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你怎麽...”

陸月雪上一次見到紅袖還是魏謙和被陸月霏打死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她臉上以及手臂雖然帶著傷,卻不難看出這是嬌養長大的姑娘,現如今在看紅袖。都已經被搓磨的,像是在貧苦人家似的

紅袖震驚的抬起頭。眼淚立刻湧出眼眶,一顆一顆的砸了下來。

隨後才想起要行禮。

繼夫人尷尬的嗬嗬笑著。

“陸姑娘,你認識這個婢女?

你說她也是的。不知犯了什麽病,吃不下飯來。

這都餓脫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忠勇候府虐待了她似的。”

繼夫人幫忙找補。但是這話一聽,就假。

紅袖作為陸月霏身邊的貼身丫鬟成了這樣。

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陸月雪讓前麵帶路的丫鬟加快了腳步。

陸月雪被丫鬟帶到了一個房間麵前,她推開門,這房間看著尤為奢華,古玩字畫並不缺少,這裏麵還有一座小珊瑚山作為裝飾。

如果兩人在這談話的話,繼夫人確實給了她臉麵。

隻是當她看到陸月霏,她想起第一次來到忠勇候府看到她的樣子。第一感覺就是她瘦了。

陸月霏看上去十分憔悴,雖然沒有瘦多少,但是之前她也並沒有多胖。

她頭上隻有一個玉簪帶著。旁邊還有白色的小花作為守孝。身上穿的是麻衣。不過確實細麻。

在穿戴上她看不出來忠勇侯府虧待她。

不過她整個人給陸月雪的感覺,卻十分糟糕。

她整個人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像是失了魂一般。

在聽到推門的聲音以後,緩緩的轉過頭,直至看到陸月雪,她眼中才有了神采。

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現如今也才過去一個月,所以她的肚子並沒有大起來,還是那樣的平坦。

她快步地走到陸月雪麵前抓住她的手。

她剛想開口說話,顧及到旁邊的繼夫人。把剛剛想說的話吞了進去,擠出一抹笑來。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陸月雪從來都沒有看過她這麽狼狽。

她還觀察到陸月霏嘴角有點淤青,手指甲也有斷裂修剪過的痕跡。

這是被魏如畫打的?

“夫人,我與二妹妹許久不見,能否讓我們兩人獨處。

說說悄悄話。”

繼夫人擔心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紅袖把藥端上桌,放在桌子上,然後回到門口,守著。

木香看著,心裏發寒。

她現在都開始慶幸二小姐換了親了,不然的話,恐怕今天紅袖手遭遇的一切就是她和忍冬了。

“你怎麽...”

陸月雪一言難盡的看著她。指了指陸月霏的嘴角。

陸月霏苦笑搖頭,然後緊張地左右環顧。

到底不放心揭開杯蓋沾水,在桌子上寫:魏謙和的瘋病你當真醫治不了嗎?

陸月雪疑惑地看著她。

陸月霏急的字跡都潦草了不少。

“我發現侯爺偷偷給魏如畫喂了不知道是什麽藥。然後她的瘋病就更加厲害了。

而且魏如畫現在的力氣也變大了很多。”

到後來陸月霏發現桌子的地方不夠,她用帕子都無法把水漬擦幹淨,於是著急地小聲解釋。

“原本婆子還能攔得住她,現在三個婆子都已經攔不住她了。

我臉上的傷,就是她十幾天前打的。我還發現她發病起來都不怕疼了。

和,魏謙和發瘋十分相似,不對,她比魏謙和還要瘋狂。”

陸月雪想到王太醫所說的大力神丸,難不成忠勇候手裏有那麽多的大力神丸嗎?

還有他不是已經知道大力神丸的副作用嗎?怎麽還給自己的兒女吃。

“你,你在這也不是辦法,要不我把你帶回陸府吧,或者是莊子上散心。”

陸月雪原以為她會答應,卻看到她搖搖頭。

她糾結地攪著帕子。原本就有些潮濕的帕子。在她的手上都快攪出水來了。

“我,我不想走。”

陸月雪不理解,猜測。

“為什麽?你不會是想把魏如畫給弄死吧?

我看你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你看看你現在的處境就知道她有多難對付了。

還有現在整個忠勇候府恐怕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又何必待在這裏?”

陸月霏苦笑地搖頭。“我,我現在的處境哪還會想這個。

我,我想救魏謙穢。”

說著她撫摸起了肚子。

我驚的睜大眼睛。

隻見她微微點頭。

“你剛剛問我能不能治療魏謙和的病。

是不是侯爺想要對魏謙穢下手。”

陸月霏就知道陸月雪肯定是知道什麽。她飛快的點頭,然後抓住她的手。

“你肯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現在侯爺已經開始給魏謙穢下藥了。最近這幾天我都沒有見到他。

上一次遠遠地瞧著他的神情不太對,特別像是魏謙和要發瘋的樣子。我擔心他會不會已經遭遇了毒手?”

陸月雪被她死死地握住手,有些吃痛的想要縮回來。

她在心裏感歎陸月霏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不過想想也對,這府裏麵除了魏謙穢以外,恐怕也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陸月霏知道陸月雪想必也猜出來了,也就不瞞著了。

“你猜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要是想笑我的話,你就盡管笑吧。

隻求你救救他,他是個很好的人。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恐怕早就死在了這忠勇候府了。”

能從陸月霏口中聽到稱讚,陸月雪十分驚訝。

上一輩子她對這個小叔子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真如陸月霏所說的那樣他是很好人的人的話。

那她上輩子讓忠勇候府上下所有人都陪葬,豈不是又連累了無辜的人?

陸月雪真心覺得人不能造孽。

算了,她隻當自己為上輩子還清業賬了。

“你對我也不用抱太大的期望。

上一輩子我雖然用盡畢生所學研究魏謙和的病,但也隻研究出一點點。

如果他中毒淺的話,他可能還有的救,但是如果他中毒已深,我也束手無策。這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陸月霏聽到欣喜若狂。

“謝謝,真的謝謝你,他中毒肯定不深的。”

從相處中她知道魏謙穢肯定就是在魏謙和死後才開始接觸那藥的。

他中毒肯定十分淺。

她由衷地感謝陸月雪的。