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雪看婆子在母親耳邊不知道誰說什麽,母親的臉色不好看,動怒了。
擔憂地問林氏。
“母親,發生什麽了,這怎麽還生氣了?
是不是…”
陸月雪想到是不是陸月霖又做錯了什麽?
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打斷她的話,回過頭一看,是怒氣衝衝的陸利。
“你這個逆女,你是怎麽管家的,月霖鼻子好好的怎麽受傷了?”
陸莉已經走近。
即便是看到了林氏,語氣也沒有好轉。
陸月雪看到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在指責她。
原本她還想和父親商討今天的事呢,現在正好了,省得她跑一趟了。
“父親怎麽不問一問小弟剛剛到底做了什麽?
他故意…”
隻可惜她剛想講清楚今天發生的事,就又被打斷了。
“他能做什麽?倒是你,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跋扈了。春曉隻是維護霖兒多說了幾句。
結果你就讓手下的人扇她巴掌。”
“你在顧府,莫不是也是這麽行事,所以才讓顧將軍寧願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給顧長風,也要休了你。”
林氏聽到夫君這麽說月雪。
捂著已經快臨盆的肚子,氣得直發抖。
陸月雪很是受傷,到底還是克製住自己的脾氣,閉上眼睛冷靜下來,在才睜開眼睛,她平靜的問。
“父親,你這是覺得我不該罰春曉,對嗎?”
“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做對了?”
“剛剛小弟直直的衝著母親的肚子撞過去。
為了保護母親。我拽住了想要繼續撞過去的小弟。
女兒現在的手臂還受著傷。父親若是不相信。可以請大夫過來看。”
陸月雪說著就抬起手,露出鮮血淋漓的手臂。
“至於春曉,她一個奴婢,主子還在麵前,就說三道四,挑撥我們姐弟感情,犯了多嘴的毛病,我讓忍冬打她兩下,教他規矩有什麽錯?
況且春曉一個奴婢,竟然編排主子,說我的不是,她以下犯上,我打她兩巴掌,不過分吧。
現在父親為他們打抱不平…”
陸利看到陸月雪手上的傷。雖然知道他理虧,不過卻有點惱羞成怒。
哪有女兒指著父親的鼻子罵的。
“你牙尖嘴利。林氏看你還要好好教導女兒,瞧你把女兒叫成什麽樣子。”
陸月雪剛想反唇回擊,林氏按住了她。
“月雪怎麽管教,就不勞夫君操心了?你還是關心關心霖兒吧。
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何人教唆的,我看他也就去學堂點個卯,什麽都沒有學進去。”
說著林氏譏笑的,看著他。
“虧他天天盯著我的肚子。
他衝撞我,如此大不敬這事,要是宣揚出去,恐怕他此生前途盡毀,我是於心不忍,不知夫君狠不狠地下這個心腸。”
林氏最後一句話就是威脅。
陸利激動萬分,他恨恨的看著林氏。
“林氏,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陸利不屑的看著她的肚子以及陸月雪。
“哼!行了,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掃清障礙。
霖兒那麽乖,我可不相信他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你是我陸家當家主母。霖兒又是我唯一子嗣,他現在記在你名下,你應該多上心才是。”
“管教子女自然是我的責任,隻是我怕到時候,夫君你會有意見。
要我說霖兒現在也大了,何必把他困在後宅。
夫君也是太寶貝霖兒了,你看看別家個公子,哪像霖兒這般。”
林氏舊事重提,她之前也提過,不過當時溫姨娘想要和陸月霖搞好關係。
她那枕頭風那麽一吹,這件事情自然不成。
陸利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官場上。
現在他不得不考慮這個事情。
不過他嘴上卻不會讚同,不然之前他沒有同意這件事情不是打自己的臉。
“我看你想要把霖兒送出陸家,讓你看著不心煩。才是你的目的。”
林氏失望的看著陸利,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夫君要是這麽想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隻是到時霖兒的名聲…”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陸利又看了陸月雪,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
“父親,你盯著我做甚?”
“你歸家也有一些時日了,可有想過再嫁。”
陸月雪知道父親不會平白無故的提起婚事。
當初她嫁給魏謙和的時候,她這個父親也是這樣狀若無意的說了一句。
三個月後,在她茫然無措的時候,就被告知,她已經定了親事。
“女兒並沒有想過在嫁的事情,女兒想要陪著母親。”
“你呆在陸家也不是一回事。
我已經為你找好了人家,等你母親生下孩兒,就要為你相看。”
林氏想起忠勇候家的瘋子,從這件事,她就知道陸利為了自己的仕途,壓根就不在乎女兒。
她想開口。
卻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女子嫁人天經地義。
算了,到時她在為女兒好好做打算吧。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有陣陣抽痛的感覺。
生過的她知道,現在她並沒有發動。
陸月雪錯覺母親的不對勁,立刻關心詢問。
陸利卻見林氏沒有答應他的話,還以為她是不願意,用這種小伎倆來拒絕他,冷哼一聲。
“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一個二家之身還能嫁出去,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娶她呢。”
陸利一甩衣袖,走人。
林氏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緩過來了,才有力氣恨恨的看著。…
當初,陸利還礙於她懷孕,對她多番忍讓。
後來,有個遊方道士說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是個閨女。
陸利原本不信,可是看著她已經生下兩個女兒,心不禁有點動搖。
再加上溫姨娘每天吹枕頭風,慢慢的他也信以為真了。
陸利不是沒有聽說過,陸月霖衝撞林氏的肚子,不過他並沒有相信。
他隻認為這是林氏在給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掃清障礙。
不過他有點不屑,林氏這個愚蠢的婦人,怎麽就那麽斷定她肚子裏麵的就是男娃?
那道長可是說了她肚子裏麵是個女孩。
即便這是個男娃,想必定是活不長。
這個是那道士長和他說的。
他何必再為她肚子裏麵的那個,懲罰他唯一的血脈。
傷了他們的父子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