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部落的人那日被青龍趕走,又因為族長死亡,一時間部落內氣氛低迷,人心惶惶,生怕青龍神獸過來討命報仇。

一連兩日都相安無事,他們便派人暗中盯著青龍部落的動向。

不敢再踏足他們的領地隻能在邊界蹲守。

正好有人看到青龍部落眾人離山的畫麵。

那人遠遠跟在青龍部落的人後麵,也不怕跟丟,那滿地的巨獸腳印便是指路標。

發現這條路是下山之路後,他心中大駭,遠遠看著巨獸停下,獸鳴聲起,他被迫停下。

待巨獸全部離開後,他在山腳的地方守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青龍部落的人回來。

等了大半日,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火急火燎地跑回玄武部落。

將所見所聞全部說出。

玄武部落人皆是不相信。

“他們一定會再回來的,他們走不了幾日一定會再回來的。”

“他們肯定是因為害怕我們所以才跑的,這就證明青龍幫不了他們,所以他們隻能連夜離開神獸山。”

“等到他們回來我們也休養好了,到時候我們再發起進攻,一舉將他們拿下。”

“派兩個人去青龍部落門口守著,他們一回來就回來匯報,我們再一舉進攻。”

玄武部落堅信他們不敢盯著詛咒離開太久

隨著時間一日又一日的流逝,他們身上服用過藥丸的後遺症也漸漸顯露出來了。

族人越死越多,有人崩潰,也有人撐不住,有人瘋狂到啃食自己族人的血肉。

玄武部落也慢慢消亡殆盡……

——

這幾日,青龍部落在努力地學習和適應外界的生活。

玉三也派人給他們登記了身份,讓他們正式成為宋國百姓。

安王府在邊城的產業不多,更多的是給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討生活的,沒有那麽多活計可以給他們做,玉三是決定讓他們多熟悉幾日,便帶著他們往更繁華的地區去。

“若是他們適應良好,屬下會嚐試讓他們去往不同的城池生活。”

玉三的顧慮國師自然懂,他並不覺得安王府在一座城池中的產業多到一下子能安頓下四十多號人。

族人中不乏有適應良好的,分到相近的兩三座城池中生活,若是想起其他人還能挑出一兩日相見。

國師頷首,“一切就勞煩你了。”

玉三連忙擺手,他有幸能見到國師真容便已經是三生有幸了,且此事本就由他掌管,要做便要做到最好。

族人也知曉國師的身份不一般,遲早要回去替皇室效命的,心中雖然還有不舍,但卻沒有強留。

國師並不打算向他們解釋自己要去何處。

隻道:“隻要你們勤勞能幹,也不偷奸耍滑,安王府安排的活計能夠讓你們幹一輩子。”

“你們也別想頂著我的名號偷奸耍滑,安王能如此照顧你們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嘉寧公主,若是你們做得不好他們隨時可以將他們趕出去。”

族人紛紛點頭保證自己一定會勤勤懇懇服從安排,不會給國師和嘉嘉惹麻煩的。

交代完所有事之後,國師便帶著嘉嘉和雲竺離開。

他讓安王府的馬車送他們到附近的一個山頭。

玉三知曉國師神秘,神通廣大,也未多問,帶著人直接離開。

赤霄在嘉嘉的呼喚下出現。

國師撫摸著赤霄的羽翼,無法感應到赤霄存在,他如今仍有些不適。

三人上赤霄背後,國師抬手拍了拍赤霄:“直接去南寧國皇宮。”

“等等。”

嘉嘉出言打斷。

國師回首眼露疑惑。

“我想去一趟軍營。”

“公主說的是哪一個軍營?”

“就是我表哥們在的軍營。”

嘉嘉放在他們身上的術法被觸動了。

“鎮國公府幾位公子所在之處?”國師略加思索,“他們從京城出發,如今應該還未出邊城,具體在哪恐怕需要請安王的人去調查了。”

“公主可讓玉三去調查此事?”

“沒有,不過我大概知道他們的方位。”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術法在哪個方位被觸動。

如今國師隻道:“那就勞煩公主指路了。”

……

在嘉嘉的指路下,赤霄飛了兩日才到地方。

夏河城。

“往左走。”

嘉嘉被國師抱在懷中,她所指的方向便是他們要去的方向。

“往右。”

“往前。”

“左拐。”

“公主,其實我們下次可以買輛馬車咱們再出發。”

國師喘著氣,麵色發紅,額間帶著細細密密的汗,皆是走路累的。

嘉嘉不知道多遠,也說出還要走多遠,三人是硬生生走過來的。

嘉嘉有些不好意思,她倒是沒有累到。

“我感受到了,就在前麵,很近。”

國師未語,任勞任怨朝前走。

“到了。”

他從未覺得這兩個字如此地悅耳。

雲竺亦然。

她雖然年紀大了,但以往在外奔波的經曆讓她的體質和國師的大差不差。

“悅來客棧。”

國師念完,便發現周圍有不少的士兵守著。

他麵色麻木,突然蹦出一句話:“其實我們可以找個路人問一問軍隊落腳的客棧在何處的。”

“誒,好像是誒。”嘉嘉恍然。

雲竺眼尾抽了抽,麵色有些黑,沒好氣道:“這麽晚想起來,你不如不說。”

三人的駐足立刻引起門口士兵的注意。

有人認得嘉嘉的臉,此地並不是京城,他不確定是不是本尊,大步走到她們麵前,試探問道:“您是嘉寧公主嗎?”

嘉嘉頷首,奶娃音脫口:“是噠,我外祖父和表哥們在嘛?”

“在地,鎮國公和幾位小將軍都在裏麵,屬下帶你們進去。”士兵激動。

這間客棧也是安王府的產業,此刻整個客棧被他們包下來當做是軍隊的落腳處。

此時的客棧內,氣氛劍拔弩張,鎮國公麵色鐵青,周圍的人也皆是滿臉嚴肅。

原本他們不準備入城的,但考慮到天氣轉涼,將士這幾日日夜兼程趕路也未休息好,隻打算在城中休息一夜便起程,卻沒想到會有變故發生。

“將軍可要為小女子做主啊,小女子的清白值千金,不能如此不明不白被毀了啊。”

薄舞跪坐在地上,捏著塊帕子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