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重頭戲來自於剛才的舞娘蒂塔.萬提斯再次登場。

她從房間裏的暗門中緩緩走出,身姿極其妖嬈,妝容、氣韻、形體和姿態同時組合成一種無與倫比的氛圍之美,讓一個先天條件不算驚人的女孩也擁有屬於絕色佳人的獨特魅力。

不得不說,今天的節目內容還真是足夠豐富多彩的,也不知道是這家具樂部的慣例,還是妮可的特殊安排。

顯而易見,比起剛才那十二位舞男,喬茜對於麵前這位舞娘的肉.體或者美貌更感興趣,她的態度肉眼可見地專注了幾分,沒有那麽散漫。

而蒂塔.萬提斯也很清楚自己應該吸引的真正對象是誰。

她一步一步地向喬茜走來,同時慢條斯理又戲劇性地脫下自己那身華服的衣袖、裙擺和鞋子,纖細的腰肢扭動如蛇,帶著大膽又不顯低俗的挑逗意味。

走到喬茜麵前的時候,蒂塔.萬提斯踮著腳尖後退半步,幾乎是懸空坐在了她們前麵的玻璃小幾上,靈活又纖巧地轉了個圈,向後一仰並微微一笑。

那種俏皮又性感的氣質一下子就讓她光芒萬丈起來。

但非常掃興的是,妮可的私人手機在這時開始瘋狂響動,盡管它的主人不願意回應,但派特.金絲莉掛斷電話之後就直接發了一條信息到喬茜這裏。

“妮可,你該走了。”喬茜看了一眼手機說。

說著她毫不留戀地示意麵前這些美好□□直接離場,使得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妮可還有點兒意猶未盡,“什麽?這太令人遺憾了,我還訂了一間海景套房呢。”

“別鬧了,夫人,來喝點水清醒清醒。”喬茜遞了一杯蜂蜜檸檬水給她,“難道你還真打算徹夜狂歡?拜托,你的克魯斯先生會殺了我吧!”

“掃興,為什麽要提他?”妮可低頭把玩著那張房卡,“我被框在名為克魯斯夫人的蠟像裏,一言一行都必須符合克魯斯先生以及他那個團隊的要求,就連……”

“停停停——”喬茜忍不住扶額,“我不想聽陷入婚姻危機的少婦抱怨自己和她老公之間的關係,不如我們還是找樂子吧!真見鬼,派特怎麽還沒到——為什麽要讓我經曆這些?”

妮可捧著臉笑得燦爛,並隨手用不知道哪裏掏出來的那張房卡撥開了喬茜前額的劉海,兩隻漂亮的大眼睛與她對視,

“因為直覺告訴我,你不會像那些人那樣嘲笑我。”她說,“瞧,喬茜,你是個好人……就是太容易對人心軟了,尤其是女人,這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喬茜撥開妮可,似笑非笑地說:“這你就錯了,我認為自己是一個比較冷酷無情的人,隻是通常來說,美麗又缺乏攻擊性的生物,稍稍有一些優待。”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得到首肯之後,傑森打開門讓派特.金絲莉進來。

這位風風火火的經紀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客戶,先是向喬茜鄭重道謝並希望她對此保密,接著自己把妮可架了起來從後門離開俱樂部。

而喬茜也準備離開,隻不過在此之前遇上了一點兒意外的插曲。

“你怎麽在這裏?”她抬了抬眉稍,表情玩味地看著麵前的金發青年。

“拜托,女士,你不會真以為保密協議有用吧。”換了一身正裝的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鬆開了領結,碧色的瞳仁裏閃動著兩點幽深的光,“剛好在附近見一位製片人,我可以進去吧?”

他這麽說著,並用一種暗含較量的目光審視攔在門口的傑森。

感謝如今越發發達的通訊網絡——

喬茜剛剛和萊昂納多共進晚餐,兩人在餐廳裏碰上後者緋聞女友娜奧米.坎貝爾的消息就滿天飛了。

緊接著,喬茜和妮可深夜尋歡的小道消息又霸占了城中熱點。

萊昂納多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甚至還有些生氣,但他又很清楚自己並沒有什麽資格去生氣——他算是她的什麽人?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有必要在喬茜離開好萊塢之前,找機會跟她見上一麵,否則再過幾個月的時候,很有可能她連他名字都記不清了。

畢竟她的選擇有那麽多,除了似乎有些糾纏不清的愛德華.諾頓之外,好萊塢現在多的是那種小演員想要爬上她的床。

尤其是那個幸運地得到《搏擊俱樂部》的蘇格蘭人,據說霍頓女士為了對方連布拉德.皮特的麵子都不給,力排眾議捧新人擔任主演,不知道酸死了多少在好萊塢打拚的年輕男女,恨不能取而代之。

而萊昂納多就自我感覺高尚多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特別的,即便是愛德華.諾頓都無法代替這種關係,因為泰坦尼克號的拍攝過程就像那艘迷失於深海的巨輪,隨時可能沉沒的巨大孤獨感將這兩位年輕演員的命運捆綁在一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然萌生出超越普通朋友的友誼。

更何況VIP室裏的喬茜,連此時翹著腿尋歡作樂的樣子都是如此迷人。

傑森接到喬茜的頷首示意,側身讓萊昂納多進入VIP室,接著體貼地為他們帶上了門,自己則目不斜視地守在門外。

喬茜轉身去小吧台那邊,並回頭看向萊昂納多,問:“喝點什麽嗎?”

“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萊昂納多走過去,從身後拿下巴抵住了喬茜的左肩,耳語道:“聽著,J,關於我正在談的一部電影,裏克建議我來請教你如何表演雙重人格……你是專業的,對嗎?”

喬茜輕輕地笑,反問他:“那你的經紀人有沒有告訴你,我這裏的收費或許不便宜?”

她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水在就近的細長酒杯裏,還往裏麵加入了一片檸檬。

然後,順手就把這杯水遞給了身後的萊昂納多。

萊昂納多卻沒有立即去接,而是低下頭用嘴唇含住了杯口,就著喬茜的手慢慢啜飲著。

他的身高與踩著四英寸高跟鞋的喬茜差不多持平,因此這個動作做起來沒那麽順暢,加了冰塊的檸檬水不可避免地沿著他的下顎線流了下來,凸起的喉結由於吞咽滾動了一下,那件敞開白襯衫以及白襯衫下的一小片肌膚就被水漬濡濕了。

“這他可沒說——”萊昂納多垂眸,“但我猜,你或許願意接受另一種方式抵賬。”

喬茜格外平靜地與他對視,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被這一幕給**到,甚至連微笑的弧度都沒有改變,隻抬起手捧住他一邊臉頰,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指腹拭去了他下巴尖的那滴水。

可她的表情越是冷淡,越是讓人想要得到她失控的樣子,最簡單的方式便是拉她一起沉淪於**。

萊昂納多眨眨眼,咬住那片檸檬卻發現酸得厲害,皺著臉說:“我聽說,你喜歡這裏的**——那些舞男,還是蒂塔.萬提斯真的有那麽美嗎?”

他的語氣竟然帶有一絲並沒有刻意掩藏的嫉妒。

這句話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愉悅到她了——一位相貌英俊的正常男性為自己吃醋,這難道不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況且她剛剛解決掉了自己最厭惡的敵人,或許正適合開一支香檳慶祝。

喬茜揉了揉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推了萊昂納多的臉一下,“如果我回答是的話,你是不是準備用同樣的‘表演’抵賬?”

“唔,值得考慮。”萊昂納多順勢退開,艱難地咽下嘴巴裏的檸檬,換上一副帶笑的俊臉,“不如我們去這間海景套房裏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表演道具?”

他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非常熟悉的房卡。

喬茜挑了挑眉,睨了他一眼。

“妮可順手塞給我的。”萊昂納多說道。

“我勸你最好不要拿已婚少婦的房卡,甜心。”喬茜的眸光閃了閃,“因為你永遠都想象不到,她會在那個房間裏安排一些什麽。”

“比如剛剛那個**男?”萊昂納多挑了挑眉,語氣之中有幾分玩味。

“是的,比如剛剛那個**男。”喬茜抽走萊昂納多手裏的房卡,隨手一折丟進垃圾桶,“在這個世界裏生存久了,我似乎沒有辦法真正相信誰——裏奧,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有時候她甚至有種感覺,那就是妮可或許有意在自己麵前流露出脆弱不安的一麵。

而她自己,又何曾在任何人麵前毫無防備地褪去偽裝呢?可這正是名利場、也是喬茜曾經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

但願她的猜測是多餘的。

這時萊昂納多拉起喬茜的手,有些擔憂地說:“我當然能理解你,親愛的J!盡管我不是很清楚你最近都遭遇了什麽,但我想說的是,你至少可以試著相信我,哪怕隻是見鬼的一點兒。”

喬茜抬眸,定定地凝視了萊昂納多格外清澈見底的藍眼睛大約五六秒鍾,接著溫柔地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喬茜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抽出手來順了順萊昂納多額前散下的幾縷金發,近在眼前的麵孔一如既往的精致美麗,淡然之中也有幾分懶洋洋的意味。

“我明白了。現在讓我們首先離開這裏——我假設,你應該不會喜歡在**俱樂部聊劇本吧?”喬茜問。

萊昂納多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無辜地聳聳肩:“Emmmm,其實這恰恰相反,我還挺喜歡的。”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又乖巧又漂亮,宛如那種寫在詩人筆下的天空、流水和樹葉一樣的清俊少年。

誰能想到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生活有多麽物欲橫流呢?

可以說,從洛杉磯到邁阿密再到紐約,隻要萊昂納多多看哪怕一眼的女孩,當晚她就會快樂地被他帶走——沒有任何例外。

“但我最近對這些世俗的**沒有興趣。”喬茜似乎意有所指,“我隻想要工作——工作使我充實無比。”

萊昂納多罕見地產生了幾分負罪感。

瞧,同樣是因為《泰坦尼克號》受益匪淺的主演之一,喬茜對於事業的熱情和追求一如既往,而他卻沉迷於燈紅酒綠之中。

……還想拉著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