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去往封地是在五月,那時候天氣漸暖,等到了北地以後,想來天氣也不是很冷,他們可以慢慢的適應。
五月的早上,天氣還是很冷的。
陸月雪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母親以及小弟以及妹妹,心裏有些擔憂,他們能不能經受得住長途跋涉。
陸利原本是不想來的,但是他想到二皇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思來想去,想到可能是賢王這邊出了問題。
他不想放棄二皇子這條大腿,所以他過來瞧瞧。
隨便打聽一下二皇子的事情。
他一過來,就看到林氏與賢王兩人談笑風生,很是溫情。
他隻覺得刺眼,他上去想要叮囑兩句,尤其是他想要促進賢王以及二皇子兩人的合作。
他走到兩人麵前。
陸月雪對於父親失望透頂,而且都已經是過年了,她也不想虛與逶迤,就當做沒看見。
賢王哪怕是有點不待見這個嶽父,但是為了給陸月雪麵子,還要笑臉相迎。
而且他也不想讓人看到陸月雪對陸利這個父親不敬。
他上前打招呼。
“陸大人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往後我會照顧月雪的,你不必擔心。”
陸利還想擺一下老丈人的譜,不過看到賢王盯著他。
臉上雖然掛著笑,但是身上的氣勢差點沒把他壓倒,他就歇了這個心思。
他悻悻的收回想要指點兩人的心思。
當然他心裏麵想著,他們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二皇子了。
那北地寒冷至極,天高皇帝遠地,也不知他們再回來是什麽時候了。
想來應該是幫不了二皇子什麽,他要不然就不費這個心思了。
這麽一想,他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讓人摸不著頭腦。
賢王笑著看著離開的陸利,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剛想上馬,就看到周知行帶著人一起過來。
隻是,當他身後的馬車掀開來,走下來兩個女子的時候,他的臉黑了。
不僅是他,賢王的臉色也不怎麽好。
哪怕賢王沒有喜歡過白夕顏,但她好歹也是做了他的側妃,是上了皇家族譜的女子。
明晃晃的給他戴了綠帽子,甚至肚子裏麵還有孽種,哪怕流掉了,可不能否認她偷人的事實。
他有心放她一馬,結果沒有想到她還敢舞到他的麵前來。
當真是不知所謂。
賢王身上膽寒的氣息撲麵而來地衝著白夕顏過去,她旁邊的白朝顏扶住了她。
周知行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夫人竟然一聲不吭地帶著她那姐姐過來。
心裏又氣又急慌忙地下了馬車,走到白朝顏的麵前。
他沒有絲毫避諱的當著白夕顏的麵對著白朝顏說。
“好好的,你帶她過來做什麽?我不是和你說過你離她遠一點的嗎。”
這話說出來,一點麵子都沒有給白夕顏。
這話就差指著鼻子罵她了。
白朝顏咬著嘴唇看起來委屈極了,不過她還是擋在白夕顏麵前。
“姐姐說她往後恐怕再也不見不著我了,所以想要和我說說話,送一送我。”
周知行看她還護著白夕顏心裏就來氣,他覺得跟朝朝是沒辦法說的。
於是直接對著白夕顏說道。
“既然你已經和朝朝聊好了,也送到了這裏,我們馬上就跟隨賢王一起離開了,你也回去了。
來人,把這位夫人送回去。”
她的父母已經不在這,現在隻剩下姐姐。
哪怕之前姐姐和她有過齟齬,但是現如今兩人都說開來了,她越發覺得姐姐不容易。
現在看著自己的丈夫如此容不下她,她的心裏有點難過。
看著自己的丈夫把姐姐趕走,心裏有點委屈,不過到底這件事情是她有錯在先,她不好多說什麽。
白夕顏把目光看向白朝顏發現她並沒有阻止,心裏十分憤恨。
隨後她又把目光看向賢王那邊。
當她發現賢王那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她拉住白朝顏的手,一副還有話要交代的模樣,把她拉到了偏僻的地方。
周知行看著兩人在角落,跺了跺腳,拉下臉像賢王稟明這件事情。
變故就在一瞬間,白夕顏忽然從袖子裏麵掏出一個匕首。
直直的朝著白朝顏身上捅了過去。
白朝顏對一點都沒設防。臉上還掛著笑容了,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已經捅進自己肚子裏麵的刀子,又抬頭,艱難的詢問她。
“姐姐,為什麽?”
白夕顏捅完了以後,撒開了手,仿佛好像也被嚇到了一樣,呆呆的站著,眼睛瞪得很大,嘴裏麵呢喃。
“我,我,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
白朝顏眼淚流了下來,嘴裏麵嘟囔。
“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
周知行隻覺有一道白芒閃過他的眼睛,朝那光芒的方向望了過去,頓時肝膽欲裂。
他飛快地跑了過去也顧不得,向賢王道歉了。
“朝朝,你沒事吧。”
他抱住白朝顏,白朝顏的身子就像是軟了似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陸月雪回過神來以後,立刻讓人把白夕顏捉住。
白夕顏被抓住了以後,神情好像恢複了一點,她看著一隻想要得到答案的白朝顏,她歇斯底裏的吼道。
“你問我為什麽,我還想問為什麽?
憑什麽?你們一個個不如我,卻過得比我好。
顧長風的那個妾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是個男孩。
而我和他的孩子卻沒有了,為什麽,你說說為什麽……”
白夕顏越說,越不甘,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她還在嘶吼著。
“顧長風他不要我了,我求他留下來。
結果他要去陪孩子,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們之間也有個孩子,他有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
為了他,我什麽都沒有了,結果卻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憑什麽……”
陸月雪感覺白夕顏好似瘋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當真是好好一個美人變成這樣,她歎息的搖了搖頭。
最後把目光看在白朝顏身上。
她被捅的位置有點微妙,靠近心髒,卻離心髒還有一點位置,隻是在拔的時候,如果稍有不慎碰到心髒,那她肯定是死定了,她不敢動手。
她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包止血的藥粉,然後把這裏的情況和賢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