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雀無論怎麽說嘉嘉都不願意鬆手。

直到風玄出現,遞了一個盒子過來,“小姐,它若是那麽值錢,不如將它藏盒子裏麵帶回去,這樣也不會丟了。”

嘉嘉思索後發覺也對,將鍋灰墨條放進盒子裏,“我要自己抱。”

風玄點頭,將盒子交出去之後便離開了。

“小姐現在可能回府?”

風雀強顏歡笑地看著麵前整個人黑漆漆,不複以往粉雕玉琢模樣的小姐,一張臉黑得隻剩下牙和眼白是白的。

連那身桃粉色的新衣裳都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染上了點點灰黑的水。

整個人活脫脫像是從灶台裏麵挖出來的一樣。

這樣走出去誰還能認得出這是安王府的小姐啊。

風雀恨不得現在就抱著人飛回去沐浴。

考慮到這樣太掩人耳目了。

她就讓人去買了三副帷帽,將三個人都掩得嚴嚴實實的,這樣子就不會有人認出他們是安王府的人了。

可,事情真的會這麽順利嗎?

“風雀姐姐,我要吃紅棗糕。”

人黑了,但是胃口沒變。

風雀抱著嘉嘉低聲哄著,但嘉嘉非要吃。

風雀沒辦法,隻能抱著嘉嘉朝著她指的攤位走去。

“老板,要兩份紅棗糕。”

老板抬頭看了眼發現是三個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人,看了眼這豔陽日,心中納悶,“好嘞。”

老板先將旁邊那位客人的紅棗糕交付,“姑娘,這是你要的紅棗糕。”

白梨梨接過紅棗糕,神色清淡地點頭轉身離開。

她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身旁的三個怪人身上。

嘉嘉的視線一直落在白梨梨身上。

傅若璃回到自己的身體似乎過得並不是很快樂。

“風雀姐姐,跟上她。”

風雀剛接過兩份的紅棗糕就聽到小祖宗在耳邊的呢喃。

她幾乎要崩潰,離攤子遠了些小聲道:“小姐,你要不瞧一瞧你現在這髒兮兮的樣子,走在路上一堆人看過來,這麽張揚,咱們還是不要跟蹤別人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到沐浴過後再出來跟蹤別人行嗎?”

嘉嘉搖了搖頭,“不行不行,現在一定要去。”

她之後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定要先搞清楚,看看傅若璃回去之後和那個假的白梨梨到底遇到了什麽,為什麽那個假的白梨梨還在糾纏薑長昱。

不將那個假的白梨梨趕出京城嘉嘉總覺得那個假的白梨梨會再做壞事。

“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你要是不放我去,我就喊人說你是人販子拐賣小孩,反正我現在這麽黑也沒有人能認得出我是安王府的人人。”

風雀:……

“風雀姐姐你最好了,你就帶我跟上去吧,很快的,等到事情解決我一定回去。”

“風雀姐姐~”

“風雀姐姐~”

在嘉嘉的軟磨硬泡下,風雀終於是鬆動了她閉著眼睛將嘉嘉塞到遲辛夷的懷中,“你帶她去!”

她是真的忍受不了小姐那麽髒還在她麵前晃了!

遲辛夷抱著嘉嘉,看著已經被染黑的手,還有被風吹開的帷帽帽紗,那黑臉白牙就這麽明晃晃地落進遲辛夷的眼中。

她抬手將帽紗擋好,默然地點頭,抱著嘉嘉便跟上白梨梨的步伐。

風雀有些僵硬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心中祈禱事情快些結束,她好盡快帶小姐回去沐浴。

白梨梨又買了些東西就準備回家。

一路上發現路上人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並未有不妥。

而後發現那些人似乎都是看向她身後的。

她回頭看去。

就看見三個帶著帷帽的人在她身後不遠處。

這三個人似乎是她在買紅棗糕的時候遇到過。

是巧合嗎?

白梨梨腳步一轉,朝著反方向走。

慢慢地發現身後的人就是在跟著她。

她麵上浮現凝重,若無其事地朝著另一個地方走。

小路癡嘉嘉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紅棗糕,並沒有發現異樣。

遲辛夷發現了,但是並沒有點明

而風雀則是在心中做著掙紮。

嘉嘉發現遲辛夷停下來了,以為到地方了,一抬頭看見麵前站著的穿著熟悉衣袍的人。

其中還有幾個是昨日剛見過的。

嘉嘉一頭霧水。

“官爺,就是她們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著我。”

白梨梨躲在官兵後麵。

嘉嘉腦袋一暈,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最後還是風雀拿出安王府的令牌,將臉上的帷帽給掀開。

有昨日見過嘉嘉的,也認得風雀是公主的婢女。

也不用嘉嘉露麵,官兵又知道這是個烏龍。

不過還是有人頗為好奇地瞅著遲辛夷懷中髒兮兮的小人,好奇嘉寧公主為何會弄得如此的狼狽。

官兵眼瞅著剛剛報案的婦人站出來,瞧著似乎也是相互認識了,便道:“散了散了,都是誤會。”

官兵再次去巡邏。

而白梨梨和嘉嘉等人則是去了附近小巷。

白梨梨屈膝,“民婦見過嘉寧公主,不知道是嘉寧公主,多有誤會,還請嘉寧公主恕罪。”

嘉嘉擺擺手並不在意。

“我昨日遇見了你丈夫薑長昱了,他身邊跟著一個叫做薄舞的女子,她說她是你的幹妹妹。”

此言一出,白梨梨眼底瞬間浮現黯淡。

“她所言不差,民婦的爹娘確實認她為幹女兒。”

嘉嘉訝異,還未開問,白梨梨就主動解釋了。

“她於商鋪之事格外了解,替我爹分憂解難,我娘的身體自從我意外失蹤之後便一直未恢複,也是因為她的出現,我娘的身體慢慢恢複,兩人都十分喜歡她。”

“就連我的婆母,都覺得她博學知禮,能給我夫君帶來許多的益處,希望我夫君能夠納她為妾,也是我夫君一直不同意。”

薑長昱不同意,所以薑母便會變著法子挑她的刺,想讓她主動將薄舞給收進來。

白梨梨原本以為她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後,能回到原本的生活。

可成親之後,卻發現她以為的美好一切都隨著那個家夥的消失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