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明傻笑著點頭,眼底滿是神氣和憧憬,“你那桃子挺好用的,雖然讓我流了一整日的鼻血但是對我的身體絲毫沒有影響,哪怕被我爹揍了傷恢複的都很快,我現在覺得我有使不完的力氣,要是再次幾個我說不定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
沈冀明傻乎乎地憧憬著,抱著嘉嘉興致勃勃地比劃著他那三腳貓的功夫。
嘉嘉卻搖頭。
“沈三表哥已經吃了兩個了,不能再多吃,吃太多對身體會造成負擔。”
“什麽負擔?要是流鼻血的話就沒事,流上個七天七夜都沒事,小爺身體健壯得很。”
沈冀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氣又自信。
“再吃一個會死人。”嘉嘉誇大其詞。
她其實也不知道吃多了具體會發生什麽。
但蟠桃內那被稀釋到幾乎要消失的神力於凡人身體而言少則有益,多則為害。
吃兩顆都能流鼻血流一日,多吃一顆凡人的身體無法消化。
嘉嘉如今還能感受到那兩顆蟠桃在沈冀明的體內還沒有完全被消化。
沈冀明聽到這話被嚇了一跳,倒也不再想著多吃一顆了。
“這個糖是不是什麽寶貝?”
沈冀明總覺得小表妹出手的東西不是凡品。
嘉嘉其實很想說這隻是一顆普通的糖,但對上沈三表哥期待的目光她的話變成了:“沈三表哥先將糖給我。”
嘉嘉接過糖朝裏麵丟了一絲絲絲的如沙粒一般渺小的神力。
沈冀明以為嘉嘉要換一個新的禮物,沒想到那糖才到嘉嘉手上一瞬便又回到他手上。
在他疑惑之際就聽到魏姨的催促聲,還聽到嘉嘉的話,“沈三表哥日後要是遇到危險就將這粒糖給吃掉,到時候會逢凶化吉的。”
“逢凶化吉是這麽用的吧娘親。”
安王妃過來便聽到這番話,對上嘉嘉亮晶晶的目光笑著點頭,“對,沒錯,就是這樣用的。”
嘉嘉得到肯定開心極了,洋洋得意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揉揉她軟乎乎的頭發。
安王妃目光清和柔軟地注視著沈冀明,“近段日子不會有戰事興起,你去了能得到鍛煉,太傅府出來的,定然沒有孬種。”
沈冀明不由地挺直胸膛,“我一定不會成為別人口中嘲笑太傅府的把柄。”
沈冀明對魏姨一直有股油然而生的欽佩,應當說他對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都有欽佩。
因為他怕疼,更想象不到刀劍刺入皮膚能有多痛,在他還在京城養尊處優的時候,魏姨一階女流早已在戰場上立下赫赫功勳。
他也不會覺得魏姨毅然卸甲嫁人生子有何不妥。
見慣了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想回京安定下來又有何錯。
因為心中對將士的欽佩,所以魏之玨對他動手的時候他才不會計較。
安王妃頷首,目光越過他看向身後的太傅府侍衛,“他們都等不及了,你快些去吧。”
沈冀明鄭重地鞠躬,視線朝繁華熱鬧的京城掃去,眼中浮現失望落寞。
來到侍衛身邊接過韁繩,輕鬆地翻身上馬。
他雖然是紈絝,但書院教的馬術課他也是認真學了的。
他拽著韁繩驅使著馬匹慢慢前行。
那八名侍衛緊緊地跟隨在他身後。
安王妃抱著嘉嘉回身,行至馬車後緩緩停下,歎氣般地對馬車後麵道:“沈二哥,別躲了,人都已經走遠了。”
小沈大人才慢慢現身,神色還有些不自然,“下官見過安王妃,見過嘉寧公主。”
“沈伯伯。”嘉嘉脆生生喊著。
“我知道沈二哥是為了冀明好,怕他以為你們原諒了他,怕他會因此不將從軍當回事,去了軍營會仗著自己的身份為所欲為,但是也不必躲著連送別都不肯吧。”
小沈大人自然也是不舍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又疼又氣又罵的,但真要讓他去到千裏之外的軍營,一年到頭還回來不了幾次,他如何能舍得。
連二兒子都是在京城謀職,小兒子卻要去到千裏之外……
沈家的家事安王妃不宜多置喙,閑聊了兩句便就借口先離開。
回府的路上給嘉嘉買了不少的零嘴。
若水和風雀手都拿不下了才作罷。
在最後一家小攤賣完後,安王妃抱著嘉嘉轉身,嘉嘉卻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咦,那個人好像是楠木鬆清啊。】
嘉嘉失蹤的這段日子,楠木鬆清跟著孫慶山學武,武藝進步飛快,嘉嘉回來之後也曾跟著嘉嘉出過幾次門,今日也是難得沒有跟著一起。
起初嘉嘉以為他是有事要忙,卻不料會在外邊見到他。
見到楠木鬆清嘉嘉才想起一件被她遺忘了的很重要的事情。
楠木鬆清就是南寧國的人。
那南寧國的使團來宋國,楠木鬆清是不是主動去聯絡南寧國的人了?
如果是的話,那楠木鬆清離死期不遠咯……
嘉嘉坐在馬車中咬著綠豆糕有些昏昏欲睡。
她混沌的意識模模糊糊思考著。
【他跟了我這麽久,也是我的小跟班了,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嘉嘉在馬車上昏昏欲睡,但一下馬車就精氣神十足,從小板凳上躍下去後就撲騰的小短腿朝裏麵跑。
安王妃失笑地看著她飛奔回府的身影,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今日沒有遇到南寧國的人。
嘉嘉就多了一日的安穩。
遲辛夷從若水的手上接過那些油紙袋,跟在風雀身後去追嘉嘉了。
行到一半就發現路線不對,這是朝西院的路線。
……
楠木鬆清剛回到屋子,麵上的因為奔跑和烈陽曬出來的紅暈還未散去。
眼中滿是揣測和擔心。
倒了杯涼水飲入腹那劇烈跳動的心髒才慢慢地落下來。
還未落到底就聽到那院外傳來的嘰嘰喳喳跟麻雀一樣的聲音,麵色微變。
“楠木哥哥,我來找你啦。”
嘉嘉頂著烈陽跑了一路麵上也是通紅,喘著氣熟稔地爬上凳子,“楠木哥哥,我也要喝水。”
“這水涼了,我去重新燒一壺。”
楠木鬆清心中有些不安,不知如何應付,隻好借口說要燒水先離開片刻。
可,嘉嘉從來不是按套路出牌的。
“沒事,涼水就可以了,喝熱水會更熱。”
楠木鬆清的背影僵住,麵前擋著風雀和遲辛夷,耳畔傳來嘉嘉的聲音。
“楠木哥哥,我剛剛在外麵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