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大家都在看著我,這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隻是我的噩夢而已,不過這夢做的也太他娘的詭異了,而且不僅僅是詭異還特別的離奇,就仿佛是一段塵封的記憶盒子,突然在某個地方,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就找到了鑰匙。我還有些後怕背後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你怎麽了周文?”荔枝詢問著,我看著她輕輕搖頭道:“也沒什麽,就是剛才突然看到了些東西,可是又看的不真切!”龍野把我扶了起來,悶聲道:“你小子到底是啥子問題,要是在不好好走路我們這些人就要在外麵露宿了!”我知道龍野是直腸子,也沒有和他對吼,臉上帶著歉意,讓大家繼續前進。

小隊的人繼續前進,我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剛才並沒有和大家說實話,有些東西我還是記得,那雙血色恐怖的眼睛,絕對是震懾人心的。我看了一眼手裏的地圖,在荒村上標記著一個紅色的小點,總覺得荒村並不像想象中那麽和藹,剛才輕鬆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而且從剛才的記憶碎片中看,在荒村裏一定藏著什麽恐怖的生物,不然人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兩下就能將那麽厚的玻璃撞碎了。

“喂,你在想什麽呢,周文!”我正想著,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這下子可把我嚇到了,我猛的抽出了係在腰間的匕首,一看之下才發現是徐槿兒,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更沒想到,其他靈蛇小隊的成員突然都拔出槍指著我,隻有軍師沒有動。我看了一圈,尷尬的笑笑,慢慢把手裏的匕首放下道:“大家,大家……這是,這是……幹什麽?”

荔枝見我放下了匕首,她也慢慢的放下銀針,然後對著大家道:“大家都把槍放下吧!”她這麽一說大家才都一個個的把槍放下來。荔枝走到我身邊輕聲道:“你怎麽了周文,剛才在幹嘛啊!!”語氣裏似乎有些訓斥的味道。我看著她有些歉意,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隻好說推說自己有些“神經”了。我們一行幾個人繼續攀爬著這不平坦的坡路,我看著前麵,心想越是接近荒村,也許就越接近真相,三年前的旅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那個總在夢中出現的白衣女子,甚至是在旅行中失蹤的女友落頤,種種謎團的答案似乎都在慢慢的揭開。

我們大概又走了不下兩個小時的路程終於算是快爬到了山頂上,在地圖上還看不出來,這一爬才發現,盤山的路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短。越往上的霧氣越是凝重,本來還算晴朗的天空,現在看來更加的陰暗,就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落下雨來一樣。荔枝讓大家找了一塊相對比較幹燥的空地坐下休息,軍師則是邊看著地圖邊打量著後麵的路。我走了過去道:

“怎麽樣,有什麽新發現嗎?”他看著我,摸摸自己蓬鬆的頭發,並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剛才在夢中看到了什麽?”他這一問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沒有人會懷疑我剛才的話,轉頭一看他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我,眼睛裏放著光,根本不像我看到的那樣懶散。

他這個狀態,我還真不適應,趕緊轉開眼睛不去看他,小聲道:“沒什麽啊,基本的都看不清楚!”我說著他突然揪住我的衣領:“別以為這樣就能忽悠過關,淺川要找的東西,是和日本神道明社裏麵一樣的那個,所以,荒村裏肯定有相同的他才會不要命的前來!!”他把我說蒙了,什麽和什麽都是,根本就聽不懂!!

“你在犯什麽神經!!”我一把推開他,沒好氣的說著。他被我推了一個踉蹌,退了三步踩站穩,軍師沒有在理會我,又恢複了平常懶散的樣子,低頭繼續研究手裏的地圖。我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想,這靈蛇小隊的成員真是一個比一個古怪。我坐到荔枝身邊,也拿出手裏的地圖看著。地圖上說,接下來在繞著這個環山的坡路走下去,就能看到一個天橋,過了天橋,在穿過一片森林就能看到我們想要去的終點荒村!

我在心裏琢磨著,若是真按照地圖上畫的這樣也未免太過簡單了,而且棒棰島每年旅遊的人都好多,這樣的荒村,豈不早就被人們踩過無數遍了?我想著叫了身邊的荔枝道:“荔枝,你說這個地圖準確嗎,我總覺得這個不像是真的,若它真的在地圖上的這個地方,每年數以百計的遊人就不會有人發現嗎?”我把心中的疑惑和她說了,她反而並不太在意,小聲道:

“在這個天橋的旁邊還有一些其他的文字,翻譯的時候我並沒有寫全,翻譯過來就是說,要左桐右轉,遇險伏魔。”我嘟囔著她最後的兩句話左桐右轉,遇險伏魔,這兩句是什麽意思呢,感覺像是在說什麽詭異的暗語。我詢問荔枝什麽意思,可竟然連她也不知道,這兩句到底什麽意思,地圖上又沒有具體的指明。

看一下時間,就快到下午四點多鍾了,荔枝讓大家整理收拾一下,準備繼續啟程,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到達荒村,若是不能完成目標,我們就要在外麵過夜了,而且看著天氣,霧氣如此濃重,在外麵露宿的話一定會犯潮的。

大家跟著地圖繼續往前走,經過剛才的休息,大家的體力都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地圖上的那塊地方。這裏雖還是一樣不平的道路,可是看樣子並沒有什麽不同的,同樣的路口,同樣的環山坡路。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地方,這他娘的是什麽意思啊,不是說這裏之後就能看到通往荒村的天橋嗎,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啊,空空如野,稀鬆平常。

軍師站在原地並沒有說話,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這一塊地方,荔枝也明白他的意思,吩咐大家不要行動,就在原地開始找尋起來地圖上畫著的天橋。我看著自己的四周,這個要到哪裏去找天橋啊,雖然我不是學建築的,但是眼前的這片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天橋的存在,地理地形就不允許啊。

就在我們幾乎要放棄尋找的時候,那個叫植物的突然喊了一聲:“你們到看看這裏!”大家聞聲都迅速的趕了過去,以為他找到了天橋。可等到了他身邊才發現,他找到的並不是什麽天橋而是一塊被樹藤遮擋住的石碑,那石碑的樣式已經很老了,因為常年被樹藤遮擋的緣故,表層有些發暗,不過那上麵的字還看得清楚,四個紅色的刻字:軍事禁區!!

“軍事禁區!!”大家反複的說著這四個字,想不到這裏竟然還會有意外的發現。植物將那樹藤清理幹淨,看到了上麵還依稀刻著日期,1943年8月完成。這塊破石碑竟然還是1943年的東西,我心裏合計著,那個時候好像小日本還沒有被打跑,難道這裏還有什麽曆史不成?這塊石碑上除了名字和日期之外就是一個紅色的箭頭,那個箭頭雖然有些褐色,可是大概還是可以辨認的。

我們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這個石碑的後麵竟然還隱藏著一段隱形的路段,若不是這個箭頭的指引,我們根本就注意不到這裏。植物看著軍師,似乎在谘詢他的意見,軍師看了那石碑又看了那條小路,最後還是重重的點了頭,植物會意,打頭走進了那段小路裏麵,荔枝他們緊隨其後,我雖然有些不太讚同往這邊走,可既然大部隊要這樣,我也不好反對,隻有跟著一起走。

這條小路和剛才的坡路不同,它是開在山裏麵的叢林裏,看不出裏麵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植物拿下了背後的小提琴盒子,我看著有些好奇,這個時候他還要拿著這個東西幹什麽,可等了一會才發現,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在那個小提琴的盒子裏裝的並不是小提琴,而是一柄嶄新的狙擊槍,他拿在手裏,小心的打著先鋒。

我對狙擊槍最為敏感,畢竟自己也是狙擊手,沒想到還是同行,而且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小提琴的盒子裝狙擊槍的,心裏著實的佩服了下。跟著植物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進入了森林的中心區域,這塊的路變得寬敞很多,大家都小心的握著手裏的匕首和槍,小心翼翼的往前前進著。

給我有一種步步為營的緊張感,就在這時候,突然耳邊“啪”的一聲槍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緊接著就看到遠處樹的一旁有個巨大的黑影閃動,看不清樣子,速度非常之快,隻看得到一個側邊,在這個時候看到這樣的東西,任誰都會嚇一跳的,所有的人在恐懼的驅使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一頓亂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方才停下來。這一停軍師立刻就衝了上去,荔枝也趕緊跟在了後麵大喊道:

“怪男,龍野,護住兩邊,植物,澤城護著軍師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