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雀他們的情況並不是很好,身上的傷也隻是簡單的處理,安王妃聽到聲音便知道是他們回來了,就去府外請了幾個大夫來協助黃老治療。
風玄的傷在黃老的醫治下早已無礙,此時正站在風雀的院外等待風雀的消息。
蘇宛瑜自從成親之後,也並未閑著,聽說安王府有黃老收過一個女徒弟,便厚顏上門請黃老指教。
她好學,黃老自然願意教,不過因為她已是人婦,更多的是將自己標注過的醫書給她看。
蘇宛瑜理論知識都會了,唯獨缺少了實踐經驗,知道風雀受傷後便第一時間趕到安王府,此時正和傅若璃一同為風雀治療。
一刻鍾後,蘇宛瑜和傅若璃才出來。
風玄迫不及待地上前,“魏夫人,傅姑娘,不知道我妹妹怎麽樣了。”蘇宛瑜的聲音不緊不緩,“她身上的外傷不嚴重,最嚴重的是舌頭上的傷。”
“我猜測是她想自盡被製止了,因此舌頭上的傷雖嚴重,但能治,治好了並不會影響說話,不過這段時間要忌辛辣,要……”
蘇宛瑜說完之後還看向傅若璃,怕自己有說漏的地方。
傅若璃搖頭,短短一刻鍾,她已經見識到麵前有著氣質溫婉,身上彌漫著濃鬱藥香的夫人於醫術上知識的淵博了,她不過是經驗比她略多一點。
風玄沉默,自然是知道風雀為何會咬舌,見一切事宜記住之後,他緩緩點頭,聲音低啞,“我知道了,多謝。”
蘇宛瑜和傅若璃還要下去跟安王妃和嘉嘉匯報,沒有久留。
許是看出風玄心情不好,蘇宛瑜臨走前說了一句:“她如今還在昏迷,你可以進去見她,保持安靜便可。”
風玄進屋,看著**麵色毫無血色,靜悄悄地躺著不會說話的人,頭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那包紮的布極白,但他卻覺得沒有妹妹的臉色白。
悄無聲息地坐在床邊,指尖想去摸妹妹的手,但臨近又收回,怕打擾到她。
風玄便凝著她的麵容出神。
他和妹妹本就是孤兒,若不是安王出手相救,早就死在雪夜了。
保護主子是刻在骨子裏的必須遵守的。
妹妹沒找回來前,他怕妹妹會怪他,怪他當時不救她。
在知道妹妹曾經咬舌過他就知道妹妹不會怪他那日的選擇。
——
安王將嘉嘉送回安王府之後,便進宮了。
一呆便是兩個時辰,離開後懷中還揣著一幅聖旨,他乘著馬車拐道去將軍府,又在裏麵呆了半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才回到府。
回府後想抱抱香香軟軟的女兒和王妃,卻被告知她們吃完飯便去看受傷的侍衛和暗衛了。
等到他去了時候,又被通知說風雀醒來了,王妃和嘉嘉過去看望了。
安王在心底幽幽歎氣。
“你們身上還有傷不用跪拜。”
影十一和影十二執拗地要跪拜,言辭都那麽相似:“王爺是主,屬下是奴,跪拜是本分。”
安王沒再說話,而是在他們跪拜完將他們扶上床。
“你們救了嘉嘉,是嘉嘉的恩人,也是本王的恩人,若是有什麽想要不妨直說,本王都能應允。”
“若沒有王爺,屬下早就魂歸西天了,哪還能苟活於世,是王爺給了屬下新生,王爺就是屬下的再生父母,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兩人的回答也是極其的相似。
安王沉默,許久才鄭重道:“本王允你們休息三月,嘉嘉那邊本王安排其他人保護……”
“王爺是不要屬下了嗎?王爺放心,屬下身體沒事,現在就能去保護小姐。”影十二說著便要起身。
安王上前將人按住,將對影十一說的話再複述了一遍,“本王永遠都不會拋棄你們,你們身體若是恢複好了,可以隨時回到嘉嘉身邊,本王希望你能恢複好,未來才能更好地保護嘉嘉。”
“屬下遵命。”
安王又去了趟風雀的院子。
風雀身上的傷沒有影十一他們嚴重,最嚴重的就是舌頭上的傷。
風雀坐在**見到安王妃和嘉嘉到的時候,眸子璀璨生輝,掙紮著要下床,還是安王妃眼疾手快的將人按住。
“你身上還有傷,下床作甚,我們會自己過來,不用你迎接。”安王妃嗔道,眼中眼不免浮現心疼。
風雀雖然不是和若水一樣跟她一同長大的,是成親後安王給她的,但這十來年的相處,她早就將風雀視作親人,更何況風雀如今還是為了保護嘉嘉而受傷。
“疼嗎?”安王妃指尖輕輕落下風雀的臉頰,不敢用勁,生怕弄疼她。
風雀搖頭,眸子晶亮。
嘉嘉知道風雀咬舌的時候差點心疼哭了,她以前吃東西的時候也不慎咬到過舌頭,那疼痛她至今難忘,聽說風雀咬得更用力。
“風雀姐姐為什麽要咬舌頭啊,是不是那些壞蛋欺負你了?告訴嘉嘉,嘉嘉幫你報仇,讓那個那些壞蛋付出代價。”
風雀眸兒彎彎,擺手表示沒有。
“那是為什麽?”
風雀在自己手心上寫字,但安王妃都沒看懂,更何況是嘉嘉。
安王妃讓人將筆墨取來,供風雀寫字。
風雀落筆,娟秀的小字如她的人一般,她翻轉紙給安王妃看。
“娘親,風雀姐姐寫了什麽呀?”嘉嘉看不懂,所以去拽安王妃的袖子。
“她說的是不小心咬到的,沒事。”安王妃說完,風雀再次落筆,她看過後再次念道,“她讓我們不用擔心,大家都沒事就好了。”
又問了幾次,風雀始終不說原因,安王妃便不強問,隻要人沒事比什麽都重要,心中卻思忖著讓那個傅若璃再檢查一遍,要是真有畜生對風雀做了什麽,她一定會找出那個畜生,綁到風雀麵前讓風雀親自動手。
又關心了幾句,兩人便沒有多打擾她休息,直接離開了。
風玄站在門口,風雀見了朝他彎唇微笑,一如往常地朝風玄招手。
想說話,但舌頭上的疼讓她閉嘴,小凳子上還放著筆墨,她伸手取來墨筆,舉給風玄看。
‘我就知道兄長最厲害,一定能保護好小姐。’
“是啊,我保護好了小姐,但卻……”風玄脫口的話卻滿是苦澀。
‘保護好小姐不就足夠了嗎?我們當時可約定好了,兄長忘了?’
“沒忘,沒忘……”
在風玄知道他和妹妹都會被派去保護小姐後,風雀便對他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