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你先坐吧。”趙知禮拿出透明高腳杯,為蘇青魚倒上一杯紅色的葡萄酒,“長夜漫漫,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今天晚上,就隻有你和我,促膝長談。”
酒杯就擺放在蘇青魚麵前的茶幾上。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娓娓道來:“你知道平安城為什麽封閉嗎?”
“不知道。”蘇青魚很配合,他願意說副本劇情,蘇青魚也很樂意聽。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趙知禮壓低聲音道:“那是因為,凡是從外界進入平安城的人,都會逐漸得上一種怪病。
那種怪病會讓他們神誌不清,易怒狂躁,渾身腐爛,我研究過,他們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身體卻還可以行動,就像是活僵屍一般。
嗯?你怎麽不害怕?女生不都會害怕嗎?”
蘇青魚表現得過於冷靜,趙知禮沒有嚇唬到蘇青魚,他沒有成就感。
怕個錘子!
蘇青魚隻想他繼續往下說。
別妨礙她調查副本。
“怕怕怕。”蘇青魚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你往下說,我是又怕又愛聽。”
趙知禮這才繼續說道:“我把這種病稱作僵屍病,僵屍病會傳染,為了防止城外的人將病傳染給城內,父親派大哥將平安城封閉。
你們是城門封閉之後,唯一進入平安城的城外之人。”
這個大概率是真話。
因為平安城在詭異未全麵複蘇之前,是啟明星集團設置的十二個園區之一。
成為園區的地方,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地理位置偏僻,本身就很封閉,與外界隔絕,自給自足。
啟明星集團的員工假扮成軍閥,管理著這片土地。
在這裏,紅色飲料以葡萄酒的形式出現,成為這裏居民的日常飲品之一。
後來,雖然副本還是降臨,但城內人大多數還是人類。
他們日常喝紅葡萄酒,壓製汙染。
對於汙染比較嚴重的人,城中的警衛兵會定期將他們趕出城,從而保護城內的普通人。
在老督軍的管理下,【平安城】的副本等級並不高。
這次,如果不是天地銀行強開這個副本,這個偏僻的副本,壓根就沒有試煉者踏入。
蘇青魚問道:“那你說的屍體又是怎麽回事?”
“你們是城外之人,沒有抗體,本身就攜帶著僵屍病,在進城之後,你的家人病發了。
父親本應該將他們趕出城的,但考慮到你和趙家的婚約,父親擔心你難過,隻能將他們暫時關在地下室裏。
然而,父親前腳將他們關進地下室,後腳就有人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讓他們跑了出來,你現在所看到的家人,是從地下室裏爬出來的屍體。”
“那為什麽我沒事兒?”
“這……說實話,我也覺得很困惑。”趙知禮言辭懇切,他那雙眼睛自帶三分情,“你是不是在城外服用過紅葡萄酒?喝過這種酒的人,身體會產生抗體,不那麽容易生病。”
蘇青魚少量喝過,但她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你們的地下室平時就用來關屍體嗎?”蘇青魚想起規則裏也提到了地下室,在老督軍的壽宴結束之後,如果七盞油燈熄滅,她需要帶著家人躲進地下室中。
“並非如此,督軍府的地下室會擺放一些常年用不到的雜物。”趙知禮的眉頭擰在一起,嘴唇崩成直線,神情嚴肅,“這個地下室,除了我們趙家之人,其他人都是禁止入內的,進入地下室需要鑰匙,鑰匙……”
趙知禮頓了一下,目光落在蘇青魚手指上銀白色的戒指,繼續說道:“鑰匙一共有四把,一把在父親的身上,剩下的在我們兄弟三人身上。
你手中的戒指,就是其中一把鑰匙。
你的戒指是大哥給你的?還是三弟給你的?
接受了戒指,就意味著你是趙家人,趙家上上下下,都會把你當做家人一樣對待。
我昨天就是看見了你的戒指,今天才會和你說這些事情的,你要相信我,隻有遠離你的家人,你才是安全的。”
“戒指是你大哥給我的。”蘇青魚用食指輕輕摩挲著戒指。
趙知禮從辦公桌的方向走過來,坐在蘇青魚的身邊,端起高腳杯放進她的手中,溫言軟語:“其實,你應該選擇我的,選擇權在你的手裏,你選擇了我,我才更有立場去幫助你。”
見蘇青魚不喝,他就端過酒杯自己喝。
趙知禮仰起頭,喉結上下滑動,紅酒入喉,劃過嗓子落入胃中,他的眼神一閃而過的迷離。
紅酒沿著他的唇角滴出一滴,順著脖子滑落到蒼白的鎖骨上,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
優優貼著蘇青魚坐的。
他晃著自己的雙腳,低頭看著自己的紅鞋子,似乎並沒有太把趙知禮放在眼裏。
喝了紅酒,趙知禮湊近蘇青魚,替她將耳邊的長發別在耳後,聲音曖昧又多情:“要和我交換戒指嗎?把大哥給你的戒指給我,我把我的給你。”
蘇青魚揉了揉有些癢的耳朵,拒絕道:“這種行為很不道德,你身邊鶯鶯燕燕這麽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那些都不是真人。”趙知禮指了指天花板,“我告訴過你的,二樓住著傀儡師,那些漂亮的玩偶都是用絲線控製著。
再說了,你不覺得,比起和大哥那個呆木頭在一起,和我私底下偷偷交往,不是更有意思?”
蘇青魚漂亮的雙眸微微睜大,這個副本玩得有點花,她接受無能。
“我可看不見絲線。”蘇青魚不想成為那些傀儡中的一員。
“不要質疑,那是傀儡師的魔術。”
蘇青魚垂眸,她往旁邊挪了挪,避免趙知禮離自己太近。
趙知禮目光灼灼,期待蘇青魚和他交換戒指。
蘇青魚立刻別開目光,轉移話題,她問道:“對了,我阿娘應該來過你的房間,她現在在哪裏?”
“她並沒有來過我的房間。”趙知禮笑著,又恢複了原本輕佻的模樣,“我這裏,你可以隨便搜。”
蘇青魚笑道:“那或許是我記錯了。”
二少爺趙知禮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