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火往前麵走了幾步,他的目光落在可憐的孕婦的身上。

那孕婦捂著自己的肚子,因為過於驚恐眼淚都沒有掉下來,隻是額頭手心不停地滲出冷汗。

蘇青魚眉頭微皺,這兩個人在《驚悚降臨》裏的戲份並不多,多數情況是出現在別人的聊天對話中。

關於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殘忍弑殺,沒有人性。

他們還殺過沈司年身邊的一個小美女,惹得沈司年發誓要找他們報仇。

黑皮男轉頭問病美人:“這個是算一個?還是算兩個?”

病美人嫣然一笑:“還沒生出來呢,當然算一個。”

“聽你的。”

這話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生理不適。

蘇青魚在人群中尋找沈司年和洛紫萱。

護身符的事情,隻有洛父、洛母和洛紫萱知道。

洛父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如果現在他什麽都不做,洛家必然名譽掃地。

他壯著膽子走出來,對那黑皮男說道:“這位先生,請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你們說的護身符這裏確實沒有人知道。

如果你們想要,洛家別墅,你們可以隨意翻找,我絕不做阻攔。”

反正不是洛家血脈,拿不到護身符。

那護身符是他辛苦得來的,斷不會為了陌生人平白送出去。

雖然那個孕婦很可憐,但是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這麽多,輪不到他去憐憫。

洛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是憑著心善二字才立足的。

麵子上做足就行了。

剩下的,這些客人自求多福吧。

大不了此事過後,他再做些慈善,捐點錢,找個大師驅邪,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黑皮男的目光落在洛父的身上,冷笑著說道:“契約的詭異是不會說謊的。

護身符就在這裏。

等殺光了這裏所有人,再翻找別墅也不遲啊。”

洛父陰沉著臉。

沈司年從係統那裏兌換出槍支。

洛紫萱看見沈司年憑空變出的槍,有些意外。

她按下沈司年蠢蠢欲動的手,問道:“他們有契約詭異,你有把握嗎?

說到底你也算是洛家的人,我不希望洛家再損失人才。”

“大小姐,我知道。”沈司年把洛紫萱往自己身後擋,他看見自己珍視的白月光受到自己羽翼的庇護,眉宇之間滿是溫柔,“不用擔心,我也藏有底牌。”

若是其他人,沈司年肯定不會出手相救。

死了就死了。

反正這個世界上天天都死人。

想要在詭異複蘇之後活得好,就不可以心軟。

但他看見被挾持的人是孕婦,尤其是孕婦在那麽害怕的情況下,還把手放在肚子上,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再加上在自己女神麵前,他決定要有所表現。

洛紫萱心中百轉千回,她可不想做聖母,那個瘋子殺人如麻,現在誰上前都是送死。

護身符對洛家很重要,是爸爸在詭異複蘇之初,拿名下的一家公司換來的。

若是失去了這個護身符,洛家這麽多人將無處居住。

那些客人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怨不得其他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洛家的人如何全身而退。

洛紫萱看向沈司年,現在阻止他救人,會顯得自己太過冷血,容易失人心。

就先由他去吧。

那孕婦的丈夫有些崩潰,他在人群裏高聲喊道:“誰知道那個護身符啊?

知道的話趕緊拿出來!

還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

算我求求你們了,知道的人不要藏著掖著。”

洛紫萱戴上耳機,隔絕嘈雜的聲音。

她有權利處理屬於她的東西。

拒絕道德綁架。

沈司年的目光在人群中掃動,得到係統的提示,他貓著身子,慢慢挪向白火的方向,低聲說道:“兄弟,合作嗎?”

白火看向沈司年,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槍,微微點了點頭,他已經聯係了朱山海,過不了多久,朱山海就會帶著援兵過來。

“可以呀。”

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下那個孕婦。

黑皮男盯著手表,不耐煩的說道:“五分鍾怎麽這麽久?”

病美人寬慰道:“耐心點兒,咳咳咳。”

黑皮男立刻走到她的身邊,把披風披在她的身上,輕聲說道:“我是擔心你在外麵太久,會受風寒。”

病美人輕輕搖頭:“我沒事。”

蘇青魚悄聲問西蒙:“那個鬼嬰是什麽級別的?”

西蒙啞著嗓子回答:“和我一樣。”

“可有勝算?”

“他們不止契約了一隻詭異。”西蒙可以帶蘇青魚全身而退,但無法將那兩個人殺死。

蘇青魚則是看向其他客人,能得到洛家的舞會邀約,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其中,也不乏契約詭異之人。

他們不動手,是礙於「代價」。

蘇青魚吩咐道:“西蒙,你暫時站在這裏,關注我的動向,但不要跟在我身邊。

一旦發現有東西攻擊我,立刻回擊。”

西蒙的外表太顯眼,他跟著,不方便蘇青魚做小動作。

西蒙記下蘇青魚的話。

而蘇青魚偷偷前往那些契約了詭異的人身邊,給予冥幣,說服他們使用詭異,一起發動攻擊。

威逼加利誘。

聽話的,就用冥幣哄他們幫忙。

獅子大開口的,蘇青魚就磨著牙指著西蒙,告訴他們不想被鐮刀割下腦袋,就乖乖出力。

那黑皮男似乎是比較怕麻煩,對人質的看管很寬鬆。

所以蘇青魚這番動作,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沈司年看見蘇青魚。

他皺眉,又是這個女人!

怎麽還沒死?

真是福大命大。

在【百衣百順服裝店】副本中,沈司年利用係統,才救出幾乎中度汙染的母親。

他以為,蘇青魚已經死在那個副本裏了。

在蘇青魚路過他的時候,他一把抓到蘇青魚的手腕,往下一扯,嚴肅的說道:“你這個女人蹦躂什麽?”

蘇青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拉外援呀,難不成還是在跳舞啊。”

“嗬嗬,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也會救人啊。”沈司年認為蘇青魚的心是石頭做的。

“因為我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白火聽到這邊的動靜,側頭問道:“你們認識?”

“隻是見過。”蘇青魚把手從沈司年手心抽回來,她揉著手腕,“我剛才觀察你們,你們是想救那孕婦吧?

正好,我把我的計劃和你們簡單說一下。”

蘇青魚的想法簡單粗暴。

就是一個人吸引目光,剩下的人群起而攻之。

在混亂的間隙,把孕婦救走。

主打一個群毆。

沈司年唇角露出一抹鄙夷:“這種方法太粗糙了,還容易死人。”

蘇青魚反唇相譏:“那你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沒有反抗是不流血的。

爭鬥必然意味著危險。

總共就五分鍾,製定周密的計劃不現實。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果斷反擊。

沈司年有些得意:“我當然有萬無一失的辦法,因為我已經得知護身符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