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想要趁機與俞采薇多說說話,好培養感情。

因此一直在找話題與她搭話。

但俞采薇並不怎麽理會他,全程都在與雲袖三人說話。

偶爾回應他也隻是極其敷衍的哦嗯二字。

這讓沈彥感到十分受挫,決心呆會定要找個機會將雲袖三人支開,與俞采薇單獨相處……

幾人剛走進小院中,店小二便笑容滿麵的迎了出來,將他們帶到一顆開得最豔的朝暮花樹下。

為他們一人沏了一杯朝暮花茶。

俞采薇剛端起茶抿了一口,一塊手掌大的石頭便觸不及防的朝左前方朝她飛來。

眼見即將砸中她的臉,沈彥連忙起身用後背將她護住。

那塊石頭直接砸在沈彥的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疼得沈彥皺著眉頭,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俞采薇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連忙起身朝石頭飛出的方向看去。

沈彥見她第一時間沒有關心詢問自己,心中微微失落。

忍住痛意連連詢問:

“采薇,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你?”

見俞采薇搖著頭表示沒事,這才麵露凶色的衝候在一旁的侍衛道:

“去查一查是誰扔的石塊,剁了他的雙手!”

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便慘叫著衝進院中,不停的對著周圍的人大喊救命。

行人怕惹上麻煩,皆退到一旁冷眼旁觀。

那男子沒跑多遠,幾個麵色凶狠、一身橫肉的粗漢便追了上來,手裏還拿著沒有砸出的石快。

見那男子一直在拚命的往前逃,那幾個粗漢直接用力將手中的石塊扔出,精準的將那男子的腦袋砸出一個大洞。

男子倒地後,那幾個粗漢連忙圍上來對他拳打腳踢,憤憤的放著狠話道:

“你總共從我們東家那裏借了五百兩,如今連本帶利需要還一千兩。

我們東家心善,已經給你寬限三日了。

今日再不想辦法還錢,信不信我們剁掉你的雙手!”

那男子被嚇得連連求饒,恍然抬眸瞥見站在一旁的沈彥,頓時如看到救命稻草般連忙扯著聲道:

“沈侯爺,救救我,我是宋太守家的三公子啊……”

沈彥聽見聲音,連忙衝上去將那幾名糙漢踹倒,眸色犀利的嗬道:

“滾!”

那幾名糙漢並不認識沈彥,見他竟然敢壞他們的好事,憤憤的掄起拳頭朝他圍攻。

卻被沈彥打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倉惶逃走。

沈彥將傷痕累累的宋三公子扶起,讓人替他止住血後不解的問:

“宋三公子,那些都是什麽人,竟如此大膽敢當街追著你打。

你又是怎麽招惹上他們的?”

宋三公子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仍心有餘悸的渾身哆嗦。

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沈彥身前,聲淚涕下的哭訴道:

“沈侯爺,前段時間我在大三元賭坊賭錢,手氣不好把帶來的銀子都輸光了。

當時一心想搬本,便聽從忽悠從那群人手中借印子錢。

我當時明明隻借了五百兩,不過才短短七天不到,他們便讓我連本帶利還一千兩。

你也知道我家中父母管我管得緊,我短時間內哪能弄到這麽多銀子還啊。

找他們說理,他們非但不聽,反而還日日暴打威脅我。

我也是今日才知那群惡徒背後的東家是你弟弟沈軒,他一直聯合大三元的老板在賭坊裏放印子錢。

不止我,好多世家公子都被忽悠借了印子錢,日日被追債追得苦不堪言。

你說哪有人放印子錢敢收這麽高的利息啊。

沈侯爺,看在你與我父親同朝為官,還有幾分交情的份上,替我在你弟弟麵前說說請,讓他隻收我本金算了。

這麽多錢我實在還不起啊……”

沈彥一聽沈軒竟然背著他在放印子錢,頓時滿臉惶恐不敢置信。

一把揪住宋三公子的衣襟,沉著聲再三追問:

“你確定給你們放印子錢的真是我弟弟沈軒?

他向來老實且飽讀詩書,平日裏最大的愛好便是約上三五好友去茶樓品茶吟詩。

不可能會認識大三元的老板,更不可能與他合作放印子錢給你們!”

宋三公子見他不信,哭喪著臉道:

“沈侯爺,我所說的句句是真。

我還想靠著你救命,怎會對你說謊。

沈軒早就染上了賭癮,幾乎每日都會去大三元。

賭場裏的好多人都認識他,你若不信,現在就去大三元問問,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到他。”

沈彥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恍然想起他回府的幾日,確實很少見沈軒露麵。

每次一問,謝清萍都支支吾吾的說沈軒在茶樓中和好友聚會。

越想越覺得有些端倪。

擔心沈軒真的走上這條不歸路,連忙安撫宋三公子,並派人將他送回去。

隨既一臉慌色的轉頭對俞采薇道:

“采薇,抱歉,我不能留下來陪你賞花了。

方才宋三公子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是真是假,我現在都得去大三元一趟。

我先命人送你回府,等解決了這件事,改日我再重新陪你過來好不好?”

俞采薇沒想到沈軒放印子前的事會這麽快就以這種方式在沈彥麵前暴露。

清楚沈彥向來護短,將家中的親人看得很重。

現在得知,定會傾盡全力的插手保下沈軒。

不甘讓沈軒就此躲過一劫,皺著黛眉道:

“處理沈軒的事要緊,你先去,不用管我。

我想再多賞一會花,呆會自己回府。”

沈彥知道有厭離和溪風在,俞采薇出不了什麽事。

簡單的叮囑幾句,便騎著快馬直奔大三元。

他走後,俞采薇挑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心事重重的對溪風道:

“前段時間不是安插了一個眼線時時監視沈軒夫婦嗎,快把那個眼線帶過來見我。”

溪風應聲離去。

雲袖和厭離在俞采薇身邊呆了片刻後,紛紛被一旁的美景和美食吸引,吃得狼吞虎咽。

俞采薇憂心忡忡的抬頭看著那一樹開得正豔的朝暮花。

不知為何,額頭上冷汗直冒。

剛掏出手帕準備擦擦汗,便有一陣狂風忽然刮來,嗖地將繡有她閨名的手帕吹走。

俞采薇連忙起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