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駱是沈臨川的同窗,蕭景珩便已經知道是誰的傑作了。

前些日子秦慕言來信說溫如傾和太子一前一後見了沈臨川。

隻是因為有暗衛守著,所以並不知曉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但太子那天晚上宿在了西山別苑沒有回來。

而別苑內的探子傳出來的消息說沈素雲有些奇怪。

想必沈臨川是和太子達成了某種合作,將自己的妹妹送給了太子。

而此事,溫如傾還並不知情。

如今看來,溫如傾去見沈臨川想必是從沈臨川那裏知道了朱駱此人,所以加以利用想來一個借刀殺人。

真是好毒的心思。

蕭景珩眼底透著殺氣,對著侍衛道:“將人送去大理寺,讓韓大人給我好好審審!”

侍衛押著精神有些失常的朱駱走了。

宋時薇看著滿地的桃花酥歎了一聲道:“這該死的刺客,我的桃花酥都被他給毀了,這可是買給你的。”

聞言,蕭景珩身上的煞氣頓時散了。

他俊眉一挑有些意外的問道:“給我買的?”

“是啊。”

宋時薇指了指驚雀扔在地上的那些東西道:“這些全都是給你買的。”

蕭景珩眉眼一彎,表情肉眼可見的愉快了不少。

他哼了一聲:“是該死,竟然毀了本王的禮物,回頭我就砍了他的手來出出氣。”

宋時薇噗嗤一笑,這人砍人手都砍上癮來了,如果不是周圍人來人往的她真想撲過去抱抱他。

顧玉城見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話,覺得自己的胳膊都疼了起來。

他輕咳了一聲。

宋時薇這時才想起他來,她忙道:“方才多虧了顧世子,他為了救我都受了傷。”

蕭景珩聽著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朝著顧玉城的身上紮了過去。

顧玉城那叫一個頭大,他道:“我不是在跟蹤宋小姐。

是汀蘭喜歡吃這家的桃花酥,我來買給她,然後恰巧碰見宋小姐有危險而已。”

他說的都是實話,今日就是碰巧了,不是他故意跟蹤宋時薇的。

隻不過蕭景珩怕是不這麽認為,瞧瞧這眼神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一樣,隻不過解釋完他就有點後悔了。

他行得正坐得直,為什麽要跟他解釋!

顧玉城覺得自己丟了臉麵,轉身就要走,誰料蕭景珩卻一把拉住了他。

他回頭沒好氣的聲音問道:“王爺要跟我打一架?”

蕭景珩瞪了他一眼:“你這脾氣得改一改,不然可沒姑娘家會喜歡的。”

“要你管!”

顧玉城想甩開他的手,奈何蕭景珩握得太緊他竟然沒掙開。

“別逞能了,你這個樣子回去永寧候怕是要擔心的,走吧,我馬車裏有傷藥我給你包紮一下。”

蕭景珩不由分說地拉著顧玉城上了他的馬車。

他從抽屜裏拿出傷藥,將顧玉城的袖子擼了上去檢查著他的傷勢。

好在隻是皮外傷,傷口也不是太深。

蕭景珩鬆了一口氣,若是傷得太重他再賴上卿卿可怎麽辦?

將傷藥撒上去,他拿著紗布將傷口包好道:“今日,多謝你了。”

不管怎樣,如果不是他的話,卿卿可能難逃一劫。

顧玉城歪著頭看他:“你剛才那眼神可不像是謝我,倒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蕭景珩以為顧玉城還沒放棄,所以難免敵意了一些。

不過能讓他主動開口解釋,就說明他已經想開了。

他問:“今日的事情你怎麽看?”

顧玉城蹙了蹙眉,蕭景珩這話題轉移得還真是讓人猝不及防,不過他也沒計較。

他道:“朱駱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蕭景珩點了點頭,他看著外麵宋時薇提了兩包點心過來。

明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她竟還有心思重新去給他買糕點。

他揚了揚唇道:“既然遮不住,那就讓她光芒萬丈吧,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顧玉城哼了一聲,很不客氣地打擊道:“你有沒有想過,她所遭遇的危險都是因你而起的?”

一句話簡直紮到了蕭景珩的命脈,讓他那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宋時薇掀開簾子就察覺到馬車裏的氣氛很詭異。

她看了看蕭景珩又看了看顧玉城問道:“你們吵架了?”

顧玉城俊眉一揚:“沒有,是王爺他……傷心了!”

宋時薇匆忙上了馬車挨著蕭景珩坐下道:“你怎麽了?”

蕭景珩看著宋時薇,然後將頭擱在了她的肩上委屈巴巴地訴起了苦來:“卿卿,他欺負我!”

顧玉城:“……”

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黑著一張臉氣得咬牙切齒:“蕭景珩,你惡不惡心啊!”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跟一個姑娘家撒嬌告狀,簡直顛覆他對蕭景珩的認知!

蕭景珩不搭理他,他往宋時薇身上靠了靠道:“你看,他還凶我。

我是王爺他一個侯府世子,對我沒一點尊重。”

顧玉城雙手捏得咯咯作響,這馬車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他非要瘋了不可。

於是掀開簾子就跳了下去。

待人一走,蕭景珩立即恢複了神色,他勾了勾唇笑得有點壞:“你瞧,這不也挺好對付的。”

宋時薇:“……”

她無奈扶額,這是什麽?男人的惡趣味嗎?

可憐顧玉城還是年輕氣盛,比不上蕭景珩老奸巨猾。

宋時薇搖了搖頭,她將另外一包點心遞給了驚雀,讓她去送顧玉城送去。

她好奇地問道:“顧玉城怎麽得罪你了?”

蕭景珩神色一黯,回道:“他說你所遭遇的一切危險都是跟我有關。

其實我知道他說的都對,你嫁給沈臨川是因為我不告而別,溫如傾針對你也是因為我。

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在等著你,而我……”

宋時薇不待他說完就厲聲打斷了他:“你什麽你?怎麽著你是想跟我劃清界限啊?

蕭景珩,如果再讓我聽到一句你自怨自艾的話,那咱們就一刀兩斷。

反正你怕連累我,我也怕死,還不如就當我們……”

話未說完,男人的氣息突然襲來,頃刻間就堵住了她的聲音。

洶湧而又霸道的吻如熊熊烈火般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