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兄,你未來是要走科舉當官的,這種地方去了對你的清譽官途會有影響,不免會被嘴碎幾句。”
“寧兄,你也一樣,別進去了,看不慣你爹的可多了,說不定會在你從軍的時候給你使絆子對付你,不值當。”
“謝兄,你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到如今,要是跟我進去了,你那主母又要借題發揮針對你了。”
甄浩然故作輕鬆的和幾個好友說完,最後鄭重地走向宋硯禮三人。
“宋老弟,你還小,不能接觸這種東西。”話落還去瞅了眼一旁抱著嘉嘉當合格背景板的宋硯璟和嘉寧公主,收回視線。
他要是敢帶著四皇子陪讀和嘉寧公主進去,明天就能被他爹追著打,說不準安王還會親自上門找他算賬。
“甄兄,你也沒比我大幾個月。”
“那也是大一歲。”
甄浩然語重心長道:“下次有好地方哥再帶你去,這地方不行。”
說完的甄浩然看向那賭場門口,心中也有些忐忑,他雖然是自稱‘紈絝’但實際上嫖賭都不沾,讓他去也有些尷尬。
嘉嘉嘴裏含著小黑糖塊,視線卻是看向賭場旁邊的一家店。
【那個人,好像有些眼熟。】
萬慶賭場開在熱鬧的青雀街,來往的人也會更為富貴些,隨處可見穿著錦衣帶著小廝行走在路上的公子哥。
萬慶賭場的隔壁是一家當鋪,就嘉嘉所知,這兩家店背後的主子是同一個人。
她剛剛瞧見一個熟悉的側臉進到典當行。
聽到心聲的宋硯璟和宋硯禮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看到幾個學院中的同窗。
嘉嘉還未上學堂,肯定不認識那幾個同窗。
所以嘉嘉說的是誰?
“甄四哥。”
甄浩然還在做心理準備,“嘉寧公主你叫我?”
嘉寧公主為什麽要叫他?嘉寧公主不會也想進去吧,他要怎麽拒絕。
“我看到刑部尚書了。”
嗯?刑部尚書是誰?哦,是他爹。
!他爹來這裏做什麽,他都沒有進去他爹怎麽來這裏抓人了!
甄浩然抓狂。
“這裏可不隻有賭場。”齊文軒若有所思。
甄浩然冷靜下來了,“我爹不會是來逛花樓的吧!不行我要去抓奸!”
嘿嘿,老甄可算讓他專找把柄了。
他激動的挽袖像要大幹一場一樣,沒一會又放下了,嘶—有點冷。
“不知道嘉寧公主是在哪裏瞧見的我爹?”甄浩然伸長脖子找了好久,沒瞧見疑似他老爹的人。
齊文軒幾人也沒有看見人。
“粗來了。”
奶呼呼的聲音落下,所有人尋聲看去。
“真是我爹!我現在就去抓他!誒誒誒,誰拉我。”
甄浩然被拉到一邊去。
“你爹什麽都沒幹,你去抓什麽奸?”齊文軒恨鐵不成鋼地敲了甄浩然一板栗。
“他不會是解決了吧,原來人老了真的會變短啊。”
“……你真是你爹的好兒子啊。”
“我自然是我的爹的好兒子了。”
“憨磚。”
“白粉條!”
宋硯璟一直抱著嘉嘉,半個身子掩在攤子後麵,不冷不淡地提醒:“甄尚書已經進去了。”
嘉嘉興致勃勃:“大鍋鍋,追上去。”
甄尚書沉著臉走進萬慶賭場。
“我跟上去,你們在外邊等我。”甄浩然一溜煙鑽進去了。
齊文軒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地跟上去。
宋硯禮下意思要追進去,剛伸出腿就頓住了,“妹妹,這種地方你就別進去了哥哥進去。”
好兄弟都進去了他也要進去。
“哥,你陪妹妹在這裏等,我進去了?”丟下這句話他也不看宋硯璟的臉色,一溜煙跑沒影了,生怕宋硯璟不同意。
“妹妹要進去嗎?”
宋硯璟倒是不覺得進個賭場有什麽的,宋國沒有明確規定不能賭博,但也有鬧大被抓的,但都是少數。
單純進去不玩,最多有幾句閑言碎語,倒也無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去,我們去醫館。”嘉嘉搖著腦袋,發髻上的小兔子一晃一晃的,絨毛在陽光下還盈著光,和真實的兔子一般,栩栩如生。
宋硯璟才注意到那桃花是假的,近看才能看見那頭花上的稀碎絨毛。
這附近醫館有不少,嘉嘉指的那個醫館規模不大,但是他卻有所耳聞。
翩翩少年抱著一個打扮精致可愛的小娃娃進醫館,立馬就引得裏麵人的注意了。
淡雅的藥香在進去的瞬間便迫不及待的朝著兩人的身上附。
醫館裏麵隻有一個婦人抱著一個不斷啼哭的孩子在找老大夫治療。
閑著的藥童上前詢問:“不知兩位是打算買藥還是治病。”
嘉嘉未說話,宋硯璟便道:“我們打算買藥。”
“不知道可有藥方?”
“是家中有人病了不方便過來。”
“這樣啊,那形容一下症狀,我們這邊能給一些基礎藥方,不過還是建議要將病人帶過來,進行診治才能對症下藥。”
宋硯璟輕輕頷首,向藥童形容症狀的同時又在心底暗自歎氣。
妹妹啊,你再不說要來幹什麽,我們就要走了。
“偶爾會覺得眼前發昏記性變差,睡眠淺加上起夜次數多……”
嘉嘉小腦瓜這邊晃晃那邊晃晃,將整個醫館都看了一遍,裏麵就那麽幾個人。
她明明記得剛剛瞧見那人進來了,怎麽就不見了。
她堅信自己沒看花眼。
藥童聽著這個症狀,腦中轉了許久,才將藥抓好,“公子,這是你的藥。”
宋硯璟身邊的竹墨接過藥把錢送過去。
竹墨看著一動不動的公子,眼神疑惑,試探喊道:“公子?”
宋硯璟轉著往外走。
盡量的放慢腳步給嘉嘉說話的時間。
竹墨緊緊盯著宋硯璟的腳,配合著自家公子的步速,生怕一個不小心越過自家公子了。
心中不免嘀咕:公子晚上起夜多了?他怎麽沒發現,公子就算是翻窗出去他也不可能沒發現啊,難不成公子是在屋中解決的?不對啊清掃的時候也沒發現啊。
竹墨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不了解為什麽公子放著府上的黃府醫不問,要出來醫館自己抓藥,難不成是有隱疾不好意思言出口?
宋硯璟不知道自家小書童滿腦子在裝什麽,瞧著近在咫尺的門口,步伐更加慢了。
藥童閑暇抬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這公子的身體似乎真的有點虛,幾步路居然能走這麽久。
“五味。”
藥童回頭:“誒,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