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什麽了?來來來,我們細說呀。”蘇青魚握住他的手,生怕他溜走。
那觸感不對勁,有點黏糊糊的。
因為沒有燈光,蘇青魚也不確定自己握的是什麽。
她腦海裏,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杜宇一米七。
他還是原本那副容貌嗎?
可惜現在看不清楚。
杜宇能在此時來找她,願意用那種不著調的語氣和她說這麽多,就說明,至少在意識上,杜宇是自由的。
“好吧,誰叫我更喜歡人類多一點。”
杜宇語調微微上揚,似乎是有些愉快。
“小青魚,這是告訴你一個人聽的秘密哦。外麵世界的汙染越重,它力量變得越來越強,蝴蝶受到召喚,不得不回來……咳咳咳……”
說到這裏,杜宇一直咳嗽,他似乎在艱難地維持人類說話的口吻,將語速放得很慢。
蘇青魚看在線索的麵子上,關心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兒?哢咳咳咳……那個道士太天真,自以為能算出一點東西,就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笨蛋人類,就會添亂,他師父無能為力的事情,他怎麽可能做得到?”
“小青魚,不要太相信蝴蝶,她注定消亡,卻還要出現在你的身邊,我不喜歡你和她一起玩。
你所認識的那個蝴蝶,在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
你別再惦念著她了,留下來做我的玩具吧。”
“我回來,是為了糾正我的錯誤認知,查清楚我的過去。”蘇青魚好聲好氣,盡量溫柔又有耐心,“杜宇,莊曉蝶和我的父母都連接著我的過去,你還知道什麽,一並告訴我吧。”
那個經常出現在蘇青魚夢裏的女人,那個在破碎的玻璃與火海中流淚的女人,蘇青魚有種感覺,那就是她的媽媽。
“你的父母是啟明星集團裏的研究員,他們給你留下了線索,弄清楚他們當年的研究成果,或許就能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麽。”杜宇不再透露莊曉蝶身上的事情,隻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蘇青魚就當莊曉蝶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就當成是夢中的蝴蝶,夢醒即忘。
蘇青魚得知自己的父母是研究員後,抽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工作牌。
怪不得牌子上會直接出現她的名字和照片。
蘇青魚想,自己這應該算是繼承家業了。
“那你呢?”蘇青魚不知道,杜宇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他又在這一切中,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我是多餘的。”
蘇青魚一愣:“你和莊曉蝶不一樣嗎?”
對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扶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在舞池中央轉了幾個圈兒。
蘇青魚有點頭暈目眩。
“拜拜,小青魚,往黑暗裏走,我們還會再相見。”
然後,對麵鬆開了手。
蘇青魚站在原地,揉了揉太陽穴,消除那些暈眩感。
自家契約的那幾隻詭異曾經說過,杜宇雖然是金色級別的詭異,但是和他們不一樣。
一般詭異都是把人類當做食物。
而杜宇曾表現出對人類濃厚的興趣。
依據之前得到的線索,人詭雜交的實驗其實隻成功了一次。
可成功一次,不代表那一次隻生下了一個小孩兒。
從【猴神山】副本裏得到的殘缺檔案,可以得知,當時參與實驗的誌願者是莊曉蝶的母親——莊南可。
莊曉蝶是跟母親姓的。
父親那一欄,顯示姓名未知,種族未知,等級也未知。
這個檔案其實是有問題的。
那就是種族為什麽是未知?
直接填寫詭異不就行了?
當時的實驗一共有幾百例。
後期那幾百個實驗雖然都失敗了,但上麵會明確記錄使用的是哪一隻詭異,會寫清楚詭異的姓名和詭異的等級。
那為什麽,唯一的一次成功的實驗沒有寫?
這是內部實驗檔案。
本來就是為了做記錄的。
關於莊南可的記錄,就非常的詳細。
關於參與實驗的另一方,為什麽沒有任何信息。
除非……當時做人詭雜交實驗的時候,用的詭異級別特別高,而以當時集團的認知,沒有見過這麽高級別的詭異,所以檔案中沒有辦法記錄。
又或者,當時做那場實驗的,用的不是詭異,是其他的東西。
後一種可能性比前麵一種更大。
因為,第二種原因,更能解釋,為什麽實驗的成功不可複製。
【啟明星集團】規則之莊曉蝶的信第四條。
【我不是獨生女。】
莊南可成功生下了孩子。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前半句話說的是莊曉蝶,後半句話說的是杜宇。
再結合不是獨生女的規則。
蘇青魚可以猜到,莊曉蝶和杜宇都是那一場實驗的產物。
此時,舞池的燈突然打開。
突如而來的光亮有些刺眼,蘇青魚的抬起一隻手放在眼睛上,遮擋住燈光,她眯著眼睛,看見自己對麵站著的是餘波。
蘇青魚對上他的眯眯眼,隨後立刻把目光移開。
杜宇離開了。
“換曲子了,我們再來一曲?”餘波朝著蘇青魚伸出手,他想邀請她再舞一曲。
“可以呀。”蘇青魚答應下來。
她想看看,等會兒光暗下去的時候,杜宇會不會再次出現。
跳舞的時候,蘇青魚在想剛才的事情。
一不小心,又踩到在餘波的皮鞋上。
“剛剛燈光黑下去的時候,你的舞步特別穩,一次都沒有踩到我,這燈一打開,你就給我一腳,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
餘波突然慶幸今天沒有穿拖鞋。
不然的話,他跳完舞,就得去醫務室拍CT了。
為防止餘波被嚇到,蘇青魚沒有告訴餘波,剛剛他的舞伴不是自己。
餘波眉頭一皺,握著蘇青魚的手突然鬆開,隻見他嘴角抽了抽:“你手裏是什麽東西?”
蘇青魚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心處多了些黏糊糊的紅色固體。
“我還想問你呢。”
她把那糊狀物放在鼻尖
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是在杜宇的手心上摸出來的?還是餘波跳舞的時候,從他的舞伴手中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