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離心領神會,當即如鬼魅般嗖地閃到韻兒的跟前,不等她開口,便抬手點住了她的啞穴。

一把將她擰到俞采薇幾人身前。

韻兒見這麽多人突然闖了進來,以為是沈疏意和張遠誌在房中的事已經被發現,被嚇得麵色煞白。

生怕被問罪,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沈老夫人的麵前,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沈老夫人一臉茫然,剛要問話,俞采薇便先一步道:

“韻兒,你老實交代,可有賊人進入三小姐的房間?!”

俞采薇話音清冷,表情嚴肅,一副倘若韻兒敢說半句虛言,就會重重罰她的架勢。

厭離也順勢在她的穴位上點了一下,讓她雖能說話,但發聲不大。

韻兒方才守在門外時,也聽見了房內傳出的陣陣嬌喘聲。

清楚沈疏意和張遠誌定是控製不住有了親密接觸。

不敢輕易進去打擾,隻得羞紅著臉守在門外。

誤以為沈老夫人一行人是特地前來捉奸在床的,生怕被連累,很是心虛的連忙磕著頭道:

“夫人,張公子半夜突然從窗戶翻進小姐的閨房,奴婢本想趕緊把張公子送回房間的,可小姐說張公子是府上的貴客,又受了傷,要親自為他包紮傷口。

奴婢幾番勸說小姐都不聽,還說奴婢若是再多嘴就將奴婢發賣到窯子裏去。

奴婢實在沒有辦法,所以隻好在門外守著。

此事奴婢真的無能為力,求夫人不要懲罰奴婢。”

這番不打自招的話令在場的貴女和公子們皆驚了一跳。

相互叮數了一番,交頭接耳的道:

“這麽一說,我才發現一直沒看到張公子的身影,原來是跑到沈小姐的閨房中了。”

“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裏麵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這幹柴烈火的,自然是做些羞恥之事了。”

“這丫鬟說張公子是從窗戶裏翻進沈小姐的閨房的,且還受了傷,采薇夫人說的那個被打傷到處躲藏的惡賊該不會就是他吧。”

“張公子這人生性**賤,仗著有個禦史爹和貴妃姐,平日裏就愛玩些走火的事。

沈小姐本就中意於他,依我看,她們估計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

沈老夫人和沈軒聽著眾人的議論,十分氣憤的同時朝門邊走去,用力拍著門道:

“疏意,你在房間幹嘛,快出來!”

房間內,欲求不滿、纏綿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沈疏意和張遠誌聽見聲音,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生怕這滿是春色的一幕被人撞見,沈疏意連忙從**彈坐起來。

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指引張遠誌趕緊從窗戶翻出去,邊裝出一副剛被吵醒的模樣,故作淡定的慵懶著嗓子道:

“娘,二哥,大半夜的你們不睡覺,怎麽來我房間了?

我睡得正香呢。”

聽出她的聲音中滿是慌色,沈軒氣急敗壞的猛地踹著房門,大聲嗬道:

“你屋裏是不是有人,先過來把門打開!!!”

沈老夫人雖然生氣,可冷靜下來後恍然想到如今這麽多人在場同時盯向沈疏意的房門。

倘若裏麵真的發生什麽,沈疏意定名節不保。

當即一把拉住沈軒敲門的手,壓著聲音嗬道:

“這麽多人在場,你難道想讓你妹妹身敗名裂嗎?

不管裏麵有沒有人,不要衝動,先等她出來,有什麽事日後再細細盤問!”

沈軒方才被氣糊塗了,完全沒有聯想到倘若房間真有人的後果。

聞言憤憤的捏著拳頭,衝裏麵嗬道:

“府裏進了一個惡賊,我們擔心惡賊會潛入你的房間,你若是沒事的話穿好衣服再出來。”

前來圍觀的眾人皆料到張遠誌興許就在屋內,很想看場被捉奸在床的戲,紛紛不嫌事大的喊道:

“疏意,你有見到張公子嗎?

你的丫鬟說張公子方才從窗戶溜進了你的房間,他現在是不是在裏麵?

快讓他出來啊。”

這句話將沈老夫人和沈軒氣得夠嗆,為了維護沈疏意,冷著臉嗬道:

“這丫鬟被買來時腦子就不好使,方才的話想必是在胡言亂語。

疏意尚未婚配,還望各位莫要胡亂造謠!”

眾人雖然閉了嘴,但紛紛目不轉睛的朝內瞅去。

俞采薇料定張遠誌定會從窗戶出逃出,一早便安排厭離死死將窗戶抵住。

僅穿了一條遮羞褲的張遠誌用力推了窗戶幾下,發現怎麽都推不動。

情急之下沈疏意連忙將他拉過來塞進床底。

胡亂的將被甩到地上的淩亂衣衫也一齊推進去後,強裝鎮定的去開門。

門剛打開,十幾雙眼睛便齊刷刷的朝她屋內看去,將沈疏意嚇得麵色煞白,連忙明知故問的道:

“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怎麽都……都來我這裏了?”

沈老夫人和沈軒同時朝屋內看去。

雖沒有看到張遠誌的身影,但明顯的嗅到了一股**過後遺留下來的獨特氣味。

很清楚沈疏意方才定在房中與張遠誌翻雲覆雨過。

為了維護她的名聲,強壓怒火的將俞采薇方才對他們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擔心在這裏逗留的時間越長,張遠誌的身影越容易暴露,連忙冷著臉道:

“既然那個惡賊沒有來過你院中,那你就快休息吧,我們再派人到別處找找。”

說完對身後的眾貴女和公子道:

“大家都先回房休息吧,定遠侯府都找遍了也沒看到那惡賊的身影。

想必他已經提早離開了。

今夜我們會派護院輪流守護,保證不會讓大家有任何危險。

至於張公子,方才看門的小廝才來稟報,說他睡不慣定遠侯府的床,半個時辰前就已經悄然回府了。

大家莫要過多揣測。”

眾人雖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可沒有親眼見在沈疏意的房間見到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正欲聽從安排一一回房之際,站在窗戶外將張遠誌的藏身地點一一看進眼中的厭離揚唇一笑,徒然甩出一根細針朝張遠誌的身上紮去。

張遠誌吃痛“啊”地大叫一聲,頓時引得已經轉身離去的眾人頓下腳步連連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