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薇黛眉微皺,說著便起身下床想要離去。

慕容寒連忙一把拉住她,道:

“你如今也是個需要被照顧的病人,去了也於事無補。

你若實在不放心的話,我現在便讓居安拿著藥箱去尚書府一趟。”

隨既便將自己腰間的玉牌摘下遞給疾影,道:

“你陪居安拿著這枚玉牌去尚書府給俞憬笙治病,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回來通報。”

疾影點頭,很是識相的悄聲關門離去。

屋子裏隻剩下俞采薇和慕容寒,一時間難免有些尷尬。

俞采薇幹咳了一聲,恍然想起方才疾影說無望山的那夥賊人已經全被關在了牢獄之中,不由得抬眸盯住慕容寒的眼,一臉嚴肅的道:

“寒王殿下,可否我帶我去牢房裏審一審那夥賊人。

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竟要將阿笙和我都致於死地!”

慕容寒看著俞采薇臉上那幾道還有些紅腫的刺藤劃痕,頗為心疼的點頭道:

“可以,不過你得先把藥喝了再去。”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陣敲門聲。

侍女的聲音隨之傳了進來:

“王爺,給采薇夫人熬的藥好了。”

慕容寒漫不經心的道了句“進來。”

待到侍女將湯藥端進來之後,起身接過她手中的藥碗,將她遣退出去。

幾步邁到床旁,端起湯藥認真的吹冷。

與他這般單獨相處令俞采薇感覺很不習慣,伸手想要將藥接過來一飲而盡。

慕容寒卻溫柔且霸道的道:

“你左肩受傷嚴重,乖乖躺著不要亂動,我來喂你。”

說著便將盛滿湯藥的勺子遞到俞采薇嘴邊。

俞采薇想趕緊去牢房中審訊那夥賊人,於是忍著不適將湯藥快速喝盡。

見她的嘴角沾有幾滴未盡的湯藥,慕容寒撚起袖子就欲為她擦嘴。

嚇得俞采薇連忙偏過頭道:

“殿下,我自己來就好。

若是被旁人看到,定會議論紛紛。

殿下這次救了我和阿笙我很感激,等阿笙養好身子,我定帶著他親自登門道謝。”

這番很有距離的話令慕容寒能明顯的感覺到俞采薇這是在有意疏遠避開自己。

神色有些失落的抬眼看著她,道:

“我救你不是圖你的一句道謝。”

俞采薇一臉茫然,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那你圖什麽?”

慕容寒生生將“圖你”兩個字咽下肚中。

起身漫不經心的道: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就當我是在報你之前的救命之恩吧。”

“你不是想去審問那夥賊人麽,走吧,我帶你去。”

俞采薇現在一心隻想趕緊揪出綁架俞憬笙的幕後主使,聞言連忙起身。

慕容寒擔心她走不動,特地叫了兩個侍女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她。

牢房內。

屠刀和無望山的一眾小弟傷痕累累的被綁在木架上。

見慕容寒和俞采薇走進來,屠刀很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嗬道:

“如果你們是想從我嘴裏問出什麽,那最好還是死心吧。

我屠刀一人做事一人當,綁架俞憬笙一事沒有受任何人指使!”

俞采薇一看到他,便想起被打得傷痕累累的俞憬笙。

瞥到一旁的荊棘藤鞭,二話不說便拿起往屠刀身上連抽了好幾鞭。

眸色犀利的咬牙嗬道:

“我都還沒張口問你這件事,你倒是先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的阿笙日日呆在尚書府,從未得罪過任何人。

況且尚書府地勢複雜,阿笙住的地方又偏又靜,若非有熟知尚書府地形的人暗中相助,那個狂人豈能這麽順利將他擄走。”

“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這裏的刑具硬!”

說著便轉身拿起燒紅的烙鐵麵不改色的烙在屠刀的身上。

那狠厲的模樣令慕容寒不由得為之一驚。

他哪裏想到看起來軟嬌可人的俞采薇竟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麵。

一時間,想靠近她,了解她的欲望愈發強烈。

屠刀被燒紅的烙鐵烙得慘叫連連,惡狠狠的衝俞采薇嗬道:

“你個賤人,早知道在無望山時我就該趁早一刀劈了你。

今日你這般折磨我,最好一次性把我折磨死,否則若是有讓我逃出去的機會,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讓你不得好死……”

他話音未落,嘴角便被慕容寒重重抽了一鞭,頓時血肉炸裂,雙唇連合都合不攏。

正要不知天高地厚的過過嘴癮將慕容寒也痛罵一頓之際,疾影突然扛著一個麻袋走了進來。

微微朝慕容寒點頭示意後,疾影將麻袋解開,露出一名被點了啞穴的胖乎乎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看見被綁在架子上遍體鱗傷的屠刀,頓時掙紮著便想要朝他跑近。

疾影眼疾手快的一把提起小女孩的衣襟將她擰了起來,

食指輕輕一點,小女孩頓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聲淚涕下的哽咽道:

“爹爹,有壞人抓囡囡,爹爹救命啊……”

一直不肯低頭的屠刀在看到小女孩後,被嚇得麵色頓時慘白。

憤憤的朝慕容寒嗬道:

“錯不及子,你抓我囡囡過來幹嘛,快放了她!”

囡囡是他與一名寡婦生的孩子。

因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生怕自己做的惡事終有一天會連累到囡囡,因此這些年一直將她放在那名寡婦身邊養。

隻敢在閑暇時換上便衣偷偷去看她。

本以為自己已經將她藏得很隱蔽了,沒想到卻還是被慕容寒抓了過來。

一時間,屠刀感覺心中有怒火翻湧。

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為了一已私利答應幫林氏對付俞憬笙姐弟二人。

慕容寒見囡囡便是他的軟肋,看了疾影一眼,疾影心領神會,當即豪不心慈手軟的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囡囡胖乎乎的臉頰上,不緊不慢的道:

“屠老大,這麽玉雪可愛的小女孩,你說若是臉上多一道疤會是什麽樣子?”

屠刀聞言發瘋一般掙紮著,扯得束在他身上的鐵鎖哢嚓直響,話音尖細的吼道:

“你敢!”

見疾影手中的匕首靠離囡囡越來越近,而囡囡也害怕得連聲音都哭不出來,立即認慫道:

“別傷害她,她隻是個孩子,是無辜的。

有什麽事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