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一字一句,有力有據說,說得那幾個男子十分慚愧。

見沈彥一副倘若他們敢繼續鬧事,就會將他們的短全都不留情麵揭露出來的模樣,紛紛閉了嘴。

其餘的人雖心中也有怨言,但礙於沈彥的威嚴,都不敢再提出質疑。

安大人象征性的再次詢問他們是否對這次判決存在異議,見他們都顫顫的搖著頭後,一拍驚堂木,宣布退堂。

沈彥讓沈軒一行人先回去,隨安大人一起進了內室。

剛進屋中,安大人便急不可耐的咬著牙道:

“沈侯爺,我已違背良心按照你的吩咐宣判沈軒一行人無罪了,現在該告訴我我女兒在哪裏了吧?!”

沈彥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隨手將桌上放著的宣紙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上麵全是沈軒一行人放印子錢的證據。

頓時皺著眉頭淡淡的道:

“安大人,你慌什麽,這件事咱們也算是互利互惠,不處理幹淨一點,將來有人重翻舊案怎麽辦?

本侯記得你因總是與開封府的雷大人做對,被他動用關係派去了窮苦之地。

本侯實在好奇究竟是哪個能人竟能一夜之間把你調回來。

還望安大人能夠告知一二。”

安大人為官多年,雖從不倒靠陣營,但也清楚如今朝中太子之爭波橘雲詭。

賢王與寒王勢如水火,一直在明爭暗鬥。

且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沈彥效忠於賢王,楊郡公效忠於寒王。

想著將楊郡公推出來也沒人奈何得了他,於是一半真一半假的道:

“調我回來的人是楊郡公。

沈軒一行人放印子錢的證據和那群來開封府鬧事的人全是他安排的。”

這個結果與沈彥猜想的大差不差,微微沉思了一瞬,道:

“隻要你把那些證據當著本侯的麵全部銷毀,本侯便告訴你你女兒的消息。”

安大人當即將證據全部拿出來,當著沈彥的麵點燃。

沈彥告訴他一個地址後,沉聲為威脅道:

“安大人,此事就此翻篇。

本候知道你向來秉公執法,這次做假心裏定會倍受煎熬。

但事情做都做了,已沒有反悔的餘地。

還望你看開一點,不要私留證據,想著以後找機會舊案重翻。

本侯報複人的手段想必你也清楚,希望你不要成為被本侯報複的那個人。”

安大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急與與女兒團聚,冷著聲道了一句:

“不送!”

沈彥一甩廣袖,徑直騎馬朝賢王府中趕去。

定遠侯府。

因不方便現身開封府,俞采薇派了溪風去打探消息,一直坐在院中忐忑等候。

溪風回來後,皺著眉頭憤憤的道:

“夫人,人證物證俱在,本來沈軒一行人是要被判刑的。

可侯爺突然帶著幾個自稱是罪魁禍首之人現身公堂,給安大人遞了個盒子之後,安大人突然大驚失色。

非要說冤枉了沈軒一行人。

如今那幾個替罪羔羊已經被關進牢房,而沈軒一行人也被無罪釋放,正在酒樓裏喝酒慶祝呢。”

俞采薇聞言,頓時一臉震驚的道:

“你有沒有看清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麽?”

她想不通安大人清正廉潔,是這盛京城頗得百姓擁護的父母官。

為何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亂判冤案。

溪風搖了搖頭,有些愧疚的道:

“奴婢怕被人認出害夫人遭人起疑,因此把證據送給安大人時不曾露麵。

聽審時也是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並未看清盒子裏裝的是什麽。”

俞采薇麵色沉重的歎了口氣,很是不甘明明都萬事俱備了隻欠東風了,卻還是讓沈軒幾人逃過一劫。

想當麵質問那安大人究竟收到了什麽,竟不惜違背道德底線亂判冤案,當即起身邊朝內室走近,邊道:

“更衣,我要親自去問一問那安大人究竟是吃了什麽變心散!”

換了一身與自己往日的穿著打扮全然不同的雲錦綠羅裙,戴上將麵容全部遮蓋住的白色維帽後,俞采薇直接帶著溪風朝開封府走去。

剛走出門沒多遠,敏銳的溪風便發現身後有眼線跟著。

連忙輕聲提醒俞采薇,讓她先不動聲色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兩人於是七拐八拐的饒到鬧市之中。

俞采薇負責吸引那個眼線的視線,溪風則悄無聲息的饒到他的身後。

在他拉長脖子看向俞采薇之際,麻利的從身後用匕首抵住他的腰身,沉聲嗬道:

“別動,不想死的話跟我走!”

隨之將那眼線帶到了巷陌之中。

那眼線雖暴露了行蹤,但麵對俞采薇和溪風兩個女流之輩絲毫不怕。

覺得女人天生膽怯,不會有膽子對他做什麽。

因此任她們逼問,仍不肯說著指使他的人。

俞采薇失去了耐心,讓溪風將他摁住後,一把從她手中奪過匕首,連眼都不眨的一一刀插在那男子的大腿上,冷聲道:

“本夫人可沒什麽耐心在這裏跟你候著,再嘴硬,這把匕首插的位置可就要上移了。

不知你有沒有見過宮裏的太監,想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那男子疼得麵色慘白,想慘叫,奈何嘴被溪風死死的捂住。

透過維帽仍能清晰的看見俞采薇那雙狠戾得泛著幽幽寒光的眼,被嚇得渾身汗毛豎起,連忙顫聲道:

“夫人,是侯爺身邊的副衛吩咐小的監視您的一舉一動的。

小的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還望夫人饒小的一名,不要讓小的變太監啊……”

那男子說話間,一陣暖流從腿間流下。

羞得滿臉漲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俞采薇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對溪風道:

“先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呆會回府的時候再把他一並帶走扔給沈彥那條瘋狗!”

溪風於是將那男子帶到距離不遠的脂粉鋪子中,將他綁得嚴嚴實實,讓李不喚幫忙看著。

解決完小插曲,俞采薇繼續朝開封府走去。

沒行多遠,竟迎麵遇見了慕容寒。

盡管戴著維帽將容顏遮得嚴嚴實實,可慕容寒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在插肩而過之際,突然揚聲衝她喊道:

“琯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