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

是趁機在換衣服的時候撞破那個?

安王妃若有所思。

安王妃問:“發生了什麽事?”

“回稟安王妃,這個婢女故意將酒撒在臣婦的衣服上。”

安王妃看見那華服上的水印,“的確是她的過……”安王妃還沒有說完。

陳夫人直言不諱,“這種手腳笨心思壞的婢女,臣婦覺得應該直接杖殺。”

安王妃看著陳夫人明顯年輕稚嫩的麵容,眸光微沉,視線落在地上還在不斷磕頭饒命的婢女身上。

是個生麵孔。

“來人,帶陳夫人下去換一件衣服……至於這個婢女,笨手笨腳的,直接帶下去懲罰。”

安王妃看著人離開,微笑地將這個小插曲輕輕帶過,宴席繼續。

安王那一邊。

“不行了爹,這酒有些上頭,我想去外邊透會氣。”

“嗯好,別走太遠……來,哥幾個的,我們去敬安王一杯……”

清爽的夜風吹在臉上,武詠才覺得酒精導致的混沌思緒稍微清明了一些。

多走了幾步,才越發覺得安王府的大,竟讓他這個不是路癡的人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尋了一個婢女問路。

晚風帶過來的奇異香味讓他又有些醉了。

“你身上是什麽香味?”

“回公子,這是麗春花香囊的味道。”婢女將香囊遞給武詠。

武詠接過猛嗅,看著婢女清秀的麵龐有些輕飄飄的。

婢女眼尾微挑,櫻唇微揚,吐露出的字似乎都帶著熱氣熏在他耳邊。

他滿臉癡笑地跟著婢女走。

……

“誒,陳夫人怎麽還沒有回來?”

有人發現了異狀。

“陳夫人不會是出事了吧?”

“怎麽可能,這可是在安王府,守衛無數,陳夫人怎麽會在這裏出事。”

安王妃自然發現了,她派去找人的人也回來了。

幾句耳語之後,安王妃的眸光微變。

終於來了。

有人提議要去找一下陳夫人,安王妃裝作不想讓他們一起去。

另一邊宴席的**也傳回來了。

武詠的父親是一個武夫,為人豪爽,頭腦簡單,再加上喝了酒之後膽子也大了,武詠又是老來得子,現在找不到就在鬧了。

“見到陳夫人去哪了嗎?”

“沒有。”

“查到武詠去哪了嗎?”

“沒有。”

安王妃帶著的是幾個和陳夫人關係“不錯”的夫人,安王帶著的是武大人和幾個相熟的大人。

兩方人馬相遇安王和安王妃匯合視線對上,思緒湧動。

“王爺這是?”

“見過王妃,是下官的兒子不見了,所以請求王爺帶下官去找。”

武大人已至耳順之年,臉上那在戰場的落下的疤因為喝酒熏紅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恐怖,微微行走間仍可以看見他腿腳的不便。

“武大人客氣,令郎是在王府中消失的,我們自然要將令郎找出來,完完整整的交還給您。”

麵對比自己大的長輩,哪怕職位沒自己更高,安王妃還是很禮貌的。

嘉嘉在若水的懷中,看著這鬧哄哄的畫麵,頭疼極了。

【完了完了,想要武詠相安無事的回去是不可能了。】

武大人左瞅瞅右瞅瞅,沒聽到咒自己的人是誰,臉色漲紅想罵人。

【武大人臉怎麽這麽紅啊,是病了嗎?有病就要快些回去治,不然等他知道真相之後會被氣死的。】

武大人一口氣憋在喉間不上不下了,差點要真厥過去了。

“武大人你沒事吧?”

【武大人暈吧暈吧,你暈了正好,暈了就看不到別人算計你的假兒子了。】

嘉嘉心中激動,她想的簡單,有人暈倒了應該是第一時間帶人去治病,那樣爹娘就不用去錦文軒被人暗算了。

武大人聽到這聲音翻白的眼又給翻回來了,從胸口摸出藥,手顫抖的藥都打不開,是旁邊的大人幫忙倒一粒喂給他。

“我,沒,事。”武大人咬牙道。

【不不不,你有事,快去看大夫啊,你兒子死不了的,他現在正在錦文軒一度春宵呢。】

武大人這一聽,腿都軟了。

他兒子在幹什麽!在王府和誰春宵一度!

聽說安王有一個小妾,不會是和那個妾春宵一度吧?

完了完了,武家沒矣。

其他大人雖然不知道那個聲音是從哪裏來的,但是也被其中的內容驚得表情管理都險些失效。

“王妃是準備帶著幾位夫人去哪?”安王問。

安王妃的秀眉微顰,語含擔心,“陳夫人席中不慎弄濕了衣服,臣妾讓人帶她去換件衣服,至今未歸。”

身後幾個夫人也適當地表現出關心。

“是哪位陳夫人?”

“就是陳桔陳大人的夫人。”

陳桔也在現場,聽到這句話站出來,“什麽,我夫人也不見了?”

“陳大人別著急,本王妃已經派人去找了,王府就這麽大,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陳桔大人那染上溝壑的臉上,那雙有些混濁的眼睛隱隱含著淚光,“下官相信王妃一定可以將夫人平安找到的。”

不少人對陳大人對夫人的深情給觸動到了。

紛紛在心中感慨他是個情深之人。

【一大把年紀娶了一個連他一半年紀都沒有的姑娘,在那邊裝深情,惡心死我了。】

【嗤,大壞蛋一枚,這一切還不是你設計的,什麽對夫人的喜歡,都是假的。】

嘉嘉不屑地吐槽著。

陳桔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驚慌。

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天衣無縫的,怎麽會被發現?

聽到嘉嘉心聲的人,大量的視線落在陳桔身上,不明真假。

武大人更是看向旁邊這個剛剛給自己喂藥的好友,不肯相信好友是壞人。

去找人的下人回來了。

“王爺,找到武小公子了。”

“在哪?”

“有人看見武小公子朝錦文軒的方向走過去了。”

“王妃,找到陳夫人了,在錦文軒。”

兩人都在錦文軒?

這下子,大家夥似乎都猜到了些什麽。

一群人轟轟****地朝著錦文軒走去。

錦文軒。

安王問:“人在哪?”

守在外邊的下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安王眼神凝著他,視線又轉向錦文軒。

錦文軒不大,就隻有一間屋子,安靜下來還能聽到裏邊傳來的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幾人臉色瞬間黑下來了。

安王妃將女兒的耳朵捂住,這種汙穢聲音,怎麽能髒了女兒的耳

武大人和陳桔兩人直接衝進去。

裏麵是兩具白花花的肉體交纏著,在那雕花**顛龍倒鳳,屋內的味道濃鬱極了。

“你個不孝子,你在幹什麽!”武大人的大嗓門將**兩個人給吼醒了。

“啊——”陳夫人哪見到過這中畫麵,尖叫著將被子搶過來把整個人捂在裏麵,不願見人。

武詠整個人暴露在外,武大人氣頭上,隨手將旁邊的椅子拿過來,就對著武詠打,武詠跑,武大人追。

安王的手落在安王妃的眼睛上,不讓她看見那不堪入目的畫麵。

跟過來的夫人和官員哪怕早有預料,但也難免看到了點畫麵,一個個羞憤交加。

“快把那兩個人給分開。”再打下去真要打出人命了。

安王的話落,下人去將武詠和武大人分開,武大人力量大,下人控製不住,隻見那椅子朝著武詠飛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孽障!”

武詠被人拉了一把,那椅子打歪了,直接撞到牆上。

啪嗒—

一封信從牆上的暗格裏麵掉落。

“這是什麽?”陳桔將信撿起來。

拆開的動作帶著一絲絲的迫不及待。

眼中帶著陰謀將要得逞的精光。

拆的速度越來越快,越顯得急不可耐。

和信一起的還有一個玉佩。

這玉佩有點陌生,他記得當時讓人放進去的應該不是這個。

在他拆開信的瞬間,眼中隱秘的激動在看到信中內容的瞬間消失。

三張紙他反反複複觀看,都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內容。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