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突然敲門。
比利問,“小姐,你沒事吧?”
林晚意屏住呼吸,撐著洗手台靠著,“我沒事,今晚上好像有點吃多了,我消化一下。”
“我進去看看你。”
林晚意沒有阻攔。
比利很是擔憂,反複的打量她,“小姐。”
林晚意抿了抿唇。
“我沒事。”
她岔開話題,瞧著他的額頭,“比利,你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比利一愣。
他垂著腦袋,沉默著。
林晚意可以等。
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半響後,比利開口,“小姐,是我出門不小心撞到的。”
林晚意深呼吸一口氣。
“去休息吧。”
回到臥室,林晚意躺在**,跟賀司夜通電話。
她盡數說給他聽。
賀司夜摩擦了一下眉心骨,聲音低沉無比,“第一次呢,第一次吃到的藥有沒有問題。”
林晚意,“有,我吐出來的藥變了顏色,我當時留了心眼,去問了醫生,跟我想象的一樣。”
她回想著比利的眼神,還有他的行為。
多少覺得很可惜,也很可憐。
“就事論事,拋開其他的不說,比利是個很好的保姆。”
“他幾歲?”
“十三。”
“那就再等五年。”
林晚意心裏一哽。
比利確實可恨,但不管怎麽樣,也要等到成年之後再動手。
賀司夜頓了頓,含笑問道,“我看得出來你挺喜歡比利,剛才我說的,你沒有意見?”
“沒有,我心軟,就是自殺。”
她又道,“你不意外嗎?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你好像一早就猜到了。”
“比利每次出現都太巧合了,手腳麻利,腦子聰明,能用簡單的工具在幾分鍾之內就打開反鎖的門,會那麽多技巧,偏偏要留在我們身邊做這麽卑微的工作。”
“這些都是假設,我沒有依據。但是他有個漏洞……我挖了他母親的墳墓,裏麵什麽都沒有。”
比利坐在墓碑前哭泣,都是假象。
林晚意微訝,“那他媽媽沒有死嗎?”
“死了。”
“你……怎麽知道。”
“他背後的人是賀謙承,賀謙承不會留活口。”
吊著比利為他做事的軟肋,是個假象罷了。
林晚意心涼了半截。
她跟賀司夜那麽久,還是第一次陷入他們兄弟之間的鬥爭中來。
想到賀謙承虛偽涼薄的眼神,仿佛毒蛇繞頸。
賀司夜聽她沉默許久,聲音緩了下來,“怕了?”
林晚意強行鎮定,“沒,沒有。”
她小心問道,“賀謙承這個人,這麽可怕嗎?”
怎麽能隨隨便便殺人?
賀司夜聽到了她嗓音裏的顫抖。
“等我過來了,我再跟你說。”
林晚意連忙點頭。
想到那邊看不見,她又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