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嬌嬌邊說,邊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

抬起手就欲一巴掌抽在蘇雲煙的臉上。

蘇雲煙一咬牙,先她一步將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鼓起勇氣嗬道:

“俞嬌嬌,你才是有娘生沒娘養的人。

我娘雖然離世,但她教會了我做人最基本的準則。

不像你,爹娘具在,卻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開口閉口粗話連篇。

隻會仗著尚書府四小姐的身份到處欺負那些身份不如你的人。

往日裏我看在表叔父的麵子上對你一再忍讓,可今日我不想忍了。

你若再敢動我一下,我必加倍還你!”

俞嬌嬌沒想到向來溫順好欺的蘇雲煙今日竟跟撞邪了一般,不僅伸手甩了自己一巴掌,還敢說出如此狂言。

捂著被她扇得通紅的臉,頓時暴跳如雷的嗬道:

“蘇雲煙,你個天殺的賤人,本小姐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俞嬌嬌邊說,邊怒氣衝衝的朝蘇雲煙靠近。

想抓住她一頓暴打出氣。

奈何蘇雲煙靈活的轉身,擰起裙擺拔腿就跑。

而俞嬌嬌也恍然感覺身上其癢難耐,控製不住的伸手去撓,臉上的表情甚是痛苦。

蘇雲煙見狀頓下腳步,遠遠笑著朝她恐嚇道:

“俞嬌嬌,我方才在你身上灑了癢癢粉,半個時辰之內若是沒有我身上的這包解藥,你就會渾身潰爛而死。”

俞嬌嬌向來惜命,聞言被氣得暴跳如雷。

連忙讓身邊的兩個丫鬟去抓她。

兩個丫鬟追著蘇雲煙在院中跑了一圈又一圈,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俞嬌嬌癢得實在受不了,一人一腳將累癱的丫鬟踢開,暗暗罵了句“飯桶!”

隨之帶著滿腔怒火去追蘇雲煙。

蘇雲煙將她往府門口領,在俞嬌嬌快追上來之際刻意頓下腳步。

跑得氣喘籲籲的俞嬌嬌早已被她氣得快要發瘋,當即便用力朝她一把推去。

蘇雲煙重心不穩,圓滾滾的從尚書府大門的石梯上滾了下去。

俞嬌嬌生怕她起身跑掉,連忙命守門的兩個小斯過來摁住她。

抬起手便重重一巴掌呼在她的臉上,咬牙切齒的道:

“你個賤人,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般招惹本小姐。

不想死得太難看的話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俞嬌嬌邊說,邊如個流氓般瘋狂的在蘇雲煙身上摸索。

蘇雲煙緊緊護住衣衫避免被她扯亂,柔弱無助的哽咽道:

“四小姐,什麽解藥,雲煙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這裏人多,我們回府再說好不好。”

俞嬌嬌嫖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群,滿不在意的道:

“你少給本小姐裝無辜,今日不將解藥拿出來,本小姐就當著眾人的麵把你的衣服扒光!”

邊說邊繼續去扯蘇雲煙的衣裳。

見她掙紮得太厲害,直接讓那兩個小斯死死的將她摁住。

蘇雲煙絕望的掙紮著,不停向周圍的民眾求助。

但他們皆怕得罪俞嬌嬌,不敢站出來阻止。

就在蘇雲煙絕望之際,掐準時間的俞采薇帶著一群商賈匆匆趕來。

那群商賈與蘇雲煙的父母一直友好往來,對蘇雲煙頗為照顧。

近段時間得知她在俞采薇的脂粉鋪子裏幫忙,將生意做得紅火,都有意要與她商量一起合作的事。

見她竟被俞嬌嬌如此欺負,頓時氣憤的上前嗬道:

“住手!”

“俞四小姐,雲煙隻是一個投奔到尚書府的孤女,你這樣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俞嬌嬌正在氣頭上,見蘇雲煙被她們救走,憤憤的嗬道:

“她隻是一個沒人要沒人養的蛀蟲,本小姐怎麽對她關你們什麽事。

識相的趕緊滾開,不要逼本小姐叫人出來打你們。”

那群商賈活了一把年紀,頭一次被一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懟,紛紛麵色鐵青的嗬道:

“堂堂尚書府竟教出這般野蠻粗鄙的女兒,真是好讓人笑話。”

“我們不屑跟你一個小丫頭吵,去把你爹娘叫出來。”

“……”

見俞嬌嬌一副神色鄙夷的模樣,直接神色厭惡的將她無視,讓小廝進府叫人。

蘇雲煙紅著眼圈,刻意在這群商賈麵前露出手臂上的傷。

在他們的追問下哽咽道:

“我剛住進尚書府不久,表叔父和表叔母便以替我保管為由將我父母留給我的財產占為己有。

她們讓我住最差的院子,幹最累的活,還隔三差五的打我罵我。

我知道自己隻是一介孤女,所以一直隱忍。

可今日四小姐竟越發得寸進尺,隻因看我不順眼便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扒光我的衣服。

幸好諸位叔伯來得及時救下雲煙,不然雲煙實在沒有臉麵再活下去了。

這尚書府雲煙一日也無法再呆下去,還望諸位叔伯看在雲煙亡父亡母的份上,替雲煙要回那些被吞奪的家產。

那是父母留給雲煙的遺物,雲煙不想拱手讓人。”

蘇雲煙聲淚涕下,聽得在場的商賈和民眾義憤填膺。

有情緒激動的,直接將手中的雞蛋和菜葉一股腦的朝尚書府門口扔去。

俞定安和林氏剛一走出來便看到這種場景,被嚇得麵色鐵青。

看到站在一旁怒氣衝衝的俞嬌嬌和哭得梨花帶雨的蘇雲煙,頓時明白了什麽,連忙賠笑著道:

“難得諸位友人有雅興來尚書府,快請進,喝杯熱茶。”

這些商賈大多生意官場兩手抓。

既有能掙大錢的生意門道,又謀得了一些位份不低的官職。

俞定安不敢輕易得罪。

生怕俞嬌嬌不懂事在他們麵前多有得罪,連忙將她招到身旁,用眼神示意她閉好嘴不要亂說話。

為首的商賈名喚金策,是盛京城公認的首富。

因有個在宮中當貴妃且頗得寵愛的妹妹,所以謀得了一個七品官當,與盛京城中的好多皇室貴胄皆有親密來往。

同蘇雲煙的父親更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聞言滿臉鄙夷的道:

“不必了,尚書府的茶燙嘴,我們喝不起。

聽說雲煙在你們尚書府受盡虐待,我們今日來,是想請尚書大人你給個說法。”

俞定安臉色一變,甚是心虛的道:

“我想諸位友人是誤會什麽了吧?

雲煙是我的遠方侄女,自她來到尚書府起,我一直將她當做親生女兒。

疼愛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虐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