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夜吸進嘴裏的那口煙，硬生生咽了下去。
跟刀片割了喉嚨似的，他嗓音一下子就啞了，“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在Q國保護他的兄弟跟我聯係了，太太確實買了回國的機票。”保鏢問，“怎麽辦賀總，是把她接回去嗎？”
賀司夜轉身朝外走。
“不用，我馬上過去。”
機場內，林晚意戴著墨鏡，身著素白色的羽絨服，寬鬆的褲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從人群裏脫離出來。
賀司夜驅車趕到的時候，她正站在路邊。
她隻露出一小節下巴。
僅此而已，他一眼認出。
車子在馬路對麵，他需要轉道過去，車流湧動，賀司夜不管不顧，一腳油門直接踩過去。
其他車子發出尖銳爆鳴聲。
可等他快要靠近林晚意的時候，另一輛車搶先了一步。
本地戶口，四個六。
陸家的標誌。
陸璟從車上下來，三步並兩步走，拉住了林晚意的行李。
林晚意勾了勾唇，說了句話。
賀司夜聽不清，但是根據唇形來看，大概是開車不要這麽快。
他冷著臉，手掌一摁，尖銳的喇叭聲打斷了兩人的噓寒問暖。
兩人往後麵看了一眼。
距離不遠。
賀司夜的五官又那麽有辨識度。
即使看不清臉，林晚意也能看到他那淩銳的眼神，幾乎要吃人骨頭一般，無法令人忽視。
但她忽視了。
林晚意淡淡道，“走吧陸璟。”
陸璟替她打開車門。
手掌擋著，怕她磕到。
他們完全無視賀司夜的發飆，驅車離開。
賀司夜緊咬牙關。
在破防之前，他先給亞麗打了個電話，“林晚意回來幹什麽？”
亞麗聽出他的怒火，小心翼翼道，“是回去辦正事的，出院後她就改變了自己的課程，從線上改成了線下，這次回去是拜訪一個前輩，你見到她了？”
“何止是見到了。”賀司夜咬牙掛斷電話。
何止是見到了。
已經被她捅了一刀了。
賀司夜捏緊方向盤，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
陸璟掃了眼後視鏡。
那輛黑色邁巴赫，跟獵豹似的窮追不舍。
他又看了看林晚意。
她正埋首看資料。
素白的小臉上，黑眼圈很明顯。
“別太拚命了，我送你回去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好嗎？”
林晚意嗯了一聲，“我有分寸，你別擔心。”
她叫陸璟來，是想抓緊時間麵談一下夏初歡案子的事。
陸璟眉頭緊鎖，“夏氏集團現在內部大換血，成了一個空殼，但是我查到他們私下還有很大額的金錢來往，走的是境外貿易，我托熟人查過，現在夏氏集團的新總裁是個虛擬身份，曾跟賀謙承的賬戶有過多筆轉賬記錄。”
林晚意猜想，“都是非法交易，賀謙承用夏氏集團做翹板，無非就是找個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