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的句句關心讓俞采薇不禁想起上一世在定遠侯府受到的屈辱。

緊咬牙關,眸色陰沉的淩著雙眉道:

“如你所見,我確實討厭沈彥,討厭與他相關的所有親人。

做夢都想早日與他撇清關係。

可他們一家曾做過許多傷害過我的事,我要把那些傷害翻倍加諸在他們身上。

要親眼看著他們一家子跌入淤泥不得翻身,才甘心瀟灑離去!”

慕容寒雖不知俞采薇在定遠侯府都經曆過什麽,但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憤意與委屈。

想將她攬入懷中軟言細語安撫,卻又擔心會越禮給她造成困擾。

伸出的手懸在半空最終尷尬的收回。

滿是心疼的盯住俞采薇泛紅的眼圈,真誠的道:

“你一個人戰鬥會很辛苦,或許我可以幫你一把。”

俞采薇聞言有些詫異的回看著慕容寒。

慕容寒生怕被她看出自己早已情不自禁對她生出的覬覦之心,連忙解釋道:

“如今朝中幾位皇子為爭奪太子之位明刀暗鬥,沈彥是賢王的人,而賢王是我目前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要對付賢王,得先對付沈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俞采薇聞言隱去眼底的複雜情緒,微微揚唇笑道:

“寒王殿下,我可是沈彥的妻子,你跟我說這些機密的事,難道不怕我在背後捅你一刀?”

慕容寒盯住俞采薇的眼,城懇意切的道:

“不怕,你不是那樣的人。

況且就算你真的在背後捅我一刀,我也心甘情願,畢竟……”

生怕會讓俞采薇覺得他輕浮,生生將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咽下肚中。

俞采薇見他話隻說一半,急切的問:

“畢竟什麽?”

慕容寒揚唇一笑,道:

“畢竟我看人一向很準。”

想為以後同俞采薇約見麵找個合理的理由,頓了一瞬,又道:

“如今你厭惡沈彥,我也想將他鏟除,要不要我們一起合作,裏應外合?”

俞采薇淡淡一笑,道:

“還是算了吧,你與他之間的是國事。

而我的則是個人恩怨,這兩者不能混為一潭。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這期間你若想做什麽也盡管去做,不必顧及我。”

慕容寒看得出她並不是太想與自己牽扯上關係,心中微微失落,道:

“好,怎麽說我們也一起經曆過幾次生死,算得上是朋友了。

若你往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去寒王府找我。”

俞采薇點頭應下。

恍然想起什麽,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

“寒王殿下,白日裏我與沈彥在房間時,從門外用石子打傷他的人是你嗎?”

慕容寒自認為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麽馬腳,頗為疑惑的道:

“你怎麽知道?”

將俞采薇送回房間後,他第一時間去調查甩出銀針刺瘋馬兒的人。

賢王的人有意遮掩,所以他什麽也沒查到。

本想去房間看一看俞采薇,沒想到恰好遇見沈彥竟欲對她行不軌之事。

見俞采薇絕望的掙紮,他這才忍不住出手擊傷了沈彥。

俞采薇聞言感激一笑,道:

“直覺。”

“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明明已經嫁給了沈彥,為何還那麽憎恨他嗎?”

慕容寒盯住俞采薇的眼,道:

“好奇,但我清楚現在在你心裏,我並不是什麽特別之人。

即便主動詢問,你也不會在我麵前自揭傷疤。

與其自討沒趣給你造成困擾,還不如默默等待。

說不定哪天你恰好缺個傾聽者,而我恰好出現。

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俞采薇聞言以笑回應。

掐著時間剛想辭別離去,慕容寒突然道:

“想不想去看一場好戲?”

俞采薇一臉疑惑:

“什麽好戲?”

慕容寒扔掉手中的蘆葦,道:

“方才圍在篝火堆前時,我無意間看見常安公主連拖帶拽的將沈彥拉去那邊的花林中。

常安公主心悅沈彥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你難道就不好奇她們兩單獨在一起會發生什麽嗎?”

俞采薇抬眼看向慕容寒,隻見他的唇角揚著一抹壞壞的笑。

確實很好奇沈彥這種假正經的人會不會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常安公主有所動容,當即一臉興奮的道:

“快帶路。”

慕容寒看穿了她的心思,連忙帶著她往沈彥和常安公主呆的地方走去。

見她一瘸一拐的走得實在太慢,將周圍環視了一圈。

見四下無人,索性一把將她擰起,施展輕功嗖地帶著她飛到林中,隱在暗處。

俞采薇還未回過神來,便見不遠處常安公主從身後一把將沈彥抱住,頗為哽咽的道:

“沈彥,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子,我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已在母後麵前明確的表示非你不嫁了。

隻要你點頭答應,即便給你當妾我也心甘情願。

父皇和母後最疼我了,他們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自會說服他們的……”

沈彥惶恐的連忙掙開她的手,皺著劍眉道:

“公主,你是未出嫁的閨中女子,而我已有家室。

你身份尊貴,不該執著於沈某。”

常寧公主見自己都已經退讓甘願為妾了,他竟還如此不知好歹。

當即氣憤的嗬道:

“你是不是怕俞采薇生氣?

她有什麽好的,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方才在馬車中,我當著她的麵故意與你那般親近,她卻連睜都不睜眼看你我一眼。

你們貌合神離,她肯定早已移情別戀了,你何必再考慮她的感受。

沈彥,這世間隻有我是真心愛你,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

她說著,又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抱住沈彥。

像個牛皮膏藥般黏在他的身上。

沈彥很擔心被人看見,連忙用力扳開她的手,有些氣憤的道:

“公主,請你自重。

今日你說的這番話沈某就當從未聽過,告辭!”

沈彥說著,便欲決絕的轉身離去。

常安公主見他竟狠心將自己獨自丟在這裏,猛地拔下發間的簪子抵在脖頸上,咬著牙幾近崩潰的大聲嗬道:

“沈彥,你若是敢將本公主丟在這裏,本公主現在就死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