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聞,使勁聞,一定要將那壞東西找出來。”
嘉嘉將一個裝有那白鼠毛發的小荷包打開給黑花聞。
黑花嗅過後她拍了拍黑花的腦袋,黑花輕聲嗚咽著,便衝出去尋找,與此同時,嘉嘉也開始找。
鏗鏘。
劈啪。
砰。
耳邊細細碎碎傳來的小動作讓皇上不由投去視線,這一看去那邊卻膽戰心驚。
哎呦喂小祖宗,輕點,那東西可是曆代皇帝留下來的真跡啊,這要是壞了,他死後入地府不得被祖宗們打死。
正巧手上的奏折也是與此事有關。
他派去尋找白鼠的人,毫無收獲,整個皇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都翻過了,連那牆縫屋頂都翻過了,就是沒有那玩意的蹤跡,他都懷疑白鼠是跑出城了還是跑到誰的飯桌上了。
他正思考著,齊公公便進來通報,“皇上,那賊人宣稱要見皇上一麵,才願意將夜闖慧文宮的緣由說出。”
剩下的話齊公公未說,便是那賊人直言這件事關乎皇室的命運。
皇上冷笑,“朕倒要看看他有何話可說,將人帶上來。”
一個能悄無聲息地躲過宮中那麽多侍衛潛進皇宮的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人是妖。
齊公公匆匆下去傳報,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朝裏麵跑,進殿便朝地上跪,“皇,皇上。”
皇上埋首處理奏折,隻分出一絲心神去聽小太監的匯報。
“皇上,嘉寧公主她,她……”小太監結巴了許久都未能將那事情說清楚。
涉及嘉嘉,皇上抬首蹙眉,“嘉寧公主怎麽了?”
“嘉寧公主,嘉寧公主,她,她……她去翻陛下的恭桶了。”太監用盡全力吼完最後那句話,便迅速低下頭,不敢去看皇上的表情。
皇上極為緩慢地動了動腦袋,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
太監又重複了一遍。
皇上險些沒站穩,麵色青紅交加,很久才憋出那幾個字,“嘉寧公主,在哪裏,帶朕過去。”
一路上,皇上想了很多,萬千思緒最終在看到嘉嘉的那一瞬間全部消失。
“嘉寧公主,您真別為難我們,那裏真的不能搜。”
幾個太監將嘉嘉團團圍住,苦口婆心地勸慰著。
生怕一個不注意,人跑過去了,到時候他們就要挨罰了。
“皇帝伯伯,你終於來了,他們攔著我不讓我找壞老鼠。”嘉嘉見那遠遠趕來的人,輕跳著抬手喊道。
皇上眼尾微不可及一抽,壓下心中的鬱氣,“胡鬧,那種汙穢之物怎麽能搜。”
“可是黑花說壞老鼠就在裏麵啊。”嘉嘉相信黑花。
皇上壓聲問旁邊的太監,“你們平日可有看見裏麵有老鼠?”
太監們皆是搖頭,其中一人站出來回話,“回稟皇上,我們每日都會在使用前和使用後都進行清洗檢查熏香,確定裏麵沒有任何東西,殿中也沒瞧見過老鼠。”
皇上移回視線,“聽見了吧。”
“萬一它是趁皇帝伯伯不用的時候跑進去,宮人來的時候跑出來躲起來的呢?”
“吼~”
嘉嘉的話還引得了黑花的認同。
黑花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皇上,滿目嫌棄:這兩條腿的家夥怎麽這麽蠢啊。
皇上:他好像從大蟲眼裏看到了嫌棄。
“你若固執地以為那白鼠在裏麵,出手也不是你這個公主出手。”要是被人知道他親封的公主,國師欽點的小福星伸手去摸恭桶,宋國皇室的麵子往哪擱。
一個小太監去搜恭桶,當那小太監站在熏滿檀香的恭桶前,麵色如常地將手朝裏麵掏。
今日就是他洗的恭桶,裏麵有沒有東西他能不知道嗎。
將上麵蓋著的熏香取掉,手才往裏伸,便察覺一疼。
“啊!”有東西咬他。
接著,一道白色的影子飛快地從恭桶中飛出來,迅速朝著皇上衝去。
他的目標極為明確,皇上被這個東西嚇了一跳,“護駕”二字剛脫口就見到一個黃黑花紋的小家夥氣勢洶洶地將那不明物體給咬住。
“吱!”
與那充滿憤怒和痛苦的鼠叫相隨的還有太監們的跪地請罪。
特別是那個負責清洗恭桶的小太監,更是麵色煞白,請罪聲音最大。
皇上不動聲色地從齊公公的攙扶下站穩身體,心有餘悸地看著黑花嘴裏叫聲尖銳,掙紮不已的小東西,龍眉微攏,“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一點毛都沒有。”
“嘿嘿,終於被我抓住了吧。”在確定是她要找的那隻後嘉嘉笑得不懷好意,“因為它怕被我抓住,把毛毛都拔光光,為的就是不讓我找到它。”
抓到白鼠之後,嘉嘉的心情格外的好。
甚至開始想取出小皇子胎光魂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烤雞烤鴨烤全羊,全都來上三四五六七八份,還有佛跳牆、紅燒肉……】
皇上一切的慌張在聽到嘉嘉還能一臉歡喜地想菜譜時徹底消散,大手重重地在嘉嘉頭頂上揉了數下,直接將她的發型弄亂。
嘉嘉一臉無知地揚起小臉,圓圓的眸子裏一片清澈,一覽無餘。
“皇上,犯人已帶到。”
侍衛傳報。
“朕知道了。”
“什麽犯人?”嘉嘉問了一嘴。
“昨夜衝進慧文宮的賊人。”皇上腦中靈光一閃,想到暗衛傳來的信息,“嘉嘉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好哇。”嘉嘉應得幹脆。
她記得原來發生了這件事,但是人並沒有抓到,惠妃死了,東西被帶走了,人也跑了。
皇上還一連發火了好幾日,將慧文宮的人全部處罰了一遍,那些侍衛更是被處死了好多個。
當夜巡邏的士兵沒巡查出刺客不說,還讓刺客肆無忌憚地殺害宮妃,在皇宮中來去自如,甚至還是慧文宮起火了才被發現,直接被皇上處死了。
書中並沒有對那人的形容,隻有一句簡短的介紹。
麵若彌勒,來無影去無蹤,偽裝一佳,曾數日換數麵將數十戶人家騙得團團轉,將人騙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