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小女孩。

她如同驚弓之鳥,拚命往團簇的花後躲藏,隻露出半張臉,惡狠狠的瞪著來人。

蘇青魚拿出手機拍照,積累新聞素材。

【通關方式】

【S級:調查啟明星飲料工廠隱藏的秘密,並且將它以新聞報道的形式發出去。】

蘇青魚作為一名實習記者,在揭露工廠秘密之時,需要寫一份新聞報道。

照片記錄下這怪誕的天台花園。

小女孩抓起花盆往蘇青魚的方向砸了過來,被蘇青魚敏捷的躲了過去。

花盆砸碎在地上,陶瓷破碎,泥土散落一地。

原本鮮豔的花朵在觸碰到水泥地麵的瞬間,枯萎腐爛。

“偷花賊!我已經叫保安來抓你們了!”

杜宇站在原地不為所動,蘇青魚則想著原路返回。

她遠離那些花兒,換了口氣。

“無意冒犯,我速速離開。”

“剛來就走?”杜宇又折下好幾朵黑色的花捧在懷中,“你要帶些回去,裝飾你的房間嗎?”

他的身上還保留著一些鳥的習慣。

“花在樹枝上開放的時候最好看,就保留它原本的美麗吧。”蘇青魚拒絕杜宇的邀請。

杜宇則是說道:“你不用擔心那個小女孩兒,她隻是個實驗的失敗品。

就算保安來了也不要緊。

我的其中一層身份,就是保安隊長。”

之前,杜宇是麵試官,現在,他又說自己是保安隊長。

這說明,杜宇不止吞噬了一個人。

且他在副本裏的身份是可以轉換的。

怪不得,有他的帶領,不會迷路。

“實驗?”蘇青魚察覺杜宇知道些內幕,便頂著小女孩的尖叫,等在旁邊。

“對呀,關於如何解決這個世界汙染的實驗。”

蘇青魚微微皺眉:“你是說,啟明星飲料工廠所做的實驗,是為了解除外界的汙染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啟明星不是邪惡組織。”

一個總是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一定是凶手嗎?

不一定。

還有可能是一直追查凶手而來的人。

“我不理解你們人類口中的善惡。”杜宇摘夠的花,他看著從樓梯上快步上來的保安,站在四樓天台的邊緣,衝著蘇青魚揮了揮手,“我先走一步,拜拜嘍。”

說完,杜宇閉上眼睛,背對著天台,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跳樓跑了。

蘇青魚迅速來到天台邊緣,她沒聽見杜宇落地的聲音,也沒有看見杜宇墜落的身體。

“你踏馬!”沒被契約的詭異就是這般坑。

蘇青魚沒有飛簷走壁的能力,她選擇原路返回。

身穿黑色工作製服的保安堵住了她的去路。

【啟明星飲料工廠】工作規則第七條。

【工廠地形複雜,不要隨意進入未知的房間,否則本工廠無法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如果你在工廠內迷路,可以向附近的保安尋求幫助,保安身穿黑色工作製服,佩戴工牌,尋找保安的路上,不要讓任何同事知道你已經迷路。】

來的那群人雖然都穿著黑色工作製服,但隻有三個人佩戴工牌。

那些人堵住樓道,齊齊的看向蘇青魚,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動攻擊。

“麻煩讓一下。”蘇青魚壯著膽子,試圖從他們中間穿過去。

那些人紋絲不動。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工作製服,但是沒有佩戴工牌的員工問道:“你是迷路了嗎?”

蘇青魚矢口否認:“沒有。”

那身穿黑色工作製服的男人立刻對佩戴工牌的保安說:“她沒有迷路,你們可以離開了。”

佩戴工牌的保安點點頭。

蘇青魚立刻阻攔:“稍等!”

身穿黑色工作製服的男人又齊刷刷的看向她,語氣裏透露著興奮:“你迷路了!”

不能讓任何同事知道自己迷路。

蘇青魚隻能搖頭。

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全部站在前排,而保安移動到後排。

“那你為什麽不讓保安離開?”

蘇青魚靈機一動:“我沒有迷路,但是天台上有一個小女孩好像迷路了。

是她呼叫的保安,我覺得保安有必要上去看看。

同時,我作為後勤部統計一部的經理,也有這個職責去關心其他員工。”

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沒有得逞。

保安走到最前排,來到蘇青魚麵前,表情嚴肅的說道:“請帶我去見迷路的小女孩。”

“好!”蘇青魚甩掉那群虎視眈眈看著她的黑色製服男,隻帶著三名保安來到天台。

她指著小女孩剛剛躲藏的位置:“就在那裏。”

而小女孩人沒有出來,隻是對著保安尖叫道:“你們這群蠢貨小心點!不要再弄壞我的花!

伯伯養著你們這些蠢笨如豬的東西,派不到一點用處!

壞人已經逃跑了!壞人帶著我的花逃跑了!

你們為什麽認不出來?那個壞人根本就沒有穿工作服!

他不是工廠的人!”

兩名保安走進花叢裏,想要把那個小女孩請出來。

“滾開!不要用你們的髒手碰我!”

誰知道小女孩凶殘的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留下兩道血紅的爪印。

可以看得出下手很用力,保安臉上的皮都被刮了下來。

傷口處很快就提起了小鼓包。

小鼓包中間是黃色膿水。

“你們都是不清醒的人,伯伯已經很久沒有從房間裏出來看望我了。

完了!這個工廠遲早要完!”

伯伯?

這個小女孩口中的伯伯,大概率就是廠長。

蘇青魚覺得,如果需要調查這個工廠的真相,需要從這個小女孩入手。

可現在的小女孩處在暴怒的狀態中,她無法清靜。

保安勸說道:“大小姐,和我們回實驗室吧。

你不回去,所有的實驗都會被耽擱。”

小女孩發出一聲冷笑:“還做什麽實驗?

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從爸爸死去的那一刻,一切就應該結束。”

蘇青魚斟酌著開口道:“我相信廠長建立起這裏,是有意義的。”

“你懂什麽?

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犧牲了多少!”

小女孩發出一聲尖叫,比海豚音還要高的巨大的音波衝擊蘇青魚,竟然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將她推到天台的邊緣。

腳後跟抵在天台邊緣的水泥上。

整個人搖搖欲墜。

“紀一帆,拉住我。”

“啪!”紀一帆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震飛出去。

蘇青魚看見紀一帆坐在一樓,正在掰自己摔歪了的腦袋。

靠不住。

“你也去死!你們都去死!”

小女孩繼續尖叫著。

蘇青魚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被震得掉下天台,她手指緊緊地扣住天台邊緣,指甲縫滲血。

紀一帆抬頭,在一樓伸出手,試圖尋找正確的方位,接住可能掉下去的蘇青魚。

有個錘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