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山莊。

沈彥接連養了幾日的傷,身子已經恢複無恙。

擔心離家太久,定遠侯府會亂作一團,再加上急於想進宮複命,因此清早一醒來,便穿衣想要離去。

這幾日有他在身邊陪伴,白月憐過得很是安心。

一聽他要走,頓時神色悲傷的起身抱住他的腰肢,話音柔柔的哽咽道:

“侯爺,你一回府就將憐兒拋之腦後。

無數個漫長的日夜,憐兒都是流著淚艱難度過。

憐兒知道你現下有很多事要做,也不奢求你能留下來日日陪憐兒。

再過兩日就是憐兒的生辰,你陪憐兒過完生辰再走好不好?”

沈彥伸手撫著她的臉,麵露難色的道:

“憐兒,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了,與無羈也失聯了好久。

眼下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我實在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

你乖乖聽話,先讓我回去,我答應你,等你生辰那天,不論如何都一定趕過來陪你好不好?”

白月憐見他歸心似箭,清楚緊憑三言兩語根本留不住他,頓時捂著胸口劇烈的幹嘔起來。

沈彥被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在桌邊坐下,擔憂的道:

“憐兒,你怎麽了?”

白月憐拿出繡帕輕輕擦著嘴角,麵帶羞色的道:

“這幾日侯爺日日與憐兒歡好,憐兒……已經懷了侯爺的孩子了。”

沈彥聞言,頓時如驚雷劈中般楞了一瞬。

反應過來後連忙雙手掌住白月憐的肩膀,十分欣喜的道:

“憐兒你再說一遍,你懷上我的骨肉了?!”

白月憐嬌嗔著點頭,道:

“這幾日憐兒總感覺身子乏得不行,昨日大夫給侯爺換過藥後,憐兒請他順便把了一下脈。

大夫說憐兒懷孕了。

隻不過憐兒身子嬌弱,又常常多愁善感,脈象不是很穩。

憐兒本來準備再過幾日穩定了脈象再告訴侯爺這個好消息的,可侯爺要走。

憐兒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侯爺。

侯爺,憐兒在這個時辰懷了身孕,你該不會不高興吧?”

沈彥在她的臉上吧唧親了兩口,神色歡愉的道:

“憐兒,你懷有身孕可是天大的喜事。

若是條件允許,我恨不得現在就大擺宴席慶祝。

你這段時間什麽都不要想,先好好養胎,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盡快做到……”

在白月憐之前,沈彥雖讓芍藥懷了孩子。

可他覺得芍藥身份低賤,加之對她沒有感情,所以對她腹中的孩子並不太上心。

而白月憐不一樣。

她是他窮困潦倒時的怦然心動,是結婚多年不離不棄的堅定守候。

更是他如今能當上定遠侯、出人頭地的最大助力者。

因此十分重視與她的孩子。

雖距離產子之日時間還長,可沈彥已經安奈不住的在腦海中想象將來與孩子相處的畫麵。

此時看向白月憐的眼神滿是寵溺與疼惜。

白月憐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起他對趙鬱的義,不禁擔憂的道:

“侯爺,若我們的孩子出生,你會將他送給趙鬱嗎?”

沈彥肯定的道:

“不會,我會好好培養我們的孩子,讓他將來大有作為。

前些天你同我說過的話我這幾日細細想了一番,已經決定倘若芍藥生出來的是個兒子,便將那孩子送給趙鬱。

畢竟讓他等待的時間太長了,我擔心再拖下去他們夫妻二人會扛不住。

算算時間,芍藥再過兩三個月就要生產了。

等把孩子送過去,我會給他們安排個新的地方讓他們重新生活。”

白月憐十分滿意沈彥這個答複。

但想到俞采薇貌美傾城,她如今又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沈彥。

擔心時間一長他會對俞采薇動感情,連忙又道:

“侯爺,既然孩子的事已經有了著落,那俞采薇再留在府中也就沒什麽用處了。

我可以不耍小脾氣讓你回去,但你回去之後,必須想辦法讓她盡快為我騰出侯門主母之位。

我要讓我們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享受他原本該享受的一切。”

提起俞采薇,沈彥的心口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自己似乎已對俞采薇著迷。

每每看到她那絕色的容顏和曼妙的身姿,都瘋狂的想要將她占有。

讓她在自己的身下臣服。

完全沒有要將她休棄的想法。

擔心白月憐會多想,口是心非的順著她的話道:

“你放心,侯門主母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

我會為你們母子鋪好路,你什麽都不要管,乖乖等著被接回來就行。”

白月憐以為沈彥還像從前那般對俞采薇厭惡、提不起半點興趣,欣喜的點頭。

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門後,滿心歡喜的回屋繡著孩子的衣物。

*

定遠侯府。

十幾個婢女圍著沈疏意,手忙腳亂的為她梳妝換衣,時不時的違背良心說著誇讚的話。

沈疏意心情大好,難得大方的拿出碎銀子打賞下人。

對與張遠誌的婚後生活十分憧憬。

梳妝完畢後,下人將她扶進廳堂。

沈老夫人和沈家的一群長輩早已坐在位置上等候多時。

雖是嫁人為妾,但沈家這群沒見過世麵的窮親戚皆覺得沈疏意能攀上張府那樣的門楣很是了不得。

想要得到她的幫襯,一見她露麵,便笑容滿麵的說盡張家的好話。

聽得沈疏意很是得意,完全沒有女子嫁人前該有的別離悲傷。

沈老夫人聽著親戚們說的奉承話,心中五味雜陳。

待他們一一祝福完沈疏意後,紅著眼將她招到身旁,哽咽道:

“疏意啊,一轉眼,你都成大姑娘要嫁人了,娘真是舍不得你。

你自小便一身反骨性子不好,嫁去張家為人媳婦,可不能像在府中這般任性了。

張家是大戶人家,規矩繁多,拜堂時一定有很多講究,娘教你的那些禮儀一定要記得,莫要出什麽差錯惹人笑話。

定遠侯府永遠是你的家,你若想回,隨之都可以再回……”

沈疏意聽著沈老夫人的句句叮囑,也不禁紅了眼,緊緊握住她的手道:

“娘,你放心,你教女兒的女兒全都記得。

往後女兒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按時吃藥,照顧好身子。

女兒會常來看你的。”

說完,抬眼看向坐在左側的俞采薇和謝清萍,道:

“大嫂二嫂,以後我不在家,娘就勞你們多多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