵寂靜無聲。

蘇青魚“喂”了幾聲,見對麵沒有回應,便自顧自的把王軍生病的情況匯報一遍。

不管對麵有沒有人聽見。

反正蘇青魚主動聯係了,就不算違反規則。

王軍聽見蘇青魚打電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要……不要打電話!

我的病還可以治!哢哢哢……我不要這麽說話……哢哢哢……”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藍色的飲料澆在自己潰爛的皮膚上。

現在的王軍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說話方式。

其他員工臉上表情麻木。

就像是沒有看見這一幕。

他們對著電腦,麵無表情的進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