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上下傳菜機,蘇青魚在飯店裏見過,一般需要垂直的洞,才可以安裝。
“我們一個一個下去。”朱玉很討厭狹小幽閉的環境,那會讓她想起,小的時候,每次犯錯,都會被關進大衣櫃裏。
孩童時候的無助,化成一隻箭,射向已經成年時的自己。
但是,這裏是副本,可不會友好到照顧每一個人的脆弱。
朱玉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聞雪茶腦瓜子一直在轉動,她擔心,萬一這個洞中,有一個部分比較窄,那她下去,很可能被卡住,進退不得。
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等死。
如果被卡進去,上,上不去,下,下不來,那就真的隻能在絕望中等死了。
最保險的方法,就是第二個進洞。
第一個人下去的時候,腰間係著繩子,進去探路,如果太窄,被卡住,可以嚐試著由上麵的人拉出。
第二個人是最安全的,因為前方有人探路,可以知道這個洞是否暢通,上方還會留一個人拉繩子,上下都有人,進退都有路。
第三個人危險點在於,需要最後一個走,且沒有人拉繩子。
聞雪茶口蜜腹劍:“朱玉姐,這個洞是你最先發現的,你第一個走吧,我來幫你拉繩子,如果不行的話,你叫我,我把你再拉出來。”
她建議朱玉走在最前麵,是因為朱玉是她們三人中身高最高的,如果她能順利下去,那自己肯定也可以。
朱玉沒想那麽多,她點了點頭:“可以,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先別急,我等我家養的小詭異過來。”蘇青魚坐在地上,靠著桌子腿,抱著膝蓋,頭枕在上麵。
沒多久,優優聞著蘇青魚的味道,四肢著地,爬了過來。
“主人,你走的時候等等我呀。”優優是詭異,爬的時候,不太在乎自己的形象。
他那副模樣,在朱玉等人的眼裏,就像是鬼故事照進了現實。
那掃地阿姨就像是牛皮糖,總是煩著優優,無論殺死多少遍,又重新再出現,讓優優暴躁地想要吃人。
優優回到了蘇青魚的身邊。
蘇青魚對他說道:“優優,你先去
“好呀,主人。”優優將手拃開,然後開始度量蘇青魚的肩寬,“你別亂動,讓我量一量。”
蘇青魚拍掉他的手:“你還需要量嗎?”
像優優這些詭異,早就天天算著蘇青魚體重多少,那塊肉比較鮮嫩多汁,今天有沒有胖了,明天有沒有瘦了,怎麽可能還不知道她的肩寬呢?
“嘻嘻,被主人發現啦。”優優捧著臉笑。
蘇青魚現在沒心情和他玩鬧,隻是轉了冥幣給他,然後命令他先下去。
轉賬的過程中,聞雪茶非常的好奇,總是用餘光瞟。
她想知道,蘇青魚的詭異,到底需要多少代價?
“想看?”
聞雪茶點頭,然後又搖頭:“也不是很想。”
“不想看呀,那就不給你看嘍。”蘇青魚把手機屏幕擋了起來。
聞雪茶扶了扶眼鏡,把腦袋搭過來,試探著問道:“那如果我說我想看呢?”
“想看呀。”蘇青魚點擊了一下支付,然後把手機熄屏,衝著她假笑了一下,“那就更不給你看了。”
“哼!”聞雪茶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不想理蘇青魚。
“聲音小點。”朱玉眉頭擰緊,“保安還在外麵呢。”
聞雪茶挪到朱玉身邊,摟著她的胳膊,把臉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們不鬧了,還是朱玉姐你比較好,從來都不和我開那些無聊的玩笑。”
然後,她在背後偷偷給蘇青魚比中指。
優優收到命令,準備往洞裏鑽。
“我最喜歡玩滑滑梯了。”優優看著那漆黑的洞口,兩隻腿伸了進去,然後躺在洞的邊緣,露出半張畫著油彩的臉,“主人,推我一下。”
“話真多,趕緊下去給我探路。”
蘇青魚用腳尖助他一臂之力。
“滋溜”一聲,優優滑了下去,沒了聲音。
“你的詭異沒事吧?”朱玉打著手機手電筒的光,往洞裏照,洞裏已經看不見優優的身影,“這裏麵都是沙子和碎石,你的詭異怎麽這麽……”
朱玉停頓了一下,想出了一個並不確切的形容詞,“怎麽這麽滑溜?”
“他是小醜,總有一些特殊的本領。”蘇青魚直接鑽進洞裏,“時間差不多了,優優沒有告訴我危險,那就是洞裏沒有危險,我先下去,你們自便。”
朱玉拉住她的手,問道:“等一下,你不要係繩子嗎?”
“不用。”蘇青魚雙手扶著洞壁,回頭看著聞雪茶手中的粗麻繩,然後目光又回到朱玉擔憂的麵容之上,耐心解釋,“洞口本來就比較窄,那麻繩很粗,怕成累贅。我戴了手套,會扶著這個洞的兩側凹陷之處,慢慢地往下,你不用為我擔心。”
朱玉鬆開手:“那你自己注意,如果有什麽不對勁,你從裏麵大喊一聲,我們就把繩子放下去。”
“好。”蘇青魚看著那漆黑的洞,將四肢往兩側撐,然後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向下。
她沒有選擇係麻繩,原因有三。
一是優優已經探過路,二是麻繩確實會阻礙行動,三是聞雪茶不可信任,朱玉與她相識時間又過短,兩人都無法讓蘇青魚交托性命。
她更願意相信自己。
手套增加與牆麵的摩擦,腿部微微彎曲,鞋底蹭著沙石,摸黑往下,狹窄的空間令人窒息,蘇青魚大約向下滑了五分鍾,還是沒有見底。
“優優,你還在底下嗎?”
聲音在洞裏回響。
“嘻嘻嘻,主人,你快點下來呀!優優在底下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