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諾還想說什麽,但他看到大人很嚴肅的神色,便把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我隻是不想你後悔……”宮曜歎息。
池星諾有點小孩脾氣分辯:“你又怎麽會知道我後悔。”
宮曜抬手摸了摸小諾頭發,聞言輕輕笑了下。
池星諾:……顯得他幼稚了。
可惡。
“那我們睡過後。”池星諾說到這發現剛才‘大人的長輩神色’,現在變得有些拘謹不自然,便心裏嘿嘿笑,拿捏到了,說:“以後還能睡嗎?”
宮曜有些慌,極力鎮定,說:“你小孩子——”
“成年了,睡都睡過了,昨晚我可記得,大人你先抱著我,又是親我又是咬我,後來我說不行了,你還要……”池星諾見大人不好意思起來,當即是越說越快樂高興,甚至撲到了大人懷中。
宮曜抱著小諾。池星諾喊:“腰、腰,我的腰好痛。”絲毫沒了剛才的‘囂張’,剛才不動還好,一動渾身酸疼。
“別動了。”宮曜一手拂過小諾的腰,“好了些嗎?”
池星諾乖乖躺著,聞言嗯了聲。他看著大人擔憂他又關心他的神色,知道大人是愛他的,隻是那股‘大大大長輩’情緒在作祟,要保護‘年幼’的他。
那便就聽大人的吧。池星諾想通了。
過了好一會,池星諾又問:“那還能睡嗎?我成年了,需要夜生活。”
“……可以。”宮曜點頭答應,過了一秒,又補充:“不能耽誤你學業,周末時可以。”
池星諾:……大人這下真的很像他長輩了。
“行叭。”
上學要好好念書的。
等池星諾洗過澡換了衣服,下樓就聞到了飯菜香味,徐子天正喝湯,跟他打招呼:“星,早上好,我都喝第三碗湯了,牛師傅煲湯一絕,太好喝了,你快來喝。”
“我請牛師傅上來,以後他來做飯。”宮曜道。
牛師傅樂嗬嗬說:“是的,還得多謝宮大人。”他才能長久上來,摸一摸灶具,看別人吃他做的飯,這都是在底下沒有的幸福。
“長久的?”池星諾問大人。
宮曜頷首。池星諾便不多話,他去盛湯,牛師傅忙說不用不用他來。除了湯還有一籠小籠包,牛師傅端上來,池星諾道謝,這下真的開心了。
“要不要再來些?”池星諾看徐子天巴巴的。
徐子天可惜:“大早上牛師傅拎著菜回來,我吃過了,沒肚子再吃了,牛師傅手藝可真好,我已經喝第三碗湯了。”
池星諾:……那他吃吧。
“星。”徐子天看宮大人進廚房,小聲問:“昨晚你做夢了嗎?”
池星諾一口包子差點嗆到,慌亂又鎮定說:“小籠包裏的湯還挺燙的。”
“先吃飯吧。”宮曜出聲說。
徐子天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麽時候宮大人過
來了,忙說:“對對你先吃早飯,等會說。”又端著碗進廚房,“牛叔,鍋碗我洗,你做飯太好吃了。”
“哈哈沒事放那兒吧,這廚房都裝了洗碗機,一會一塊丟進去,現在都科技。”牛師傅在廚房收拾。
徐子天是出來的時候恨不得繞道,不過看到宮大人和星諾吃飯說話,兩人挨得很近,沒人有空理他,宮大人的手還扶在星諾的腰上,有點不一樣。
繞了圈去客廳時,徐子天瞥到星諾耳後有些紅,他本來想開口提醒是不是蚊子咬的,但一想冬天哪裏有蚊子。
還是不打擾星諾和宮大人聊天說話了。
早上九點多,徐子天背書包出門,“星,我去展覽館了。”
“還去?”池星諾詫異道。
東西都是一樣的。
徐子天今天不著急,疾步兩步折返回客廳沙發,宮大人這會沒在,聊天也隨性幾分,說:“我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做夢,我昨晚真的做春夢了。”他語氣很興奮。
池星諾有點怕,幸好徐子天沒問他做了沒做。
“之前網上有人說過,大部分都不信,昨晚一過,我們的論壇都炸開了,都說真做春夢了,我是北安市昨天去過的,今天打算出門在門口等一等,仔細聊一下,現在網上分兩派,沒看過的覺得那不是唐清的畫,看過的有一半覺得是,還有一半覺得是唐清弟弟所作,我覺得不像。”
“這個弟弟也就是唐清自己說過,正兒八經曆史上沒有,都是野史杜撰了許多,說唐清出身清貴,他學畫是大畫家,那他弟弟也不差,這就亂拉了。”
“反正挺好玩的,我們約著一起聊說一說,分析一下春宮圖。”
池星諾見徐子天興致高昂,當即說:“那你去吧,回來別帶宵夜了,牛師傅在家做飯,別浪費錢了。”
“牛叔在家做飯那我肯定早早回!”徐子天一聽,還帶什麽燒烤宵夜,外麵賣的能有牛叔做的好吃?
當即是不多聊,背著書包出門了。
徐子天一走,池星諾拿起手機上網搜唐清,緊跟著關聯的就是春宮圖,點進去實時動態裏聊天的人挺多的,觀點都是徐子天說過的,再或者就是罵胡家,欺負唐清死了,給唐清隨便按個低俗作品,吸引人流。
“那那副作品還真不是低俗。”池星諾見到這條評論自言自語說。
還有人揚言要舉報掉這個傳播**-穢-色-情的展館。
池星諾想到昨天看的畫,晚上做的春夢,也覺得不對勁——他上樓找大人,“大人,春宮圖那幅畫不會有什麽古怪吧?”
“我昨晚做春夢了。”
宮曜對小諾直白大膽的話語,每次都有些拘束,而後是故作鎮定說:“應該沒有。”
“?大人,你用了應該。”
宮曜隻能實話說:“昨日我後麵沒有仔細看了,而且那時候,我腦中確實浮現出你的身影。如此想來是挺古怪的。”
池星諾嘴角已經壓不住了。
“原來我
想大人的時候,大人也想我了!”
宮曜見狀,很是自然說:“若不是喜歡你,一幅畫作,還不至於讓我意亂情迷。”
“那我得好好謝謝那副畫作了。”池星諾笑的很甜,“我們今天沒事,繼續去看吧?”還言辭正義說:“大人你昨天沒好好看,今天咱們好好看一下,研究研究,這畫是不是有古怪!”
宮曜心裏好笑,麵上提醒小孩,“我們沒票。”
“……”池星諾:不能助長黃牛的風氣。
“那算了。”
宮曜則是說:“我去找胡照。”之前胡照給了他一遝,他沒收,如今再跑一次也無妨。
“其實今天我腰酸背痛的,在家休息也好,而且那幅畫,大人你都感受不到陰祟,大概是沒那些東西的,我今天搶一搶明天的票。”池星諾覺得這些小事,不用麻煩胡照先生。
宮曜點頭,“你去休息睡一會。”
“大人,一起睡!”池星諾挽著大人胳膊,說:“現在是放假還是過年,過節就好好過,不學習。”
宮曜一想也是,便說好。
池星諾:嘿嘿。機智。
下午五點多徐子天回來,很是有談興,說了今天還有一位資深國畫愛好者,仔細分析了,惡鬼圖和春宮圖都很唐清畫風。
“……隻是內容不一樣,說實在的,這兩幅更灑脫不羈,更大膽,我還挺喜歡的。”
池星諾問幾點放票,怎麽買。
“星你還要去?”徐子天問完,掏出手機一看,“誒呀明天的票已經賣完了,不過胡家展館有了措施,防止倒賣,統一兩個時間放票,早上十一點放一次,下午四點一次,這次要綁定身-份-證。”
“明天的沒了,你要是去看可以蹲蹲後天的。”
池星諾把時間記下了,但他沒想到的是,不用他買票,第二天時就有人找上門……
胡家大宅。
唐清的地獄惡鬼圖和春宮圖這兩幅最早不是胡照的,是胡照多年好友黎家的,但黎家收藏這兩幅圖後,先後出了不少事,不過都是一些小事。
打碎古董花瓶、車子碰撞摩擦、高空突然墜物就掉落在眼前等等,都是有驚無險,一些傷財的小事。後來黎家將兩幅畫藏了起來。
原以為會好一些,誰知道,黎董的小兒媳懷孕四個月,竟然不知道,無端端的孩子掉了。
黎董覺得是兩幅畫作祟,還請人看過,但都說沒問題,可沒問題為什麽家裏倒黴連連,此時正好胡照打來電話關心一二,聽聞此事,就說我不怕,你把畫先借我看看,我給你保管。
“你是想騙我的畫吧。”黎董電話裏笑罵。
胡照哈哈大笑說:“你就說借不借吧,這麽好的東西你留著看,還藏著掖著,不叫我過去,現在我借過來多看看,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拿去拿去。”
兩人關係好,一南一北,家族利益也沒多少牽涉——胡照主營房地產,買地皮蓋樓。黎家則是日化實業
,洗發水沐浴露衛生紙等等。兩人結識還是興致相投,都喜歡‘淘’點古件,最主要是倆人都‘迷信’。
做生意的生意人大部分都有點,不過兩人這種迷信跟其他的人又不一樣。胡照是年輕時見過‘真神’,之後遇到的那些看風水、看八字,一眼能看出是真本事還是混口飯吃的神棍。
而黎董則是信自己想信的,好比家裏人遇到幾樁倒黴事,他覺得是畫的關係,於是把畫送走。先前還有大師說,他女兒是克命,可以化解,給女兒取什麽名字,名義上當養女等等,黎董一個字都不信,大罵神棍放你爹的屁,把人趕走了。
黎董與胡照算是中年人難得幾分知己情,將畫放胡照那兒,黎董沒什麽不放心的,還提醒了句:這畫有點古怪。
“我信也不信,除非拿來我看過,真出什麽事了才信。”
“你可真是烏鴉嘴不怕邪。”
“我命硬著,老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年輕時候掉過冰窟窿得大神救過,害怕這區區兩幅畫?”
後來畫送胡照這兒,黎家之後沒出什麽事。黎董打來電話問胡照,“你那兒沒什麽吧?”
“沒什麽,你還想要回去?那我給你送過去。”胡照說。
黎董忙說你收著吧。
胡照也夠意思,見黎家遲遲不拿走,他便送了一件珍藏過去,價值不相上下,黎董很喜歡,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一直到今天,胡照開慈善展館,黎董早幾年去世,他兒子聽胡伯伯開慈善展館,送了一些父親藏品來,說父親要是在世,肯定也願意他這麽做的。
“你爸爸做什麽我都沒眼紅過,唯獨教孩子養孩子可真讓我羨慕紅了眼,怎麽教出你們三兄妹這麽好的。”胡照想想自己那些孩子,真是心塞。
其實也怨他,年輕時在家少,在外打拚,孩子跟他都不親不說,還一個個十分平庸,沒什麽大才,還摳門——隨他年輕時候了。
話回正題,今天下午時。
“胡董,展館被舉報了。”助理打來電話。
胡照還愣了下,“不是都是正規手續批的嗎?是缺了什麽?舉報我什麽?”
“傳播**-穢-色-情。”助理有點為難。
胡照恍然大悟,“春宮圖是吧?一個個眼睛帶著顏色,欣賞不了藝術,光看黃色了,還怪誰?沒事,合法合規就行了。”
這件事胡照以為過去了,結果當天晚上,他大孫子被人打進了醫院,還很嚴重,腦袋都被開瓢了。胡照在大宅住,自從分家後,兒子女兒們都搬出去了,這事他起初不知道,還是特別嚴重,醫院給下了病危通知書。
大兒子兒媳這才害怕,想到了父親,怕見不到孫子最後一麵,給父親打了電話,大兒子還怕刺激到父親,是電話裏支支吾吾的,被胡照罵了一頓才說全。
胡照當時就急了,要不是身子板現在還算硬朗,估計也交代過去了。
他是後半夜去急救室的,一直到天剛亮,急救室燈才滅。
大夫說:還在危險期
,看之後了。
緊跟著電話響起來,胡照一聽,助理說:“胡董,有人死了,昨天來看展覽,半夜死到了洗浴中心……”
“嫖-娼啊。”胡照覺得展覽有什麽關係。
助理又說:“最緊要是,對方十七歲還沒成年,他同學說看完展覽後,回去就受不了,第一次去那種場合,沒想到會沒命。”
……
一大早。
徐子天吃過早飯,突然來了一聲‘我去’,池星諾略驚訝,因為大人還在,老徐不是膽子大了,那就是發生了大事。
“怎麽了?這麽震驚。”
“星,大事不好了,胡照展覽館被封了。”徐子天把手機遞過去,“還是大新聞,有未成年去看展覽館死了。”
池星諾:???
“怎麽死了?展覽館挺安全的,是踩踏了,還是被人怎麽了。”
進去還要過安檢,什麽刀具都不許帶,裏麵就跟博物館一樣,池星諾實在想不出什麽死法,“是身體不適嗎?”
徐子天又把手機拿回來:“我還沒看,隻看了個標題,你等等我看全。”
池星諾與大人對視了眼,昨天他們還聊到買票這事,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池星諾放下手中筷子,也掏出了手機,已經上熱搜了胡照展覽館死人、未成年看畫展死亡、春宮圖害死未成年幾個熱搜標題。
“難道這春宮圖真有問題?”池星諾點進了一個,從頭到尾看了起來。
此時門鈴作響。
宮曜按著小諾坐,他去開門。門一開,胡照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見是宮大人,不敢進來,眼含淚,說:“大人,鬥膽過來,不想打擾到您和您家裏人的,實在是有事想求您。”
“進。”宮曜道。
大兒子扶著父親,他見過這位,上次父親分家時就在,包括這棟別墅,以前是他媳婦兒名下的產業,現在換到了池星諾頭上——他們私下好奇查的。
媳婦兒還猜測,這池星諾是不是公爹在外的私生孫子。
胡照曾經很嚴肅說過,收起你們好奇心,誰都不許跑到那邊打擾到人,要是犯了毛病,他誰都不給留麵子。
大房一家麵對父親如此嚴厲神色,隻能收起好奇了。
直到今早,兒子病危,展覽查封。父親掛完電話,口中喃喃念叨:“春宮圖、春宮圖,難不成真是因為這個……可這麽多年了,之前都是好端端的,沒什麽晦氣事。”
大兒媳還氣急,她兒子在病房沒脫離危險,公爹卻念叨春宮圖,關心那個展覽,真的是——她想罵人了。
起料,公爹看著他們,“老大,你跟我走。”
“爸,穀城還在病房裏,這去哪裏嘛。”胡家大兒子不樂意,現在都分家了,對著父親也沒之前唯唯諾諾了,“展館什麽的放一放不急。”
“我說的不是展館,是你兒子的命,別廢話,以為老子給你們幾個分了家,就躥我頭上了是吧?”胡照語氣不容置喙。
大兒子一下子就慫了,忙叫司機備車。
“讓你開,就你和我過去。”
“爸,你見什麽人還非得我親自開車。”
胡照瞥了眼不成器大兒子,說:“要不是我腿腳不便,那得我親自開車過去,誰都不想帶。”
什麽人這麽厲害,讓他父親都這麽看重。胡家大兒子開的車,胡照就坐在後排,讓開車,又怕這大兒子冒犯到大人,提早給打了預防針。
“一會到了,什麽話都不許問,大人說什麽你回什麽,說實話,不許隱瞞。”
“爸,什麽大人?省裏下來的?”
胡照不耐煩,“你腦袋怎麽光往這裏想。”天天狗屁倒灶巴結人的事,“跟你說一二,我以前那個冬天快死了知道吧,就是這位大人救我的,上次來了我們家裏,換走了你媳婦兒的破房子。”
大兒子一下就知道是哪位,托那位的福氣,媳婦兒小疊拚換了他爹一套大別墅,讓其他弟妹都眼紅許久。
“過去後,收起你看人下菜的毛病。”
大兒子自詡聰明人的犯蠢才是最惡心人的,看誰厲害官位高,那就奉承拍馬屁,要是對待同行合作的也會八麵玲瓏說話,對待不如他的,那就耍耍威風借機顯自己身份。
“尤其是池星諾,別看他年紀小,就輕視,算了你一會別老盯著人看,不許打量不許多嘴。”
到了疊拚,胡照親自按的門鈴。
宮曜放人進來,胡照讓大人先,胡家大兒子尾隨父親身後。客廳裏徐子天已經掃完了新聞,說:“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標題黨啊。”
“我還以為有展客死在那兒,原來是他自己嫖-娼,還沒成年去哪種地方,洗浴中心人也敢接,但為什麽栽到展館上。”
徐子天想不明白。
池星諾說:“最近展館流量大吧。”
胡家展館自從開展後,那是一天比一天熱氣旺。池星諾剛說完,發現徐子天不說話了,看了過去,而徐子天已經結巴瞪大了眼,“胡、胡照?”
他剛在新聞裏看到過,錯不了的。新聞旁放胡家展館外照片,還把胡照現在照片放在旁邊。
胡照聞言看過去。徐子天自知失言,忙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不是直呼你名字,剛看到新聞了。”
“沒事沒事,名字就是用來叫的。”胡照說。
徐子天看星諾,池星諾看大人,宮曜:“……坐吧。”
“誒。”胡照點點頭,挑了單人沙發坐下。胡家大兒子也要坐,發現他爹看了他一眼,於是胡家大兒子移步到了他爹沙發旁站著。
如此局麵,徐子天懵了懵。
池星諾:“大人要不我先上樓?”
“不用。”
池星諾便和大人坐在一起,徐子天還是站了起來,說那我回房間了小諾。池星諾說好。
客廳隻剩四人。
“是為展館春宮圖來的?”宮曜問。
胡照:“展館被封都是小事,我
不敢因此叨擾大人,今天淩晨後半夜,我大孫子胡穀城被人打破了腦袋,在醫院急救了三個多小時,還沒脫離危險,早上的時候展館被封,因為死了人。”
“惡鬼圖和春宮圖其實是我好友黎家的,先前他們家留下兩幅畫接二連三出了事,最初是一些小事,後來好友兒媳滑胎,也算是傷了人命,他便將畫送給了我,但我家一直相安無事,直到這幾天,展館開了才三天時間。”
網絡上一些罵他的、說他炒作,借唐清名氣詐騙宣傳展館等,這都是小事,在胡照看來不算晦氣事,可今天他大孫子病危,還有展客死了。
“我腦子一下聯想到,是不是跟那副畫有關。”
池星諾也覺得怪,雖然那畫促成了他和大人,但還是不一般。宮曜問:“畫呢?”
“來的匆忙還沒拿,大人您等我派人去取。”
宮曜:“我們去一趟。”
胡照忙應好,隻是忐忑不知如何開口。池星諾看出來了,說:“大人,還有胡先生的孫子胡穀城。”
“生老病死那是輪回。”宮曜道。
胡照一下子有些低落,隻能打起精神,不敢強求什麽,宮大人曾經救過他已經感激不盡了,現在孫子的命隻能聽醫生的了。
“爸,你不是說這位大人可以救穀城嗎?”胡家大兒子不服氣了,雖是叫了大人,但語氣顯然不怎麽好。
胡照瞪了兒子一眼,讓別多嘴,顯得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一眼,這位大人可不吃這些的。
“大人,我去醫院看一看吧,要是胡穀城跟我當初情況相似,我可以幫他叫魂歸體。”池星諾道。
要是胡穀城死期到了,那誰也救不了。
“一起去,一會順路再去展館看看畫。”宮曜道。
池星諾說:“也行。”
胡照沒想到峰回路轉,對池星諾連連道謝,池星諾擺手當不起,“我隻是幫忙看看,要是他命裏隻是一劫,那便能救。”
要是死期,那就沒辦法了。
胡照聽懂了,還是感激,而後讓大兒子開車,胡照請大人和池星諾進,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係好了安全帶,還一手拉著把手。
“開車,墨跡什麽。”
胡家大兒子乖順開車,隻是心裏不信這些,越發覺得父親年紀大了,是不是被什麽邪-教糊弄了腦子,對個大學生這麽禮遇感恩戴德,還有那位宮大人,他卻查不出來背景。
越想越像騙人的,別的事都好說,現在事關兒子性命,難不成任由父親這麽亂來嗎?
但胡家大兒子不敢跟他爹發話,一邊開車,一邊試探問後排落座的兩人,“宮大人現在哪裏高就?”
副駕駛的胡照就差拿拐杖打兒子了。
“爸,我正開車,你還是注意安全,別亂動。”胡家大兒子說話,硬著頭皮笑嗬嗬用玩笑語氣說:“我跟宮大人聊聊天,寒暄寒暄,也沒問什麽要緊的事,宮大人我父親這麽信任看重您,這也沒什麽不能聊的吧?”
池星諾聽出來了,胡先生兒子不信大人,這個沒什麽,隻是語氣他不喜歡,便護短說:“我家大人任職,本來該是保密的,說出來不妥。”
“不是我家大人不妥,怕是你不妥,你確定要聽?”
胡照還未開口。胡家大兒子搶先說:“哈哈,我還沒聽過什麽職業說出來,聽的人惹上事的,總不會宮大人是什麽詐騙集團的頭目吧?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胡照:這個逆子。
池星諾磨了磨牙,而後笑眯眯說:“你接受不妥就好。我家大人在地府做外聘,小胡先生聽完後,這幾天千萬別走夜路。”
“不然小心撞到不該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