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使者團那邊雖然咬死了魏二爺是殺了三皇子的罪魁禍首,但卻又拿不出什麽實質證據,安王和刑部尚書兩人便一直拖著,還一邊揣測聖意。

皇上將這件事丟給他們處理之後就沒有再過問過,使者團也找不到皇上麵前。

嘉嘉今日上朝引起了不少大臣的噓寒問暖和獻媚。

公孫大人等人還專門送來的壓驚零嘴。

有的大人嘉嘉雖然不熟,但是零嘴給多了,漸漸也熟絡起來了。

還會咧著小白牙回幾句。

“公孫爺爺,你這幾日要遠離有水的地方啊,犯衝。”

“謝侍郎,你的孽緣已經死了,你再找也隻是像上次一樣的孽緣。”

……

早朝的時候,官員提了南邊那塊又因為雨水少收成也減了,又有大旱預兆,百姓知道上次祈雨祭祀有效果,便想著皇上能再求一次。

皇上自知上次的祈雨成功和他關係不大。

祈雨去歲秋的時候才祈過一次,過去還未一年,國師說太過頻繁雨神會煩。

皇上一時間沒有回話。

【祈雨?】

嘉嘉的心聲眾人熟悉得不得了,都忍不住側耳去聽。

【祈再多次,雨神姐姐都不會下雨的。】

嘉嘉咬著一個丸子。

【不如先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麽,不然怎麽會惹得雨神姐姐不降雨。】

嘉嘉記憶中的雨神溫婉好說話,也很善良,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看百姓受苦的事的。

南邊可是發生了什麽?

冕旒後的帝王眸眼幽深。

若是南邊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什麽消息都未傳來,定是又養了一堆吃裏扒外的東西。

皇上視線落在朝上的兩個兒子,大皇子雖然身體較差,但是各方麵都算優秀,本應是他最中意的太子人選,但他背後靠著的是丞相府,……

皇上又悄然將視線移到二皇子身上,這個兒子是他與皇後所生,能力上比大皇子差了點,但……

“陛下,臣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南邊不會無辜起大旱,定然是南邊做了什麽惹怒雨神的事情,臣覺得陛下應該派人去南邊調查一番。”丞相黨站出來。

這話所有人都同意,不過要讓誰去。

“臣覺得既然南邊消息沒傳出來,那定然是又出現了國之蛀蟲,派去的人選定然是要能直接代表陛下懲治那些蛀蟲之人。”周禦史站出來道。

能直接代表帝王的適合人選隻有安王和兩位皇子。

皇上是不可能派安王去南邊的,故而人選要從兩個皇子之中選出來。

兩方勢力又站出來舉薦支持的皇子,而兩位當事人皆是保持謙謹沉默。

皇上習以為常地看著兩方人在吵,丞相一黨隱隱占了上風。

丞相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言,而是等著上位的帝王下達命令。

他希望大皇子去,但是他知道皇上讓大皇子去的概率極小。

果不其然……

“大皇子身體不佳,遠去南邊朕和華妃不放心,所以朕決定派二皇子去南邊替朕視察。”

大皇子心中雖然有猜測,但真的聽到還是不免失落。

二皇子道:“兒臣遵旨。”

這件事情之後,便是關於下月秀女選拔的事宜。

嘉嘉吃著東西,心裏活躍的緊。

【嘖,選秀,嘖嘖……】

【皇帝伯伯……嘖嘖。】

【那些秀女喔,嘖……】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好像聽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聽。

心癢癢,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一下朝的安王便抱著嘉嘉飛快地跑走了,跟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眾人隻來得及看見一個黑黑的小點。

當夜。

安王府來了不速之客。

安王看著被侍衛押到麵前的人。

“就是你要見本王。”夜色幽幽,安王半個身子掩在黑暗中,神色不明,語氣平靜。

夭一道:“主子讓我給安王送一封信。”

夭一手腳被控製著,無法拿出信。

不用安王說,郭毅主動上前搜身,尋到信之後,檢查過沒有暗器便遞給安王。

安王接過信,轉身回屋。

“將人押入地牢。”

夜色帶著一點涼,這點涼意在入屋之後便徹底消失了。

“怎麽樣了?信上寫了什麽?”安王妃披著外衣,行至安王身邊。

安王舉著信的手微微傾斜,讓王妃也能跟著一起看。

整封信看完,安王表情都未曾變過。

倒是安王妃,秀眉輕攏,“他這是什麽意思,想見麵談條件,不怕我們直接帶人抓他嗎?”

“來到定然不是他本人。”安王的語氣淡淡,那信紙被他輕飄飄地丟在桌子上。

“幫我研磨。”

安王妃熟稔地去研磨,怕安王看不清,還將燭火往安王麵前推了推。

安王思索片刻,換了左手寫字,故意寫得板正,確保別人不會認出來後,帶那墨徹底幹了之後,朝外喊道:“知南。”

“王爺。”知南站在門外回複。

“將那個人帶去偏院。”

入地牢的人都會先經受一頓拷問。

遲辛夷在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拷問夭一。

小侍衛拿著塗了辣椒水的鞭子,看著麵前咬牙顫抖還直冒冷汗的人,側目問道:“頭兒怎麽辦,我們已經先行刑了。”

“無事,進地牢先拷問是王爺定下來的規矩,王爺不會怪罪地將人綁了給王爺送過去,送晚了王爺才會生氣。”遲辛夷轉身,步伐很慢,姿勢還有些怪異,是上次受罰的傷還未好全。

人送到安王麵前的時候,他便知道侍衛已經給他上刑了,並未說什麽,而是將人從後門丟出去,將那信也丟出去。

夭一帶著信踉蹌離開。

他並沒有直接回去,他知道後麵有人跟著他,而是兜兜轉轉去了很多地方。

“王爺,他知道我們在跟他,並沒有直接回去。”

安王點點頭,“無事,人撤回來休息,不用跟了。”

另一邊,夭一花了很多心思才將信送到陳國三皇子手上,人卻頂著傷還在外邊繞。

陳國三皇子將整封信看完之後,麵色依舊變化莫測,信也遞給周圍的人看,目光沉沉地觀察著每一個看過信的人的表情。

“安王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看過信的人皆是露出震撼。

“是不是我們之中出了奸細,把我們的計劃透露給了安王,不然安王怎會知道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