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黑馬選手

“就這匹吧。”楊燦過去『摸』了『摸』那頭紅『色』純血馬的鬃『毛』,那匹紅『色』的馬卻躺在地上根本就不搭理他。

傑森過去看了一眼,連連搖頭:“這馬不行的,換一匹吧。”

“為什麽不行?這裏沒有貼標簽的應該都可以領養吧?”楊燦笑了笑問道。

傑森用一種藐視的眼神撇了楊燦眼,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這裏會員真想上去痛罵他一頓,忍住脾氣道:“這馬才兩歲,『性』子也烈,我們騎師還沒有完全的馴服它,還不可能給新手的騎師駕馭,你沒有基礎還是選三到四歲左右的馬吧。”

不行?這裏的好馬都讓其他會員給選走了,剩下基本都無法與這次參賽人的坐騎比較,不選這個楊燦根本就沒有機會,隻能搏一搏了。

“就這匹吧,我簽風險協議就好了。”楊燦讓楊燕領了一份在跑馬場免責協議過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簽下自己的大名。

“你也會玩這個?”沈晴覺得很稀奇,而薛琪苑提著馬鞭卻咬著下嘴唇,心裏卻不相信他會騎馬,搖了搖頭:“他哪裏沒騎過馬,你看他那傻樣……”

未滿兩歲的馬非專業騎師不能騎,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的人自然是個大外行,這楊燦也太沒眼力了,這樣也硬是要拚一把,難道沒看出來,鄭楚城故意提出的要求,就是打算把他剔除在外嗎?

“你知道要領嗎?”在等待著鄭楚城出發的時候,楊燦抓緊時間練習,看著他笨拙無比幾次三番上馬未遂,薛琪苑也不自覺走了過去。

上馬幾次都被折騰下來楊燦相當尬尷地搖了搖頭,他自詡摩托車一上去就會了,沒想到坐在一個充滿活力的**上,像踩在雲裏似的頭重腳輕,一點平衡感也找不到。馬剛走兒歩,就掉了下來。『摸』著被摔痛的腿,倒是很羨慕地瞄了眼這古典名媛讚歎道:“你倒是什麽都會啊。”惹得幾個馬場的工作人員都捂著嘴巴笑。

薛琪苑的用手緊了緊她的『露』指手套,很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還拿出一麵小鏡子照了照自己劉海看有沒有『亂』:“當然,我可不光隻是擁有從頭到尾無可挑剔漂亮外表的女人。”

對於這位大小姐的自戀,再次從馬上摔下來的楊燦相當無語,隻能依照著雙腿夾穩,重心前傾,雙手捏穩的要領一遍遍的『操』練著,邊練還邊回頭望了薛琪苑眼:“要不你上來教我?”

“上來教你?你知道這裏多少人在看嗎?”薛琪苑秀眉微蹙:“如果別人要能拍到我和你在馬上的照片,東亞集團明天的股價起碼會下降一個點。”

楊燦頓時哭笑不得,跟她開玩笑倒是得小心點,什麽都愛當真了,手裏輕輕『摸』了『摸』那大紅馬的耳朵輕輕地說:“大紅,啊大紅,聽話點,今天能不能成,就靠你了。”大紅馬卻打了個擺子,竟然轉馬頭像是橫了他一眼似得。

馬就是這樣的,越是生手它們越是喜歡欺負,這點上跟人是沒什麽兩樣的,要是一個專業騎師,一上來就能壓住它的氣焰,楊燦已經用意識能量在與這大紅馬做鏈接了,可惜這馬很是抗拒似的,根本沒有上次跟藏獒的那麽順利,現在處於溝通困難期。

傑森在旁邊看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連連搖著頭覺得不可思議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你看到過沒有?”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看到過有生人騎上大紅這麽久沒被它摔下來的。”那工作人員愣愣地搖了搖頭,旁邊那名專業騎師禁不住『摸』了『摸』自己腰苦笑不以的罵了起來:“……這畜生上次我騎的時候,都摔了我兩次。今天怎麽這麽溫順了。”

不遠處的吳斌則與正準備出發的鄭楚城聊著天,鄭楚城一邊『摸』著自己的馬的鬃『毛』,一邊大聲訓斥跟著他來的員工:“抽什麽煙!滅了!搞得烏煙瘴氣的,這裏是馬房,要抽回家抽去!”老頭吼得那幫人各個各個都縮起了腦袋,旁邊幾個也在抽煙的會員也禁不住小聲罵了幾句。

吳斌隻是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老友的肩膀:“怎麽了,最近火氣還這麽大?”

鄭楚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頭了,歎了口氣道:“沒辦法,看著自己辛苦建立的電視台拱手送人,這滋味真。唉沒想到活了這麽大歲月了還會有這麽一天。”感歎萬千地『摸』著馬背,很愛惜的神態,是啊拚搏了一輩子臨老了還是隻有馬最忠心,留在他的身邊。

“你為什麽讓他來?”吳斌指了指遠處有些狼狽的楊燦很意味深長地問:“他有資格來這裏嗎?”

南楚衛視是個省級電視台,交易之前,會經過一個複雜的流程不是說賣就賣的,專業經理人對與下家公司的審核以及風險評估,會把各個公司大致評估出一個評分,東亞集團的實力是4分,鳳凰衛視則是5分,而頂尖傳媒因為上次《傲骨賢妻》的風光才侃侃到1分半的等級。

鄭楚城望了眼楊燦眼神裏卻有種莫名的欣賞笑了起來:“我帶這小子來可不是給你看的嗎?搞不好他將來就是林秋燕的女婿,你不照顧照顧他?”

“你這老小子還真沒正經,怎麽扯到我頭上去了。”吳斌難得『露』出一絲窘『色』,他這個最高人民法院專屬文化部法律顧問的身份很少有人知曉,就算知道的人也不敢多話,隻有自己這個幾十年的老友才敢那這個開他玩笑,林秋燕就是馬依依的那位交際廣泛的母親,也是吳斌年輕時候一直傾慕的對象。

今天吳斌一直打量楊燦,對他並不怎麽熱情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馬依依與她母親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吳斌也是愛屋及烏,看著馬依依竟然選擇了這麽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心裏也覺得頗為不悅,更何況楊燦與薛琪苑的關係看起來也不一般,心裏給他打了個最低分。

“哈,老吳你也先別氣,我說正經了,我是帶你看看他這個人的。”鄭楚城嗬一笑指了指楊燦:“我看這小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雖然現在他羽翼未豐,但過不了五年,隻要五年,在我們這個領域他就能嶄『露』頭角,將來影響力恐怕能帶著我們國內媒體與新聞集團叫板的恐怕隻有他了。

我隻是擔心他的『性』子裏那股激進會成為下一個希特勒似的人物。”鄭楚城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

“你這麽看好他?”吳斌眉『毛』挑了挑,心裏很訝異這個一向挑剔的老鄭會對楊燦有如此高的評價,卻沉『吟』了聲:“你既然打算把南楚交給新聞集團與東亞其中的一家,難道不看好薛琪苑嗎?我覺得她還是不錯的。”

“她?”鄭楚城遠遠看了氣質超群的薛琪苑一眼很是惋惜地道:“他們薛家太麻煩,牽扯的太多,如果她搞傳媒,她必定隻能一輩子當『政府』的傳話筒,永遠不能用發揮輿論所有的影響力,如果她是個男的也許就不一樣了。”

吳斌哈一笑開起了玩笑:“聽你這麽說,還不如把南楚現在就交給這姓楊的小子,既然你要我拉拔他,馬家人又有財力,未必不能成事,我聽章衛民也提到過他,也說他以後必成大氣,你們幹脆一起捧著他上位算了。”

“不成……”鄭楚城麵『色』複雜的擺了擺手,苦笑地搖著頭:“老吳你是沒親眼看到這楊小子的氣焰,他骨子裏絕對是個翻江倒海的角『色』,也許在某個時期會成為一個影響時代的人物也不一定,但是依我們國家現在狀況,他那激進的橫衝直撞蠻勁隻怕會弄巧成拙。

要沒有一個老道的人在背後拉著他的馬韁,我就怕他把整個南楚衛視都帶到溝裏去。

我鄭楚城總不能為了自己個人的理想,把南楚衛視467名員工的前途都賭上去?”

國內現在還談不上很民主,言論自由也很有限,雖說時代在發展,中國各方麵也在逐漸的開放,但是這個過程是一步步的,也有些人嫌這個步子慢了想要推一把,比如前總理朱熔基,但是任是你國家最高領導人之一權勢通天,在社會這個大環境的衝擊下,也是空歎生不逢時,那種看不見的阻力絕對不是那些熱血青年在網站喊喊口號,罵上兩句能體會的到的。

幹了這麽多年媒體,鄭楚城這麽多年來也深深體會到了這點,他佩服楊燦,欣賞楊燦,但是他估『摸』著以楊燦實力能上位最少還要五年時間。

說罷,鄭楚城已經準備完畢,策馬揚鞭“哈!”的一聲,奔馳而出,先一步到了遠處的小山丘去。

此次東亞集團與鳳凰衛視的紛爭,看似兒戲其實也是鄭楚城不得已而為之,文化總局的副局長章衛民親自打電話說明了文化局是支持鳳凰衛視的,而鄭楚城的心卻是偏向於國內的東亞集團,他是怕自己違背章衛民的指示,以後南楚衛視會更加的困難,所以才想到這麽一個法子,薛琪苑的馬術好,他是早有耳聞,也算是堵住各方勢力的嘴吧。

“時間到了嗎?” 宋英旭頗為不耐煩地看著手表問工作人物,雖然不是正式的比賽,但是他們麵前都擋著賽馬的欄杆,誰都不準上前一步。

看著身邊麵如止水的楊燦宋英旭心裏恨得牙癢癢地,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不過隻是一個跟著楊秀雅後麵的跟屁蟲,萬萬沒想到才幾個月的功夫,他就已經好像爬到自己頭上去了,連他老爸宋傑都對他讚譽有加。

這讓一慣以風度翩翩示人的他,心裏生出一種氣急敗壞的感覺,隻覺得楊燦像一幕巨大的烏雲籠罩在他頭上一般。

今天一定我要壓他一頭,否則我以後怎麽還有臉麵對他,宋英旭在心裏暗暗發誓著。

“馬場的規矩,以馬定乾坤,君子之爭不能有任何違規行為,否則馬場永久除名。”

在草場的起點前,吳斌語氣肅穆地講解著規則,由於這不是速度賽馬而是中途的耐力賽沒有固定的賽道,所以馬匹不容許貼身,也可自由選擇道路。

這次臨時的比賽,不僅僅是對南楚衛視感興趣三方的人士開放,也吸引來了不少其他會員的興趣,大家自願參與湊個熱鬧,一算下來竟然有三十多匹馬共襄盛舉,場麵很是喧囂,馬場的工作人員都也被調集來調配工作,以免有什麽意外事故發生。

當然這是屬於業餘比賽,那些專業的騎師都是不能參加的,幾個馬場的職業賽馬手都湊到了欄杆後,在草地的大傘下麵聚集,議論著誰這次比較有希望獲得勝利。

“傑森,你說誰能贏?我們都覺得那宋英旭能得頭馬,我就沒看他在業餘賽輸過,他是我們這裏最好的業餘騎師……”一個騎師大聲喊問著,看來與常來光顧的宋英旭頗有私交。

旁邊那位年紀最大的滿臉皺紋的那位卻不同意了,連著搖頭:“你們這些人是沒看過薛琪苑騎馬,我以前在北京的馬場見過她一回,隻怕水平跟我們都不多了,她那匹‘朱莉’是三屆馬會邀請賽的冠軍。”

聽著大家議論紛紛,英國的馴馬師傑森卻麵『色』凝重,眼睛一直都盯著那個其貌不揚各個連一米七都不到的董華身上,這個周春明的侄子,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王,你過來,你看看15號的那匹馬?他那匹我怎麽沒見過?”傑森把中國助手拉了過來問。

“這匹。不是我們馬場,是昨天晚上私人空運到天合機場轉輸過來的。好像是周春明特別要求的。”

“快吧參賽名單拿來我看?”傑森一聽眼睛就亮了,招手讓人遞來了參賽名單,董華,英名名字是愛德華,“愛德華董!”傑森輕輕一聲驚呼。

“怎麽了傑森你認識這個人?”

“上個月在倫敦賽馬節上不是有個華人新秀選手獲得了前三名的,不就是這個愛德華董嗎?”傑森輕輕合上了名單,望著董華的那匹黑馬連連點頭:“怪不得,怪不得,我就看他這匹馬眼熟,原來是倫敦馬場的純種馬‘黑傑克’,他們不是瘋了吧,竟然跑這麽遠來參加來參加一場友誼賽?”

周春明他們當然沒瘋,而是誌在必得,鄭楚城有鄭楚城的法子,新聞集團有新聞集團的對策,英國方麵資源調度速度快的驚人,在兩天之內就把董華調來了,薛琪苑還以為她這次是占了大便宜,卻不曉得周春明手腕高明並不在他之下,兩人的鬥誌鬥勇中,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黑傑克!”那中國助手也終於忍不住驚呼起來了,咂舌道:“那可是輪渡馬場的王牌賽馬之一。我們這裏馬怎麽能跟他比。隻怕。”

“no,王,其實馬場倒是一匹可以跟他比試一下,大紅就可以跟他跑跑。”傑森抬手一指楊燦坐下的那匹好像正在打瞌睡的紅『色』駿馬。

“大紅?它不是從來沒有參加過正式比賽嗎?他的狀態向來不穩定,就沒跑完過一個正式賽,我們可都拿他沒辦法。”那位工作人員也是『摸』不著頭腦。

望著那懶洋洋的大紅傑森就不自覺嘴角上揚:“的確,它身上淨是肥膘,它吃的太多也太勤,不吃東西的時候也忙著在睡覺,它隻作它樂意的事情,還要在它樂意的時候,你看它現在靠在騎跑門上,就像是躺在沙灘的吊**。”邊說邊做一個誇張的後仰姿勢逗得大家都嗬笑了起來。

“但是,隻要有一個好的馬手,讓它能專注在比賽上,在短程裏,這裏所有的馬包括黑傑克,也不一定能贏得過它。它有一個冠軍的心,但是我們這裏卻沒有一個冠軍騎師配得上它……”

傑森說道後麵那蹩腳的中文聽起來也極其的煽情起來,就像是在說他自己最愛的戀人似的。

大家都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正規的短程賽上大紅是不輸給黑傑克的,但是向這個距離起碼要跑二十分鍾,那就肯定不是黑傑克的對手了,均是一片憤憤之『色』,幾個脾氣差的還罵了起來,覺得這外馬職業選手加冠軍馬的組合太欺負人了。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楊燦,卻不自覺均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說實在的,這位新手今天能坐在馬背上就已經是奇跡了,還能指望他為馬場爭氣嗎?換上薛琪苑也許還有一絲可能。

而這時候,被傑森稱讚短程具有絕對優勢的大紅馬背上的楊燦可以半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現在正在陷入掙紮鬥爭當中,他的意識能量已經與這個脾氣古怪的馬取得了溝通的效果,楊燦能肯定他現在說的任何一句話,這馬都聽得懂,而且這馬的意識他也能看得很清楚,可就是沒達到預期的效果。

“大紅,聽話,你幫我贏比賽,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看著發令槍馬上就響,已經換上一副專業騎師打扮楊燦拉著大紅的耳朵連連說著好話,而那紅馬隻是從鼻孔裏喘了聲粗氣,根本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意識就兩個大字“無聊”你個臭家夥還得瑟了,好話你不聽是吧,欠抽是吧……楊燦心裏一怒,抬著腳上的馬靴用那突出來的馬刺刺了它屁股狠狠地一下。

就見大紅一聲長嘯……馬身怒然高高揚起,一副要把楊燦摔下去的樣子,引得眾人都是一陣驚呼,楊燦可不是凡人雙腳一用力死死夾住馬身,身子蹦得直直憑蠻力硬是沒摔下去,心裏卻也是一驚。

隔著兩個選手的薛琪苑臉『色』都嚇得變了,看到楊燦沒事情,才微微張著俏嘴問他:“你這人到底在搞什麽,還沒開始就鬧這麽大動靜。”

“熱身……熱身而已。”楊燦嬉皮笑臉的笑答著,他向來是不會服軟找借口,踏上賽場,大家都是平等,他隻願意當贏家,旁邊的會員也都看著這邊哭笑不得的,這位新會員還真是個活寶。

“自己保重,別太勉強。”發令槍響起後,在馬蹄如擂鼓的恢弘氣勢中,冷豔高貴的薛琪苑如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三十多匹駿馬同時出閘,灰塵揚起,聲勢磅礴,看得人如癡如醉,這個草場的設施是按照最高規格設計的,吳斌在法令槍響後做上了高空遊覽車,直接從空中提前行駛到終點,而草場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台攝像機,大家可以從起點的那些十幾台監視器上觀察到賽程的全貌,不會遺落一絲精彩。

前500米一馬當先的既不是楊英旭,也不是董華,薛琪苑,而是駕馭著黃『色』“香奈兒”的沈晴,一身豹紋場外套黑絲褲襪『性』感裝扮的沈晴,在陽光下明媚動人猶如一道活動的風景,讓監視器前麵男『性』都看得無不心生感歎,這場比賽還真是大飽眼福了,光有駿馬,更有難得一見的美人。

“一開始跑這麽快,三分鍾就得趴下。”傑森忍不住從鼻子哼出不屑。

不過引人注目的可不隻沈晴這位風光明媚的美女,還有吊車尾的那位12號楊燦,就見楊燦騎著那匹大紅,邁著輕鬆的步子,趾高氣揚地慢悠悠地小跑著,哪像是比賽,根本就像是在散步,讓大家都不由大笑不止,周春明與周圍的人也是相視一笑,覺得很滑稽,傑森更是忍不住罵了出來:“**! he is an idiot!”

楊燦在眾人的笑聲中也是氣得老臉微紅,心裏也是很急,原本他還想著憑借自己這個能力,這比賽還是有希望的,萬萬想到他遇到了“大紅”這麽一個極品,根本就不給他駕馭的機會。

他是聽說過馬有時候會看不起人的,但是就沒聽過有如此叛逆的馬兒,你要是越是甩鞭子抽他,越是拿馬刺紮它,它越是不順從,還跟你杠上了似的。

被其他的馬匹揚起的晨霧嗆得咳嗽了起來,意識能量初次失效,讓楊燦心情很糟,終於忍不住罵了起來:“你這頭蠢馬,就……這麽想當副班長?要是在老k,老子直接斃了你!”

就聽“嘶——”一聲長嘯,一直很懶散的大紅像是被激怒了,終於邁著蹄子開始跑了,馬背上一陣顛簸,楊燦驚喜莫名,心道,原來你這馬自尊心也強,要用激將法,果然大紅一發力,在兩分鍾內就追上了相當長一段差距,已經把最後幾名追上了,旭東馬場的人均是一片歡呼,不自覺就把騎著大紅的楊燦當成了自己人。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雖然大紅的速度不慢,但是與想象中相差還是太遠,離最前麵的幾匹馬反而越來越遠了,這時候沈晴已經慢了下來,而薛琪苑與董華一黑一百兩匹駿馬已經從眾馬中脫穎而出,在前頭齊頭並進,不自覺間已經把大部隊甩下相當長一段距離。

周春明顯然沒想到薛琪苑實力如此之強,也微微皺起來眉頭,麵『色』越來越凝重。

楊燦感覺到薛琪苑與另外一個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裏又著急又是無奈,自己這意識能量與大紅鏈接,還是比這些專業馬師差了一籌,無奈間拍了拍馬背問:“大紅,你能不能再跑快點,你不可能就這點實力,你可是有187的意識……比起麵兩匹馬強多了,別……跟我裝孫子啦……”

大紅一聲嘶叫仿佛很抱怨的樣子,楊燦看到他的意識,頓時就臉紅不以,原來大紅在抱怨他體重太重了,確實,馬是好馬,但是領先的兩人薛琪苑與董華都是身形苗條,矯健的類型,而自己這特種兵不但身材比他們高得多,更是渾身肌**子,也難怪壓得大紅跑不動的。

“來點刺激的就好了。”楊燦猛然看到大紅腦袋上意識形成這麽一句話,心裏也在犯嘀咕,你這狗屁馬脾氣又大,刺激?怎麽刺激,抽不得,刺不得的,要不你老人家一不高興調頭跑兩步,還不把我氣死才怪呢。

“你要什麽刺激?”無奈之下楊燦隻能出聲詢問,沒想到大紅嘯叫一聲,意識裏竟然出現了“音樂”這兩個大字,難不成你還聽歌!楊燦心裏一愣,詫異非凡,心念一動,好吧,好吧聽你的,死馬當活馬醫的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插』上耳機,賽到了大紅的耳朵裏放歌。

第一首默認播放歌曲是楊燦最愛哼的口水歌“愛情買賣”,沒想到大紅一開始聽這歌,不但沒變快,步子反而就慢了下來,像是喝醉一般,隨著他節奏,搖搖晃晃地的,步調『亂』得不成章法起來,讓個楊燦大聲地直罵娘,真搞什麽名堂!不是你要音樂嗎?怎麽你聽歌你還鬧起來了。

這時候正看到了沈晴正牽著“香奈兒”慢慢悠悠地走在草地上,兩人一碰麵都有些意外。

“你怎麽不跑了?”楊燦一邊拔下耳麥,邊試著換著別的歌曲邊問。

沈晴明媚如花的臉龐裏帶著某種理所應當的味道,瞪大了眼睛問:“我已經當了三十秒的第一名了,風頭已經出了,壓了薛琪苑一頭,我何必還要比呢?這麽大風跟太陽,妝都花了,何必呢。”

沈晴覺得這楊燦真是好笑,明明就是一個外行人,還擔心自己,不由拉著他撒嬌:“來嘛,陪我一起走,跟他們比賽多沒意思,咱倆聊聊天吧。”

說實在的,如此風光明媚,草場景『色』莽莽,青綠素裹,與佳人在遠離市區紛擾的世外桃源裏攜手而遊也人生一大樂事,但是楊燦今天還有正事在身,隻能忍痛拒絕了,隻把歌曲放在不斷的放在大紅耳朵裏試,卻發現顏尚熙的小清新也不頂用,大紅幹脆舒服地坐了起來,完全沒有鬥誌的樣子。

“你牛,來首帶勁的。” 還好楊燦這iphone要什麽有什麽,直接下載了一首他玩魔獸打戰場最喜歡聽的crossbreed的breathe,一隻耳麥賽到自己的耳朵裏,一隻賽道馬耳朵,強勁有力的電子樂響起的瞬間,大紅直接一個激靈就彈了起來,隨著主唱的那激烈嘶吼澎湃著,讓一人一馬都感覺熱血刹時點燃,仿佛血『液』的溫度都沸騰起來了。

沈晴本來還在悠閑牽馬散布,沒想到不遠處的大紅突然奮蹄狂奔起來,卷起一陣灰塵,讓她嚇得連連躲避,驚訝地望著那如電一般的背影,嘴巴都合不攏了,這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楊燦這混蛋……肯定又裝蒜了,他不會騎馬!這明明比誰都在行嘛!沈晴明媚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哀怨,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樣的男人卻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扶持,真是可惜了。

馬場起點的監視器前,眾人都是鼻息以待,緊張地關注著頭兩名的爭奪,薛琪苑與董華兩人已經率先行駛過三分之一的賽程,遠遠的拋離了其他人,爭奪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眾人都是咂舌不以,紛紛感歎道:“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已經破了馬場的記錄吧,職業騎師也不過如此吧。”

“到現在,我們馬場的最好成績比他們慢了二十五秒,這兩人不簡單啊。”

“薛琪苑就罷了,我看報紙她以前上大學的在英國培訓過一段時間,這個董華到底是哪裏來的?”

眾人議論紛紛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兩人到底誰能最終獲得勝利,隻有傑森一人沉默不語,心裏感歎著,薛琪苑的實力縱然遠超自己的預料,但是在馬匹上她確已經輸了,這樣的速度恐怕她的那匹“朱莉”最多隻能堅持到一半路程而已。

那董華肯定是故意拉快速度以拖垮薛琪苑的,很少有人知道,騎士黑傑克這匹馬非常的特殊,他的爆發力並不是所有馬裏麵最快的,但是持續爆發力卻非常的強勁。

馬圈裏大家都知道一個常識,如此在持續的爆發衝刺下,馬匹肌肉其實也可以負擔這個強度的,但是通常會心髒的負荷到一定的限度就無法繼續了,如果騎師強行用馬刺刺激馬匹狂奔,嚴重的話就會出現心髒血管爆裂,使得馬匹促死,這才馬圈裏是所有人均為不恥的行為。

而黑傑克持續爆發力如此悠長,原因是它擁有一個變異的心髒,傑森曾經看過一篇醫療報導,這匹黑傑森的心髒是普通馬匹的三倍。

這樣拚下去結果隻有一個,本來能與董華一較高下的薛琪苑會因為馬匹負荷不了而退出比賽,看來這董華還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傑森與眾人都仔細關注著前兩匹的激烈競爭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後麵有匹紅馬,從遠遠落後與眾人,已經一步步追上大部隊,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追到了第七名的位置。

楊燦的意識能量此時與大紅的能量在搖滾樂的幫助下已經完全融為一體,他把所有的意識能量都灌輸在馬身,大紅就像是一台馬力爆棚的火車,在熊熊燃燒的意識能量的加持下橫衝直闖,其他的會員的馬匹通常在大紅如雷鳴的蹄聲接近的時候就主動放慢腳步,讓出道路來。

向來自信十足的宋英旭一直在第四名位置,心裏正覺得有些羞憤難當的,卻看到旁邊一陣風馳電掣的紅『色』身影超過,遠遠就甩開了他,看著那熟悉的背影,不由臉部不斷發抖著,怎麽都不相信那個連馬都上不好的楊燦會超越在他前麵。

心裏一口悶氣憋不過來,一聲激動帶著哭腔的悲喝:“這……怎麽可能!”馬身一歪,摔到一旁的草地上,昏了過去。

大紅仰頭狂嘯,猶如國王般的威勢,讓在滔滔草莽中策馬奔騰的楊燦好不爽快,在藍天白雲之下,感覺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顛狂於縱橫馳騁的馬背中,落日溶金,暮雲合壁,讓縱情奔馳的人沉『迷』不以。

不知不覺中楊燦駕馭著大紅也超越了其他人成為了第三名,遠遠甩開了與後麵的人的距離,離前兩名是越來越近了。

不過監視器裏的人顯然都沒還注意到他的存在,依然隻是注視著監視器裏的前兩名,突然有人一陣驚呼大叫著:“完了,那白馬不行了。”

再看剛進入畫麵監視器裏的薛琪苑的“朱莉”突然一個趔趄歪了一下,腳步淩『亂』的跑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癱倒在草地的一邊,薛琪苑驚慌失措的下馬,上去探看究竟。

眾人均是一片歎息,那不知道來曆的董華自然是沒人支持,大家心裏都盼望著這美女名媛能得第一名的,沒想到才到一半就出現這樣的事故,監視器裏,看那匹白馬,歪倒一旁,口吐白沫的模樣一看就是不行了。

傑森心裏一陣歎息,果然如此,這薛琪苑雖然技術不比董華差,但是經驗還是玩不過這專業選手,連忙吩咐工作人員關閉那個監視器,自己帶人開車專用草車的行駛向前,準備把那匹虛脫的馬運回來。

此時在草地上薛琪苑心裏又憤怒又是無奈,沒想到自己一切的努力既然會被半路殺出的一個程咬金可破壞了,看來這次那老『奸』巨猾的周春明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肯定有人跟他通了消息的,那董華絕對不可能是業餘選手。

薛琪苑咬著俏唇,極力控製自己的懊悔,脫下了皮手套,撕下自己的白外套的袖子,用作『毛』巾擦了擦“朱莉”嘴角與眼睛,眼睛紅紅心疼地說:“辛苦了,對不起是我太爭強好勝了,我明明知道你不行了還……”安慰著淚珠都在眼眶裏打轉著。

薛琪苑平時對人極其苛刻,少有好臉『色』可下麵的人看,但是卻對動物十分有愛心,這點隻有最親近她的人才知道,外界都還以為她是個十足的事業型女強人,卻不曉得她也有如此女『性』化的一麵。

這時候馬蹄聲由遠至斤,薛琪苑這才慌張地抬起了頭,重新恢複了她高貴與冷豔的模樣,也不知道來人是誰,竟然追的這麽快,難道自己太小看宋英旭了。

隻見紅『色』的馬匹如火焰一般飛馳而來,薛琪苑擋著陽光眯著眼睛看過去,馬身上壯碩的身影,很是眼熟。

“大小姐,咱們又見麵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薛琪苑不由當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