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沒有拒絕的理由,便讓人去喚三個兒子。

蔣聞瑋知道父親沒有叫自己之後更加不平衡了,但也不敢如此直白的忤逆父親。

丞相的幾位公子看著下方與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小奶包,隻覺得有些頭疼。

府上姨娘有生妹妹但是與他們並不親近,而麵前的又是公主,還有那未卜先知的心聲,蔣聞政不敢將她當成普通的幼童,且丞相也時常耳提麵命讓他們不要小覷嘉寧公主。

丞相府中有上早朝資格的隻有丞相和大兒子二兒子,丞相希望讓大兒子多套套嘉嘉的心聲。

嘉嘉身邊跟著三個一表人才的丞相府公子,在府中閑逛著。

“嘉寧公主要不要在亭子裏坐一坐,嚐嚐廚子做的東西。”蔣聞政建議。

嘉嘉搖頭,“不要,我想逛逛,看花花。”

蔣聞政看著他們已經走出花園,欲言又止。

【就在那個方向。】

什麽東西?

蔣聞政看向前方,那是二弟的院子。

想到他父親今日沒有叫二弟,還有剛剛在書房二弟的樣子,理智告訴他不能再繼續往前了。

“嘉寧公主既然要看花,還是花園中的花更為漂亮,咱們不如返回吧。”

蔣聞夷和蔣聞傑很聽大哥的話,沒貿然說話。

嘉寧公主回頭,“你在害怕什麽?”

蔣聞政一愣,“下官並沒有害怕,隻是在陳述事實。”

“那如果我真的要去哪呢?”

【蔣聞瑋做了那麽多壞事,別以為有丞相兜底就沒有人知道,要是知道他想將自己父親拉下來,估計就會後悔養了這麽一頭白眼狼。】

蔣聞政心中一緊,公主說什麽?

“那邊是丞相後院,不太適合公主去。”

此時,嘉嘉身邊已經站了兩人,一左一右的屹立在她身邊,呈保護狀,這兩個是安王專門派來保護嘉嘉的女護衛。

嘉嘉不緊不慢地將胸前那沉甸甸的金兔子舉起,“還攔著我嗎?”

蔣聞政看到那金兔子下盤的團,眸子驟然一縮,後退一步未語,算是同意了。

蔣聞傑是第一次和嘉寧公主靠這麽近,心思單純也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更看不懂那兔子上的圖標。

在嘉嘉走遠後他拉著三哥,低聲問:“那上麵是什麽印,怎麽你和大哥都那麽害怕。”

他剛剛站邊邊,沒看清。

蔣聞夷看了眼依舊單純的弟弟,緩緩搖頭,“有那東西在,如聖上親臨。”

陛下來了,就算想睡後院都沒人敢攔。

蔣聞傑眼神震動,“那麽厲害?”

“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搞一個?”

蔣聞夷還以為這弟弟動了壞念頭想仿一個,正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就聽到他下半句話。

“我把我爹的印章刻一個,以後出去展示出來是不是就跟丞相親臨?”

蔣聞夷的手還是落下去了,要不是這弟弟眼神清澈,沒有抱任何壞水,他下手更狠,“到時候別人就會把你複刻的印章偷了,然後做壞事栽樁嫁禍給爹,丞相府就要敗落了,到時候別說錦衣玉食了,你這臉估計會被拉去窯子。”

蔣聞傑立馬捂住自己的臉,不敢想不敢想。

蔣聞瑋安分地坐在院子裏,想等著那兩人走了再出門,卻不曾想會在自己的院子裏見到那意想不到的人。

“嘉寧公主。”蔣聞瑋行禮完之後直接用眼神詢問三個兄弟。

除了蔣聞政之外兩人皆是搖頭。

嘉嘉凝視著蔣聞瑋身上的黑氣,奶音都淬了冰,“清酒姐姐,幫我抓住他。”

清酒迅速將蔣聞瑋控製住。

“嘉寧公主,這可是丞相府不是你安王府,你有什麽資格抓我,快放開我,啊,痛。”

蔣聞政上前求情,“嘉寧公主,不知道我弟弟做錯了什麽。”

嘉嘉語氣平淡,“偷軍餉算錯嗎?”

蔣聞政麵色一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轉而是看向蔣聞瑋。

蔣聞瑋心中慌,“你胡說,你才偷軍餉,我才沒有,都是你胡說八道,我要找我爹,我要告訴我爹你。”

他知道自己這弟弟撒謊的特征就是叫爹爹做主,頓時也寒了心,軍餉也是能貪的嗎?爹知道嗎?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不會這麽久都不願意給二弟提官位。

“堵了嘴,帶走。”嘉嘉轉身出遠門。

一個心聲落進蔣聞政的耳中。

【還有一個。】

還有誰?

蔣聞政迅速讓三弟去前廳通知父親,自己則是繼續跟上。

蔣聞傑這像是吃到了什麽大瓜一樣,偷偷地跟在他們後麵。

嘉嘉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西院。

西苑是客人落腳的院子,落腳的都是丞相府的客人,蔣聞政不知道嘉嘉到底要找誰。

就算聽到這個院子前,也想不通裏麵的人怎麽會惹到嘉寧公主身上,明明他都沒怎麽出門。

院子裏麵靜悄悄的,房門緊閉,清茶上前開門,裏麵空****的。

蔣聞瑋被堵著嘴看見裏麵的人後眼睛都瞪大了,直嗚嗚。

蔣聞政喚外邊的守衛,皆是說今日除了二公子就沒人進出。

人憑空消失了。

嘉嘉手上捏著一個粗製濫造的布娃娃,娃娃的腹部被掏開,空****的腹部放著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將那氣息轉移到手指上,再將手指砍下好逃脫嘉嘉的追蹤術法,好生厲害啊。

宋國會這種術法的,嘉嘉隻想得到宋國國師。

清茶將嘉嘉的眼睛捂住,不忍她看到那血腥玩意,還想將東西給拿去丟掉。

嘉嘉出聲:“不要丟。”

清茶收回手。

嘉嘉壓下怒火,看著清茶手上的娃娃。

【你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蔣聞政怎麽不知道那個叫聞桑的門客,那個所謂的魏鴻儒的得意門生,在魏鴻儒離世後幾日就加入丞相陣營,他和父親當日便覺得蹊蹺,但是又查不出別的隻能將人冷落在西院,倒不曾想那一臉無害的人會是嘉寧公主都記恨的人。

難不成是奪了嘉寧公主最喜歡的食物?可他又沒出門。

丞相如何不知道安王所謂的重要事是將他拖在這邊,可他沒想到嘉寧公主身上會有皇上給的‘金牌’還強硬地將人給押了。

他瞪向安王,“安王這是打算徹底和我翻臉嗎?”

安王倒是無畏無懼,“丞相此言差矣,本王這是害怕二公子聽信讒言,聯合外人謀害將軍府,怕牽連到丞相,好心出點主意罷了。”

丞相心尖輕顫,眸光沉下,“安王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