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消除前兩層汙染消除得太快了。

如果她沒有被帶入粉色房間,而是選擇在狗場裏生活一段時間,被客人玩膩了之後,被惠子送進凶獸場,在凶獸場的比鬥裏獲得勝利,就可以拿到新的規則。

凶獸場的規則會提示她如何找到啟明星集團的電話,撥通電話,就可以獲得兔子保育員的工作,得到打開食尾蛇養殖場後門的鑰匙,找到特殊的兔子吃掉蛇。

不過,蘇青魚借著三隻詭異之間的糾葛,采用讓詭異自己互相吞噬的方法來化解汙染,算是另辟蹊徑。

幸運的是,蘇青魚接觸過美月。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幽熒的氣息。

不僅如此,他們還可以嗅到優優的味道。

兩個紅色級別詭異的氣味,讓蘇青魚剛才進去所說的那番話,可信度直線上升。

房間裏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隔著關閉的門可以聽見撲騰聲和撕扯聲。

那聲音令人不寒而栗,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哀鳴,又像是音律不協調的恐怖交響曲。

嘶吼聲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撕裂聲,中間還夾雜著骨骼斷裂的清脆響聲,就算是隔著門,也可以聯想到裏麵的廝殺有多麽的可怕。

等到裏麵的聲音消停之後,蘇青魚推開門,她看見極為詭異的一幕,一隻臃腫的,肚子破裂的青衣男趴在地上,他的尾巴還在抽搐著,他的嘴巴剛剛吞噬進直子的半個腿。

而直子則是死死地咬住惠子的一隻腿。

惠子擁抱著青衣男的尾巴,任直子如何撕扯拉咬,也沒有鬆手。

三隻詭異之間首尾相連,形成一個閉合的圓環。

正如他們之間的糾葛。

三者的抗衡在加劇,就看誰吃得快。

最終,直子由於咬合力更強,她最先吃掉了力量最弱的惠子,並且在咬下最後一口的時候,一並咬到了青衣男的尾巴。

直子啃食青衣男的尾巴,青衣男鼓動著腮幫子吞噬著直子的腿。

蘇青魚在一旁看著,三個已經清理掉一個,現在最理想的狀態是兩敗俱傷。

然而,事情的發展沒有那麽順利。

青衣男身內的雄黃酒效力逐漸過去,他最終將直子吞噬掉,在吞噬的刹那,他不協調的五官上竟然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而直子無比的不甘心,惠子再次選擇不反抗,讓直子本身的怨念達到了極致,青衣男吞噬掉這份怨氣,自身的實力更加強大。

不對,青衣男的雄黃酒喝得太少了!

蘇青魚讓他們互相吞噬的方法是可行的,如果蘇青魚灌酒灌得足夠多,青蛇男就會因為神誌不清繼續吞噬自己的尾巴,然後自己把自己吃掉。

但是現在,青衣男停止了吞噬的動作。

蘇青魚察覺到不對勁,想先離開。

青衣男支撐著起扭曲的四肢,向蘇青魚的方向爬過來的時候。

這個三星副本裏,清除汙染源的方法應該不止一條。

剛才的方法,就差最後一點點步驟。

一個方法失敗,蘇青魚並不氣餒,過副本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她還可以另尋他法。

蘇青魚想到自己有幾個園區還沒有進去探索。

她準備先去奶牛場找線索,如果找不到,就去凶獸場。

此時,阿平跑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草帽的黑皮膚小女孩兒。

“美女,我幫你搬救兵來了。”阿平熱情地介紹起身邊的小女孩兒,“這是食尾蛇養殖場裏特殊園區,兔子養殖場的保育員苗苗,她有辦法對付那個東西。”

被稱作苗苗的小女孩兒,懷裏抱著一隻迷彩色兔子,那隻兔子在女孩的懷裏無比溫順,但當女孩把兔子放下來的時候,兔子突然狂性爆發,撲到直子的身上,一口咬住了青衣男的七寸,然後一口一口吞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黑氣。

苗苗有些自豪地說道:“我在幾百隻兔子中間,才找到這隻特殊的迷彩色兔子,平哥說你有本事帶我們出去,我才把我的寶貝兔子抱出來的。”

蘇青魚心下一喜:“兔子可以吃蛇?”

這個阿平還挺靠譜的。

“不是兔子可以吃蛇,是隻有迷彩色的兔子才可以吃蛇,哎呀,你在養殖園待到現在,難道不知道嗎?”苗苗的聲音充滿了童真。

蘇青魚搖了搖頭,她確實還沒來得及找到這條規則。

阿平打圓場:“這位美女是剛來養殖場不久,還沒去過凶獸場。”

“原來是這樣呀,兔子養殖場就在後山,隻有凶獸場才流傳著我們的傳說,畢竟,兔子才是最猛的凶獸呀!”苗苗嬉笑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裏麵的戰況。

那隻兔子無比凶殘,很快就將那隻巨蛇吞噬殆盡,兔子在吃完之後,打了一聲飽嗝,然後兩腿一蹬,倒地不起。

苗苗還沒有察覺到兔子的異狀。

隨著青衣男被兔子吃掉,籠罩在石尾蛇養殖場天空上的陰霾消失,外麵找到自己名字的人大喊了一聲“門開了,快跑啊。”

隨後,外麵傳來混亂的腳步聲。

人們爭先恐後地離開食尾蛇養殖場。

有些人順利離開。

有些人慌不擇路進入了其他副本。

苗苗跑去抱自己的兔子,她發現自己的兔子身體僵硬,已經沒有了呼吸,不可置信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怎麽會這樣?之前吃掉了這麽多蛇都沒有事,為什麽這一次會死掉?”

蘇青魚問:“之前吃掉的蛇是什麽顏色的?”

苗苗抽泣著,鼻子裏鼓出一個大的鼻涕泡泡,她眼淚刷刷地往下掉,聲音哽咽:“有白色的,也有渾身長斑的……嗚嗚嗚……”

“青蛇是劇毒,所以吃掉青蛇之後,兔子會死。”蘇青魚摸了摸苗苗懷裏的兔子,在觸碰的刹那竟然心生悲傷,“我對付不了青蛇,這個副本不允許攜帶詭異,沒有兔子,這次的結果可能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順利,我們一起把兔子帶離副本埋葬吧,它是自由的,應該不喜歡這個養殖場。”

苗苗一邊哭一邊點頭。

阿平說:“我知道有一個渡口,我們可以坐船離開。”

坐船很可能會通向其他副本。

蘇青魚說:“不了,我們直接從大門走。”

“啊?從大門會不會有危險呀?”阿平擔心這樣太明目張膽了。

“最大的蛇頭已經死了,從大門走沒事兒。”

三人離開食尾蛇養殖場。

在剛出養殖場的時候,阿平還想問蘇青魚,想不想加入黑衣組織,在裏麵一起打拚,他還想介紹自己的好朋友田琉璃給蘇青魚認識。

結果一回頭,蘇青魚就消失了。

苗苗抱著兔子屍體問道:“那個大姐姐呢?”

阿平撓了撓後腦勺:“剛剛還在這裏,怎麽就消失不見了?”

“那大哥哥,我們去哪裏呀?”

“你和我走吧,我給你找個混飯吃的地方。”

阿平牽著苗苗離開。

此時,蘇青魚已經回到了熟悉的不鏽鋼房間。

優優立刻撲了過來,往蘇青魚的懷裏鑽:“哇,主人,你出來得好快呀!那張撲克臉還說你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出來,切,她吹大牛,你是我的主人,動作自然要比其他人快。”

蘇青魚提溜著優優的衣領,把他從自己的懷裏拽了出來。

此時,蘇青魚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莊曉蝶發出來的。

“魚魚,我和我的爸爸媽媽一起去環球旅行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我很安全,你千萬不要來找我呀!”

外麵已經亂成了這個樣子,怎麽可能出去旅行?

蘇青魚心裏隱隱不安。

她打電話過去,對麵沒有接通,隻是讓她留言。

而美月冰冷宛如機械的臉上有一抹微妙的情緒閃過,她說道:“尊敬的VIP客戶,歡迎回來,這次的旅行預估時間是三個月,你怎麽在半個月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