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妙雪親昵的抱住林氏,道:

“娘,女兒知道您這段時間辛苦,所以特地想了一個法子助您全身而退。

再過三日就是嬌嬌的及竿禮,父親答應了要為她大操大辦。

您把俞采薇請過來,到時候再略施小計假裝被她推倒滑了胎。

父親如此重視這個孩子,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林氏一聽,臉上的愁容頓時消散,緊緊拉著俞妙雪的手,眉開眼笑的道:

“我這幾日憂心忡忡,若不是你提,我都快把嬌嬌及竿宴這件事忘了。

你這個主意甚好,真不愧是娘生下的乖女兒。”

“俞采薇那個賤人鬧著要與沈彥和離,還膽大妄為的將我們告到公堂上,真是一點臉麵都不要。

她以為和離了就可回到尚書府住流雲院,簡直癡心妄想。

那流雲院我寧願一把火燒掉,也不願讓她去住。

她害得我那兩個忠心耿耿的婢女先後入了獄,這次我定讓她重重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

俞采薇坐在院中心不在焉的逗著貓,溪風拿著一張請帖走了進來,道:

“夫人,尚書府差人送來了請帖,說三日後俞四小姐要在尚書府舉辦及竿宴,讓您記得去一趟。”

俞采薇接過請帖,看了一眼後隨手將其丟在地上,沉著聲問:

“這幾日尚書府可有什麽動靜?”

溪風搖了搖頭,道:

“沒有。

尚書大人雖知道笙少爺在將軍府被綁走的事,但就跟不知道一般,日子依舊照常。

雲煙小姐說前段時間她回尚書府,發現俞夫人又讓兩位小姐住去了流雲院……”

俞采薇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有些氣憤的道:

“她們母女三人還真是死性不改,尚書府那麽多空院子,偏偏盯著我那流雲院不放。

她們不是喜歡鳩占鵲巢嗎,溪風,你輕功好,去尚書府替我給她們送一份大禮!”

邊說邊起身走近屋中,從梳妝鏡下的木匣子中拿出拿包藥粉遞給給溪風,道:

“這是我上次去看阿笙時從謝神醫那裏得來的青苔粉,能招蛇鼠,你把它灑在流雲院周圍。

讓她們與蛇鼠同住!”

俞采薇現在恨毒了林氏母女三人,既然明麵上不能對她們做什麽,那便同她們一樣,在暗地裏做手腳。

溪風見俞采薇愁眉不展,也想為她出一份力。

拿著藥粉施展輕功徑直前往尚書府。

直到夜幕降臨,才返了回來。

一入門便滿臉驚色的道:

“夫人,奴婢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俞夫人竟是假懷孕!”

俞采薇聞言,也是一臉震驚,連忙將溪風拉坐在一旁,道:

“細細說來。”

溪風喝了被熱水,道:

“奴婢將藥粉灑在流雲院周圍後本想離開,可一轉頭竟發現俞夫人和尚書府的府醫在院中談話。

俞夫人讓府醫給她準備幾包血袋,,說最近為了掩藏假懷孕的事,刻意吃得膀大腰圓,可肉都長在了大腿和屁股上,肚子倒是沒大多少。

尚書大人幾乎每晚都要趴在她肚子上孩子的動靜,她怕露餡,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掉……”

俞采薇咪著眼睛靜靜聽著,恍然明白林氏請自己去參加俞嬌嬌的及竿宴別有用心,冷冷道:

“當初她就是靠著假懷孕才讓俞定安拚盡顏麵保她躲過一劫。

俞定安對她肚中的孩子無比重視,為了那個莫須有的孩子,竟連阿笙的死活都不管了。

若是讓他知道心心念念的孩子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我看他瘋不瘋。”

“本來我還不想去尚書府參加什麽及竿宴,現在看來,非去不可了。”

俞采薇說話間,眼裏流出一抹皎頡的光。

有些走神的看向院中落了葉的枯樹,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此時丫鬟的聲音徒然在院外響起:

“月姨娘,夫人喜靜厭擾,不喜被外人打擾,您剛落了產,身子虛弱,還是請回吧。”

俞采薇抬眼望去,隻見一襲素色白衣的白月憐正斷著一盤糕點站在院外。

見丫鬟阻攔,揚著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不緊不慢的道:

“外人?我與夫人共同伺候侯爺,明明是一家人,怎麽到了你嘴裏反倒成外人了。”

丫鬟被嚇出一身冷汗,怕得罪白月憐,連忙道:

“奴婢嘴笨不會說話,請月姨娘莫要跟奴婢一般見識。

姨娘稍等,奴婢先去屋中稟報夫人一聲。”

剛轉身,便看見俞采薇麵無表情的朝她們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連忙小跑到俞采薇身邊,道:

“夫人,月姨娘非要見您。”

話音剛落,白月憐就徑直走了進來,皮笑肉不笑的朝她揖禮道:

“風舞淚見過姐姐。

這幾日養身子,一直沒有時間來向姐姐請安,還請姐姐莫要怪罪。”

俞采薇聽著她自稱風舞淚,且還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自己,神色厭惡的道:

“白月憐,別裝了,真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在公堂上的那套說辭?

你如今是以妾室的身份進的侯府,既然入了這個門,就得守這裏的規矩,叫我一聲大夫人。

再敢自作主張套近乎叫我姐姐,當心我讓婆子撕爛你的嘴。

你不是特地來向我請安的嗎,我渴了,給我倒杯茶。”

白月憐原本隻是打算來會會俞采薇,順便探探她的底。

沒想到一來俞采薇便給她立了個下馬威。

心中氣憤不已,麵上卻依舊僵硬著笑順從的倒了杯滾燙的茶遞給俞采薇。

在俞采薇伸手去接的那一刻,故意晃動手腕將茶水倒灑在俞采薇的手上。

見俞采薇疼得皺起了眉,心中很是得意。

剛要張嘴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俞采薇便直接一把奪過茶水,以牙還牙嘩地一股腦全倒在她的身上。

滾燙的茶水燙得白月憐慘叫連連,忍無可忍的瞪著俞采薇,剛要發作怒火與她爭吵,便瞥見沈彥正朝院中走來。

連忙癱軟在地上,聲淚涕下的哽咽道:

“夫人,您若是不喜歡妾身倒的茶,可以直說,何必直接將這滾燙的茶水潑到妾身身上呢。

妾身剛沒了孩子,身子本就虛弱,稍一好轉便惦記著來向您請安,您怎能如此苛刻的對待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