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了手上的疼,怔怔看著賀司夜,“什麽意思,你信了他們的鬼話?”

賀司夜漆黑的眸底,深不可測,“我有什麽理由不信?”

“我才被綁架救出來,你不記得了嗎?”林晚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難過,聲音拔高。

賀司夜的臉色更滲人,“所以這才是你綁架她的理由。”

“你很清楚,我不可能愛上你。”

“所以你鋌而走險,像二十歲那年算計我一樣,除掉初歡然後代替她。”

“對吧,林晚意?”

他一字一句的控訴,就跟尖銳的釘子一樣,砸進她身體的每一處。

林晚意疼得動彈不得。

她逼迫自己不落淚,不丟人,可眼眶還是忍不住酸澀,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顫抖的,“賀司夜,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看著她潸然的淚。

無情道,“我睡你幾年,是憐憫你愛而不得,可你不聽話。晚晚,初歡受了刺激在醫院昏迷,她如果有什麽問題,你知道我的手段。”

林晚意被他這些話,敲打得心灰意冷。

她嘲諷的問,“我就問你,她最後被輪了嗎?”

賀司夜眉眼森冷,“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你不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麵前。”

林晚意便懂了。

是夏初歡,回國後給自己的一個大禮啊。

她記恨自己。

二十歲時,林晚意並不知道賀司夜心裏藏了人。

那一夜之後,賀司夜對她態度大變,林晚意才知道他有個初戀,知道他跟人睡了,她傷心欲絕出國跟賀司夜分開。

她這次回來,除掉自己也合情合理。

林晚意抹去眼淚。

脫離他的掌控。

她站在那裏,渾身的氣息都寫著抗拒和生疏,“我不認綁匪的一麵之詞,給我時間,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賀司夜注視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

他冷漠的眼底起了一絲波瀾,“事情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林晚意,等初歡醒了,你好好去道個歉,下不為例。”

林晚意看著他,從未覺得如此陌生。

他大概也知道這件事經不起推敲,所以急著給她定罪。

亦或者從一開始,就隻是拿她當樂子,討夏初歡開心。

林晚意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清明的眸子跟他對視,“賀司夜,我沒有做過,我不會認。”

“我很感激你當年救我,這三年地下情人,也算是還恩了。我會證明我的清白,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當從未認識過,老死不相往來。”

賀司夜冷嗬一聲。

這十年,她從一個落魄千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哪一寸不是沾了他賀司夜的恩?

嬌慣日子過多了,還真當自己翅膀硬,能飛起來。

他等著林晚意服軟,可等來的,卻是女人砰的一聲關上門,毅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