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屬下是在偏南方向的風荷苑主屋裏的床下發現的小姐。”
安王妃詫異,“床下?”
女兒怎麽藏進床下了?
心中雖有惑,但當務之急就是將人帶回去請黃老檢查一番。
尋到人之後,安王妃又帶著府兵浩浩****的回府。
才到半道,一個穿著安王府小廝衣服的人滿頭大汗地跑到馬車前。
“王妃,不好了,剛剛南寧國的神獸衝到王府上空,傷了王府不少人,毀了一些屋舍,還將福鳶郡主給帶走了。”
“國師也在府內……”
……
當安王妃帶著人回去,見到了一地的殘骸。
最嚴重的就是前廳,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了。
將嘉嘉交給風雀,讓風雀帶她回院子再請黃老診治。
“傷亡如何?”
找回嘉嘉之後,安王妃再次變回沉穩冷靜的模樣,有條不紊地安排修繕治療。
安排完後,安王妃沉吟道:“將今日的損失都記下。”
“是。”
“明日再收拾,先回去休息。”
安王妃疾步如飛,一路跑回院子。
樹影和燈影月影交映,穿著厚重華服的女子提著裙子在青石小路上畸形疾行。
今日貴妃宴請,從下午拖到了日落,強硬請她們用了晚膳才放她們離開。
安王妃踩著月色才回府,就直奔‘嘉嘉’所在的地方。
幾經試探之後,發現麵前的人聲音雖然跟嘉嘉一樣,但行為習慣卻是不同。
黑兔麵具摘下後發現人不對她就第一時間集結府兵去雲寧館尋人,身上的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瑤玉院中。
安王妃的喘著小氣減緩速度。
平緩氣息後喊道:“國師。”
剛剛小廝有告訴她,故而她不算驚訝。
“王妃請放心,嘉寧公主無事。”國師話音一轉,懇請道,“王妃可容下官在西苑休息一夜,下官此次出宮已是稟明聖上,經過聖上的應允,且除皇上外,沒有人知道下官行蹤,不會給王妃帶來麻煩的。”
國師知道自己所言冒昧,又解釋道:“白日時下官曾找王妃借過一些人手幫忙尋找人,下官不敢瞞王妃,下官已經找到了,就在王府中。”
“誰?”
“就是住在王府西苑的一位老人。”
國師如此說安王妃就有印象了。
西苑那位老人家也是嘉嘉在外邊‘撿’回來的,老人家似乎喜靜,平日也不出西苑,吃食上也不挑,似乎隻是想要一個能居住的地兒。
“哪位是國師的親人?”安王妃試探。
國師頓了頓,“如今還不確定,她對下官有所防備,不願同下官走,君子不能強人所難,故而下官才想著隻能否在府中小住幾日,下官想將事情了解清楚。”
“國師想住便住下吧,我現在就命人去將西苑的屋子收拾出來。”
安王妃自然是同意的,她可聽說了,今夜若不是國師相助,那南寧國的神獸或許會傷更多的人。
“多謝王妃。”
國師離開後,安王妃進了內屋。
“黃老,嘉嘉為何一直酣睡?”
安王妃滿含擔憂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嘉嘉身上。
若不是呼吸正常,麵色紅潤,唇邊還有晶瑩的**滑落,像極了嘉嘉平日睡覺的樣子,她都懷疑嘉嘉是被下了藥。
“嘉嘉沒事,可能是喝了酒,醉了。”
黃老這顆星一晚上都七上八下的,一會聽說嘉嘉失蹤,王妃帶著人去找。
一會又被請去幫嘉嘉檢查,他還以為嘉嘉出事了,嚇得他一路跑來差點摔了,最後還是哪個暗衛背著他過來。
那吊起的心在檢查完嘉嘉的情況後徹底落下。
有種想將嘉嘉叫醒來罵一頓的欲望,但觸及她乖巧軟糯的睡顏上終究是不忍心。
人沒事就好,不過是偷喝了點酒,不礙事的。
“酒?哪來的酒?”安王妃看向風雀。
“奴婢一直看著,沒有讓小姐碰過酒。”風雀也是搖頭。
遲辛夷默默出聲,“屬下在檢查那間屋子的時候,看到角落躺著一個杯子,杯中有酒味,裏麵裝的是桂花酒。”
桂花酒的喝多都容易上頭,嘉嘉這種滴酒就醉的體質,沾一點都能一覺睡到天明。
“嘉嘉喝得不多,明日就能醒了。”
黃老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他要趕快回去睡覺,今夜的大起大伏太多了,他的心髒吃不消了。
——
晨曦破曉,朝陽撒在院中的桃樹上,桃樹的果子早已被采摘完,枝頭掛著嫩綠的葉子,鳥兒落在枝頭輕輕啼鳴,聲音雜亂中也聽出了幾分旋律。
嫩黃的帳幔被風雀掀開,裏麵的被子被嘉嘉的一隻腿壓在身下,她的腦袋睡得已經一半在外邊了。
風雀熟稔地將嘉嘉的腦袋給扶起擺正。
她才鬆手,就見那軟糯的小團子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圓溜漆黑的眸子裏還有未散去的迷茫和朦朧睡意。
“風雀姐姐,我好餓啊。”
嘉嘉摸著肚子,癟著嘴好不委屈。
風雀見到這般活靈活現的嘉嘉,昨日的一切再次浮上心頭,心中更是愧疚難受。
還好小姐回來了。
不然她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風雀不想去探究為何那福鳶郡主的聲音和小姐的為何那般相似。
若是鬼怪又如何,隻要小姐沒事便好。
“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奴婢先為小姐更衣梳洗。”
“好。”嘉嘉任由風雀抱著她更衣梳洗,如同一個人偶一般任人擺弄。
熟悉穿衣完後,嘉嘉也算是徹底清醒。
“風雀姐姐,遲姐姐呢?”
風雀眼露遲疑,最後淡笑略過,“她有些事,這些日子就不來服侍小姐了……”
嘉嘉的眸子黑亮,平靜地盯著風雀,令風雀的話越說越小聲。
心底的心虛更甚,她直接撇過頭不去看嘉嘉的眼睛。
“風雀姐姐,我想要找遲姐姐。”
嘉嘉還記得昨日裝成福鳶郡主的時候,見遲姐姐麵堂隱隱有血光之災。
似乎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