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良蹲下來繼續除草,聲音低低的,“不用這麽客氣,那碗麵隻是一頓早餐,我不靠那個賺錢。”

賀司夜輕笑,“一碼歸一碼,一大早起來這麽辛苦,我給你錢是應該的。”

“但是我不缺錢了。”

“我隻是在說早餐,我們總不能白吃白喝。”賀司夜頓了頓,又道,“不過你現在條件確實也不太好,雖說你已經超過了大部分剛畢業的大學生,可總歸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這筆錢你該拿著,可以少走很多路。”

秦嘉良除草的動作有些用力了。

但他的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不用,我不需要資助。”

賀司夜拋出籌碼,“一頓早餐,一百萬,也不要嗎?”

一百萬,對於賀司夜來說隻是一筆枯燥的數字。

但對秦嘉良來說,或許近五年都賺不到。

他還小,還浮躁,也一腔熱血。

但是賀司夜不緊不慢的,依舊我行我素拿出支票夾,填了一筆數字。

撕下來,遞給秦嘉良,“如果是晚意姐,她也會這麽做的。”

秦嘉良動作停下來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看著賀司夜,“一百萬確實很多,我也很需要,但是我可以拒絕,這是我選擇的權利。賀總,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有些事即使已經蓋下了鋼戳,成了定局,也會隨時改變,畢竟人心是瞬息萬變的。”

賀司夜嘲諷道,“你是在告訴我,即使我跟林晚意結婚了,她隻要想選擇別人,也會隨時跟我離麽?”

秦嘉良誇張道,“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這麽敏感。”

賀司夜最討厭別人說他敏感。

因為他是真的敏感。

從一開始,他對林晚意做的那些事情,始終都是他心裏的結。

林晚意曾為他死過心。

那是一道疤,生長在肌膚裏,不管過多久去碰,都會有點疼。

賀司夜站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

“你是個勇士,但是可惜了,隻是個炮灰勇士。”

秦嘉良沒有理會賀司夜的話。

這一場暗中較量,都沒有成型。

他那麽年輕,而且放棄也不需要什麽成本。

他怕什麽呢。

……

其實秦嘉良對林晚意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從一開始,都隻當是恩人看待。

昨天見麵,他認出是林晚意之後就覺得很驚喜。

幾年沒見,他從小孩變成了一個青年,有一點成熟但是不多,更多的是被荷爾蒙支撐起來的衝動和熱血。

偶然看見林晚意倒在賀司夜懷裏。

那嬌媚動人的樣子。

他實在忍不住,對美好的模樣動心。

誰不喜歡漂亮的麵孔?

哪怕隻是純粹的喜歡,也是沒有錯的。

但是賀司夜太把他當回事。

男人之間最在乎的就是自尊之間的爭鬥。

那種奇怪的勝負欲,會激起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