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意對她們的誇讚很是受用。

畢竟她結識的這些貴女身份皆比她高了一等。

明麵上雖將她當做朋友,頻繁往來,可私下裏卻聯合起來排擠她,羞辱她,看她笑話。

平日裏沈疏意為了不被她們壓一頭,在穿著打扮上費了好一番功夫。

但因私房錢有限,加之府中又不富裕,所以即便穿著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衣裙首飾,站在這群衣著華麗的貴女麵前依舊會黯然失色。

頭一次感覺揚眉吐氣了一回,沈疏意當即驕傲的挽著俞采薇的手笑道:

“這些都是我嫂嫂幫我挑的。

這身衣服是在城南一間名叫錦繡緣的裁縫鋪子裏找裏麵的掌櫃量身定做的。

那叫裁縫鋪子剛開業不久,賣的都是些限量的真絲蘿鍛,卻不同的人去掌櫃的會幫忙設計不同的風格,價格不菲呢。

至於這些脂粉和首飾,全是在我嫂嫂開的那幾間鋪子裏買的。

我嫂嫂都是挑最好的給我,所以用在我身上才如此相襯。”

那些貴女身嬌體貴不缺錢,平日裏最大的愛好便是研究衣著打扮。

聞言紛紛對沈疏意說的這幾家鋪子很是感興趣,連忙圍著俞采薇問長問短。

俞采薇順勢將自己目前在盛京城中開的鋪子都推薦給她們,故作玄虛的道:

“這幾家鋪子賣的東西都是限量定製且獨一無二的,平日裏好多權貴排隊都買不到。

你們同疏意玩得要好,我自然要給你們幾分麵子。

若你們哪天有空來鋪子中看一看,我定讓掌櫃的對你們優先接待。

保證拿出推薦給你們的都是最精貴的東西……”

這群貴女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連忙拉著俞采薇問長問短。

俞采薇很是溫柔和善的對她們提出的問題一一解答,在她們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不禁有些責備的對沈疏意道:

“疏意,以前你一直在我們麵前說你大嫂如何如何不好,我們沒見過她,都以為她真像你所說的那般蛇蠍心腸、摳門苛刻。

今日一見,簡直跟你描述的完全是兩個人啊。”

“就是,采薇夫人年輕貌美,賢良淑德,還對你這麽好,若是我有這樣的嫂嫂,估計每天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你還說她每天都責罵你,扇你巴掌,仗著自己尚書府嫡女的身份在定遠侯府作威作福,可她完全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

眾貴女你一言我一語的苛責,說得沈疏意有些無地自容。

當初她為了能與這群貴女有共同話題,見她們抱怨家中的嫂嫂,也無中生有的說了很多俞采薇的壞話。

那些貴女向來大嘴巴,一傳十,十傳百,將俞采薇的名聲傳得特別差。

以至於俞采薇常被人私底下叫“毒婦。”

見沈疏意羞愧得麵色漲紅,緊緊的絞著手帕,一副不知該作何解釋的模樣。

俞采薇柔柔一笑,待她被眾貴女的言語淩遲得快要崩潰之際,才故作大氣的站出來替她解圍道:

“其實有時候我也對疏意苛刻,她年紀尚小,性子難免執幼一些。

那些糙言壞語你們就當耳邊風吧,我與疏意之間可沒有什麽隔夜仇。

我們姑嫂的關係好著呢,外頭的風言風語都是有心之人亂傳的。”

那些貴女一聽俞采薇這般說,頓時皆用欣賞的眼神看向她,閉嘴不再多言。

沈疏意沒想到俞采薇被自己如此汙蔑,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一時間,愧疚得紅了眼圈。

俞采薇衝她盈盈一笑,十分周到的讓侍女將那群貴女請進府中。

待那群貴女走遠後,沈疏意才滿臉愧色的道:

“嫂嫂,對不起,我之前不該在旁人麵前那樣說你。”

俞采薇淺淺一笑,心中滿是鄙夷,麵上卻滿不在意的道:

“她們方才說的話你也別在意,放心吧,我沒怪你。

以後日子還長,我們姑嫂二人好好相處便是。”

“你現在什麽也別想,先好好把來賓招待好再說。”

沈疏意感動的嗯了一聲,恍然抬眼瞥見中意的張遠誌恰好從馬車上走下來,頓時一掃陰霾,連忙慌張的整理頭發和衣衫,滿臉欣喜的道:

“嫂嫂,張家公子來了,我先去迎他。”

說著便興衝衝的朝張遠誌走去,遠遠揮手喊道:

“張公子,這裏!”

張遠誌一下馬車,便一眼瞅見了站在定遠侯府門前的俞采薇。

隻見她雪膚花貌,玉姿娉婷,美得似一朵開在高山的雪蓮一般,簡直令人移不開眼。

頓時自動將身旁的人忽視,一雙眼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

完全將沈疏意的喊聲忽略。

直到沈疏意走到他的身前,伸手在他的麵前揮了幾下,嬌嗔著道:

“張公子,你在看什麽,竟看得如此出神。

我叫你好幾遍了你都沒聽見。”

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擔心自己的小心思被沈疏意發現,連忙將落在俞采薇身上的目光收回,甜言蜜語道:

“我在看你啊,疏意,你今日真是太美了,我都有些移不開眼了。

你記住,你是我的,今日若是有別的公子來招惹你,你可不能理會他們。

不然我會吃醋的。”

沈疏意很喜歡聽他的甜言蜜語,聞言頓時羞紅了臉。

以為真是自己今日的打扮迷住了張遠誌,不停地的對他拋著媚眼,暗示他呆會見到了沈老夫人,一定要好好表現。

張遠誌本就是為了見俞采薇,才大費周章的說服沈疏意在定遠侯府舉辦及竿宴。

敷衍的點頭應了沈疏意幾句後,假裝不經意抬眼瞥見俞采薇,道:

“疏意,你大嫂在那裏站著看起來好像沒什麽要緊事要做。

上次在食肆中對她失禮後我心裏一直耿耿於懷,你能不能引我過去跟她道個歉?”

沈疏意現在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對張遠誌沒有任何懷疑。

以為他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想著要與俞采薇化幹戈為玉帛,連連笑著點頭道:

“上次的事就是個誤會,我嫂嫂應該也沒過多在意。

你若實在覺得過意不去,那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吧。

我嫂嫂人很好,把事說通後,她一定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