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楠木長柏心底也泛起些許尷尬。
楠木鬆清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目光微怔,而後控製不住地環視四周。
“你在看什麽?”
他身側的四公主好奇地戳了戳他的手肘。
楠木鬆清回身掩眸掩飾道,“許久沒進宮了,想多看看這宮中的景色,下次要見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他話音剛落,就被二皇子爽朗笑聲給吸引走注意。
“五皇弟,此言差矣,六皇弟都說了,我們想進宮可以隨時進來,你想看還不是隨時能看。”
“二皇兄,你醉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四公主扶額無奈。
“我才沒醉,我還能喝。”
二皇子抱著酒壺仰頭就是大口,喝完還打了個酒嗝,目光落在麵前精致的菜肴上,用筷子直接夾了塊紅燒肉放嘴裏大口咬著。
一口肉一口酒。
亭子中瞬間彌漫著濃鬱的酒香。
四公主捂著鼻子眼底閃過嫌棄,“二皇子就是個酒鬼,下次皇上還是不要準備酒了。”
楠木長柏微笑,“二皇兄喜歡便喝,萬事隨心開心便足矣。”
“六皇弟爽快,我交你這個朋友了,以後有誰欺負你就喊二哥,二哥給你打回去。”
“好,那朕就多謝二皇兄了。”楠木長柏眼底的笑意不見底,不過另外兩人並沒有注意到。
其中一人嫌棄這酒鬼和濃鬱酒味。
另一個人神情有些恍惚和失望。
嘉嘉吃完一碗,分出些心神去找楠木鬆清。
“楠木哥哥,楠木哥哥。”嘉嘉喊了一會,麵前人沒有動靜,她納悶地嘀咕著,“奇怪,明明我的法術並沒有屏蔽他,他怎麽聽不見啊。”
“楠木哥哥,楠木鬆清。”
“我是嘉嘉。”
“低頭。”
楠木鬆清起初以為自己是近日精神過於緊繃出現了幻覺。
聽了一會那聲音沒有消失。
手上被什麽東西輕輕蹭了下,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清內容,他慢慢低下頭,視野裏闖入一個雪白的身影,那小巧玲瓏的身影比他的手還小上不少,那雙似乎充滿靈性的紅眸一瞬不差地望著他。
耳畔的聲音越發近。
“終於聽見了,看來我的法術沒失誤。”嘉嘉慶幸,“我就說我的法術怎麽會是失效,我可是最厲害的t……最厲害的嘉嘉啊。”
嘉嘉舌尖劃過口腔,感受到嘴裏的果汁甜味,注意到楠木鬆清的神情無誤,似乎沒聽清她說什麽。
“公主……”他輕聲道。
“嗯?皇弟你在喊什麽?你不喊我皇姐你喊我公主?”四公主將腦袋湊過來。
楠木鬆清心中暗道不妙,正欲找借口搪塞過去,耳邊猛然炸開一個激動嬌俏的女聲。
“啊!小兔子,好可愛啊!”
四公主抓著帕子尖叫。
另外三人一兔皆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四公主似乎沒發現自己失態,直接將楠木鬆清手上的兔子奪來,直接用臉蛋去蹭白兔的腦袋。
嘉嘉被喊得有些發懵,被蹭的也有些發懵,第一時間沒有掙紮。
等她反應過來想掙紮離開的時候已經離不開了。
“啊——好可愛啊,好喜歡~香香軟軟的,好喜歡啊——”
四公主捧著兔子,身體因為歡喜而扭動著,頭上的珠釵碰撞,發出有些淩亂的響聲。
“救,救命——”
嘉嘉欲哭無淚。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這人跟天上那群人一模一樣!
她剛誕生還弱小的時候,天上那群人看見她就逮著她貼,摸,揉,親。
她真的是受夠了,怕極了。
直到她長大些,跑得快了,實力高了,才避免那些魔爪的摧殘。
楠木長柏回過神,忙將嘉嘉從四公主的手上解脫出來,“皇姐,皇姐,這兔子還小,不禁折騰。”
四公主突然恍然發現周圍還有旁人,這兔子也不是好友的,而是天子的。
她訕訕將兔子還回去,還試圖挽尊,“其實剛剛的不是我,是不在名的鬼附我身上,平日的我絕對不會這麽失態的。”
話落,她似乎覺得不夠真誠,又補充道:“你們要相信我。”
楠木長柏默然片刻後微笑回道:“我信……”
“皇上您真是個好人。”四公主捏著帕子輕拍胸口。
嘉嘉從魔爪中逃出,還有些後怕。
“這女人太嚇人了,我不能再落入她的手中了。”
楠木長柏心中讚同嘉嘉此言。
楠木鬆清亦然。
他的目光悄然地落在嘉嘉身上,怎麽也想不清為何她會變成一隻兔子出現在這裏。
太過玄幻了。
可方才他分明沒有聽錯。
那就是公主的聲音。
剛受過驚嚇的嘉嘉後怕地狂吃一大碗水果。
吃完後楠木長柏和他們的談話也到了尾聲,嘉嘉手上的東西還沒有給楠木鬆清。
話也還沒交代給楠木鬆清。
“再拖延點時間。”嘉嘉給楠木長柏布置任務。
楠木長柏略加思索便想到了主意,“皇兄皇姐也許久未進宮,不如陪朕在宮中再走一走,權當消食了。”
“不過二皇兄醉得不輕,朕先派人送二皇兄回去,四皇姐和五皇兄陪朕在這禦花園走一走吧。”
“是。”楠木鬆清和四公主齊聲道。
“我沒醉,沒醉……”二皇子被侍衛半扶著離開。
他的身影慢慢在楠木長柏的視野中縮小,直到消失在假山後麵,他收回視線,不急不緩地在禦花園中散步。
他負責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四公主聊天。
嘉嘉負責跟楠木鬆清對話。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後,紙條也交給了楠木鬆清。
楠木長柏步伐微緩,緩緩停下,“朕有些累了今日便到這吧。”
“臣先告退。”兩人齊齊行禮告退。
回到寢宮後,楠木長柏照例將宮人趕出去,將嘉嘉放在明晃的龍**,他也隨之躺下。
微微側目便能看見那雪色小兔。
他微微啟唇,目光平淡,聲音又清又淺,隻能他和嘉嘉聽見。
“說說你吧,嘉寧公主。”
嘉嘉變回人形,盤腿坐在龍**,目光同他對上,腦袋歪了歪,有些意外,“你聽到了啊。”
明明楠木鬆清剛剛說得那麽小聲。
“不過你怎麽知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