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要砸佛像後麵那麵牆的消息很快便傳到安王夫婦耳中。
安王在去佛堂的路上便已經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嘉嘉坐在蒲團上,正對著佛像,手上抱著一個蘋果哢嚓哢嚓地啃著。
安王一進門就聽到那伴隨著‘哢嚓’聲,斷斷續續的響聲傳來。
【……叔叔……你都吃過……換我……你那麽好,定會……如果真是壞東西,你一定不會介意我……說不定你還會支持我,還好那壞東西不在你的金像上,不然砸了我心疼……】
靠得越近,那心聲越發清晰。
安王下意識將視線投向那金閃閃的佛像,佛像上依舊那悲憫眾生的表情,但不知為何,他心底總有一絲異樣,視線在一娃一佛像上徘徊。
“王爺,您來了。”侍衛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上前。
嘉嘉也聽到動靜回頭了,小胳膊撐著地爬起來,腳下生風般地朝著安王跑去。
“爹爹你來啦。”
“爹爹,我想把牆砸……”
嘉嘉的話還沒有說完,安王便接話了,“可以,本王同意了。”
“爹爹是個聰明人。”嘉嘉拍了拍安王的腿,轉身就開始命令家丁幫忙砸牆了。
怕砸牆波及佛像,安王命人將佛像移到別處。
安王妃從宴會回來就看見那牆麵被鑿了一個大窟窿。
而嘉嘉正在那碎石堆裏麵挖寶。
“這是在幹什麽?”安王妃來到安王身邊。
安王搖頭。
鑿牆的時候他全程都在,和那些家丁一樣不並沒有看見牆中有別的東西。
思及此安王的視線不由地移到一旁神色呆滯的老婆子身上。
難不成他猜錯了?
嘉嘉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也不嫌髒地去翻那些碎石,白淨的小手上布滿塵土,她不讓別人幫忙,一個人不知疲倦地撥動這碎石
到最後,她更是直接一屁股往地上坐身上的衣裳地變得灰撲撲的。
碎石很多,嘉嘉一個人力氣又小,找到日落西山,眼見那小山一般的碎石堆慢慢變平,見底,嘉嘉終於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她舉著一塊跟她拳頭一般大小的石頭,自那碎石堆中站起來,白嫩的肌膚上也染上了灰塵,但那雙眸子卻尤為亮,又尤為漂亮。
“爹爹,娘親,我找到啦……”
嘉嘉朝著兩人跑去,一時不察踩到一塊石子上,腳底一滑朝地上摔去。
安王妃瞳孔一縮,腳尖一踢,旁邊的蒲團朝嘉嘉飛去堪堪接住摔倒的嘉嘉。
嘉嘉摔得有些懵,麵前一道陰影撒下,她仰頭咧著一嘴小白牙,脆生生道:“謝謝娘親。”
“娘親你瞧,我……誒,石頭呢?”嘉嘉被安王妃扶起來,得意地舉起手上的東西給安王妃看,見到東西沒了,神色焦急。
“是這個吧。”安王手上舉著一塊石頭。
嘉嘉接過手,笑逐顏開:“沒錯,就是這個。”
“爹爹,把它砸開,裏麵有東西。”
石頭被砸開之後,一個漆黑的,有嘉嘉半截拇指長短,極為纖細的小木頭靜靜地躺在桌麵。
經過冬日那掘地三尺的尋找,他們都認得那木頭,
嘉嘉帶著那木頭回屋子拚起來,宋硯璟去幫忙。
晚膳時便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隻差一塊就能拚好了。”
所以最後一塊的位置便在……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方位望去。
“我們吃完飯就去取吧。”嘉嘉神采奕奕。
隻要能將最後一塊找來,她就有辦法通過那木頭推測出下咒者的具體方位。
這一切還得感謝那個附在大表嫂身上的冤魂,吃了那個冤魂,嘉嘉得到了不少的功德之力,功德之力可不能通過吃東西得來,比起吃東西得來的法力,功德之力更為厲害。
“不行。”安王嚴詞拒絕。
嘉嘉投去疑惑視線。
“那根柱子對屋子的結構承重至關重要,若是隨隨便便拆了屋子可能會塌。”
在從那石頭裏麵敲出木頭後,安王便想到老婆子上一次撞柱自殺,特地去前廳看了。
他又一次佩服那背後人的用心險惡,安王府在他入住前就重新進行了修繕了,這府裏的布局在幾十年前就定下來,背後人幾十年前便將這些東西藏在裏麵,還將其中一個藏在這重要的支撐房子的柱子上。
他若是想將裏麵的東西取出,必然需要將房子給拆了,不然隻是缺了一根柱子,難保未來某一日房子不會突然塌了。
嘉嘉不懂得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聽得懂安王說的,拆了會塌。
“塌了我們是不是就沒有地方可以住了。”嘉嘉在腦中聯想了一下,拆一根柱子整個安王府都塌了,連她小床都會被埋了。
這一想,她頓時害怕了。
“不拆了不拆了,也不找了,嘉嘉可不想睡大街。”
幾人一聽,頓時就知道嘉嘉想誇張了。
“拆了隻會塌前廳,其他地方不會有事。”宋硯璟解釋。
“那個東西很重要嗎?”安王斟酌道。
嘉嘉悶聲回複:“也不是很重要。”
【缺了那塊不過是找不到下咒的壞蛋而已,不會再奪安王府的氣運。】
安王心不在焉地點了兩下頭,“先吃飯。”
——
又到了嘉嘉上朝的日子了,因為陳國三皇子被殺之事,這幾日的朝堂上皆是針對這件事情的激烈討論。
嘉嘉的到來,導致討論更加的激烈了。
一方是對陳國使臣突然改道的質疑,懷疑是有人設計,想栽贓。
另一方則是覺得陳國使臣的原本前行道路上的橋突然塌方,他們不得已改道是正常的,且陳國使臣的改道事發突然,刺客怎麽會未卜先知提前到荊化城蹲守,且將軍府仇視陳國皇室,兩方有恩怨,突然爆發也不無可能。
皇上從始至終都在龍椅上坐著保持沉默,視線時不時會朝著那專心吃東西的小女娃看去。
【唔,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好吃啊,禦膳房居然做了這麽多好吃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