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拿出手機,打開一條短信,遞給保安觀看,她說道:“養老院招聘護士,我是來應聘的,這是我收到的麵試函。”

保安胖大叔沒有看手機,而是低頭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朱玉的手背,朱玉瞬間縮回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露出嫌惡的表情。

她是一名空姐,這個保安的做法,讓她想起了以前工作時,被騷擾的不堪往事。

“沒錯的,今天確實有護士的麵試,咱們養老院最缺的就是護士,以前的護士沒幹多久,就哭著嚷著要辭職,膽子實在是太小了……哢哢哢……就憑你這副樣子,肯定可以留下來。”保安胖大叔拿出照相機,對著朱玉的臉拍了一張照,然後他看向其他人,繼續核實身份,“你們幾個呢?挨個兒說吧。”

聞雪茶則是一隻手握著欄杆,另一隻手遞上自己的手機,說道:“大叔,我和我的男朋友收到了做誌願者的邀請,你核對一下呀。”

顧笛握住聞雪茶的手,防止自己的女朋友被騷擾。

他想多了。

保安胖大叔對誌願者的態度明顯冷淡許多,他嘴裏抱怨道:“你們這些誌願者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像你們這樣的人,還不如不來。”

輪到傑克森時,他衝著保安大叔露出一口白牙,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我是新來的保安。”

保安大叔對他說:“今天晚上12點,你過來找我,我會給你安排工作。”

傑克森點頭。

核對完傑克森的身份之後,就剩下蘇青魚一個人了。

“我是來看望我的奶奶的。”蘇青魚打開手機裏自己和奶奶的對話框。

保安大叔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看手機,而是把帽子抬高了一寸,露出浮腫的臉與凹陷下去的眼睛,貼在鐵欄杆上,說道:“我們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家屬過來探望了。”

其他人都有職位,唯獨蘇青魚特殊。

蘇青魚敏銳地問道:“這裏是養老院,怎麽會沒有家屬探望呢?”

保安大叔冷笑了兩聲,重新將帽子放下來,他抬起手臂,指著遠處的那片湖:“這裏地理位置偏僻,想要過來很麻煩。”

傑克森往四周望去,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問道:“這麽偏僻的地方建什麽養老院?”

“價位低。”朱玉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普通話標準,“關注紅衣組織app,最新消息可及時獲取哦。”

“沒錯,就是便宜。”保安大叔點頭,用鑰匙打開纏繞在鐵門上的鎖。

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將門往裏拉,鐵門帶動著地上的沙石,發出沉悶的響聲。

做完這一切後,保安大叔回到了那個亮著紅光的保安亭內。

蘇青魚等人走進養老院,一股潮濕的黴味襲麵而來。

聞雪茶捂著鼻子:“有一股怪味。”

顧笛從口袋裏掏了一個口罩,給聞雪茶戴上。

蘇青魚觀察著自己的隊友,他們四個人的身份不同,在養老院裏所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同。

手機有信號。

蘇青魚說道:“我們五個人拉個群吧,這樣的話好交流。”

眾人同意,麵對麵建群。

“不對!有人在看我們!”傑克森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對環境非常敏感,他皺著眉頭,猛然抬頭看向主樓。

在二樓處,果然有一道陰影。

眾人尋聲看去。

二樓窗戶打開,白色的窗簾飄飛到外麵,人影一閃而過。

“哪裏有人?”聞雪茶視力不好,沒看見。

朱玉不確定地指著二樓:“我看見了,好像就在那裏,是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他的半個身子都伸在窗戶外麵……”

聞雪茶底氣不足:“這裏是養老院,二樓估計住著一些老人,他們從上往下看也很正常。”

而蘇青魚的目光則是落在主樓的大門處。

那裏站著一名護士。

護士穿著白色的製服,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背對著門,站在台階上。

蘇青魚可以確定,剛才門口沒有人,眾人看向二樓的時候,那名護士才出現的。

“大門處有人。”蘇青魚提醒眾人。

眾人這才看見那名護士。

顧笛摟著聞雪茶,安撫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問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是詭異嗎?”

朱玉緊張地握著拳頭:“不知道,剛才沒有注意到。”

而傑克森手裏緊緊握著槍。

那是他的武器,是他保命的法寶。

傑克森看上自己身體兩側,問道:“誰上去和那個護士搭話?”

顧笛看向朱玉,理所應當地說道:“朱小姐,你的職位是護士,由你上去說話最合適了。”

朱玉往蘇青魚的方向退了一步,雙手抱胸,警惕地說道:“這和職位沒有關係,未看到規則之前,我不想去冒險。”

顧笛反問:“你們紅衣組織不是為人類服務的組織嗎?”

朱玉表情冷漠:“為人類服務,不代表所有危險的事情都得我們扛。”

“你這……”顧笛無話可說,

畢竟,副本裏可不像黑月街,會看在他是洛家遠方親戚的份上,賣給他幾分薄麵。

“好了,別吵了!”傑克森瞪了一眼顧笛,“你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個男人,遇到危險,怎麽能把女人推出去?”

顧笛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他反駁道:“裝什麽好人?那你這麽男人,你上呀。”

“你……fuck!”傑克森想用一個形容詞開罵顧笛,奈何他是外國人,語言匱乏,想來想去,隻能用自家的國粹來問候顧笛。

聞雪茶就在一旁聽著,她低頭玩自己的麻花辮,歲月靜好。

隻要火不燒在自己身上,聞雪茶就不會說話。

蘇青魚也不發表任何看法。

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她想吃水,就自己挑。

其他人,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