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收回手,甜甜地笑著,“齊伯母好點了嗎?”

“好多了。”齊夫人點頭。

“那我們便走吧。”嘉嘉伸出手,齊夫人抬手握住那小小的手,腿雖然有些發軟,但並不礙於行走。

嘉嘉走得又極慢,兩人在僧人的帶領下又到了那間熟悉的茶樹禪房。

一如既往,僧人送到門前數步地地方便讓她們自己進去。

今日的房門是緊閉著的,嘉嘉直接伸手去將門打開。

滿室的檀香在門開啟的瞬間,爭先恐後地朝兩人撲去。

進入被檀香包圍著的內室,齊夫人頓時覺得思緒又清明了不少。

嘉嘉拉著齊夫人坐到方丈麵前,自己則是熟門熟路地來到方丈身邊蹭功德之力。

“早就久仰方丈的盛名,方丈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的佛麵聖心……”齊夫人一番的恭維之下,一杯清茶落在她麵前。

方丈笑容不改道:“齊夫人,請。”

齊夫人飲下便聽方丈說:“老衲知曉齊夫人今日所有,老衲也有辦法解決齊夫人近日的困擾。”

“多謝方丈。”齊夫人虔誠地一拜,“信女感激不盡,日後一定多來此上香捐香火錢。”

方丈點頭,“手伸出來。”

齊夫人伸出左手。

日漸豐腴的體態和明顯圓潤的手伸到方丈麵前,那翡翠色的鐲子極為漂亮,襯得她的手又白又嫩。

但手鐲的大小已然無法從那手腕脫離,腕間兩側還依稀留著些許紅痕,一看便知是蠻力強硬拉扯得出的擦紅。

齊夫人滿含期待的目光慢慢變得呆滯,如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一般。

“燒這麽濃鬱的香,你就不怕我也著道嗎?”嘉嘉不解。

“老衲相信小施主不會因為這點凡物中招。”

言盡於此,方丈緩緩起身去拿立在一旁牆邊的錫杖。

拿上錫杖的瞬間,嘉嘉便瞧見他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法力,那是由功德之力轉化出來的。

他雙眸微閉,似乎陷入一種玄妙的狀態,口中念著嘉嘉聽不懂的枯燥經文。

嘉嘉隻能看著那聖潔的法力在他周身流轉,隱隱還能看見那泛著金光的,看不懂的經文慢慢的在他身上流轉,最後那經文隨著白光化作一束流光全部匯聚在他手上的錫杖上。

錫杖中散發出更為純粹的芒,帶著淡淡的,不毛勝的神色之力。

隻見方丈緩緩睜開眼,眸中似慈似悲,又似什麽都沒有。

“待老衲將那鐲子取出,還要勞煩小施主立即將鐲子給控製住,不能讓鐲子裏的東西流失。”

嘉嘉麵目嚴肅,“我知道。”

方丈握著那錫杖,全神貫注地看著那翡翠鐲子,手慢慢翻轉。

錫杖和翡翠鐲子的距離越來越近。

很快,錫杖上的金環便輕輕點在翡翠鐲子上。

“小施主。”方丈喊道。

“來了。”

嘉嘉看著那錫杖上的白光鑽到鐲子和手腕間的縫隙,似那流暢的綢布一般,輕輕劃過皮膚和手鐲。

慢慢地,嘉嘉看著那手鐲慢慢地在白光的牽引下從齊夫人的手腕上滑出。

嘉嘉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抓那個鐲子,指尖隱隱劃過金光。

翡翠鐲子被嘉嘉穩穩地抓在手中,淡淡的金芒似絲線一般地遊走在手鐲上。

方丈將手鐲從齊夫人手上褪下之後像是費盡了全部力氣一般,麵上已是大汗淋漓,他將錫杖放回原位,用僧袍將臉上的汗液擦去。

“老衲能做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便交給小施主了。”

留下這句話,方丈便去了外邊。

屋門被關上之後。

嘉嘉眼底浮現淡淡的金光。

那手鐲的原貌也顯露在她麵前。

是一隻半妖半鬼的碧綠色小蛇。

那蛇被嘉嘉喚醒,睜開那蛇目,露出一個紅色的瞳眸還有那鋒利的尖牙。

尖牙朝著嘉嘉的手要去。

嘉嘉眉眼未動,瞧著那小蛇的利齒在觸及她肌膚的瞬間便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的燃掉一半毒牙。

小蛇疼得連信子都不敢吐了,在嘉嘉手上急驟地掙紮著。

嘉嘉的手明明是那般的小,手上還沾著剛剛偷吃糖留下的一點糖漬,卻如鐵掌一般讓小蛇無法掙脫。

“瞧不出來啊,你這小家夥活了上百年了,看來偷吃的氣運不少啊。”

“不過你居然沒有一口氣將齊家人的氣運全吃完,而是慢慢吃了百年。”

嘉嘉戳了戳蛇頭,那蛇撇過頭時不時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不過嘉嘉並不害怕,隻是不理解他為何要等個百年才真正下手。

“不說?不說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嘉嘉看著另一隻手,手心白白淨淨的,連一點糖漬都沒有。

糾結許久,她將手放進嘴裏,一用力。

“啊,好疼啊。”嘉嘉方一用力就受不了的收回手。

“不是聽說咬手指流血很簡單嗎?怎麽這麽疼啊。”

嘉嘉犯愁。

環視周圍也未見到有可以劃破手指的尖銳東西。

“張嘴。”

嘉嘉強硬的將小蛇的嘴掰開,指尖反複在毒牙下試探。

最後雙眼一閉,心一狠,指腹一疼,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小蛇眼中劃過一絲的暗光,下一秒,嘴中泛起血腥味,蛇瞳驟然一縮,劇痛在它口中騰開,慢慢地溜進食管,傳到蛇身。

嘶嘶聲不絕於耳。

嘉嘉一邊抓著不停掙紮的小蛇,另一邊則是輕輕給傷口吹氣。

最後將指尖含進嘴裏,感受著血腥氣在嘴裏化開她不免嫌棄了一下,越發懷念那些美味的糕點糖果了。

“你說我為什麽沒有被毒死?”

“你覺得我會怕你這種廢物蛇的毒?你的毒還不如我的血毒呢。”

“哼,好好享受我的血吧,我的血可珍貴的。”嘉嘉哼哼唧唧的將那小蛇便會手鐲的模樣。

小蛇腹中灼燒的疼,但又強硬的被變回手鐲的模樣,無法扭動,幾乎痛不欲生。

嘉嘉剛將手鐲戴自己手上,房門便被打開了。

“方丈爺爺。”

“小施主。”方丈一眼便知他將事情解決好了。

“方丈爺爺要這個嗎?”嘉嘉抬手指著那翡翠鐲子。

方丈雙手合十,慈眉善目道:“阿彌陀佛,老衲不要,老衲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